88读书网 > 火星姑娘 > 第4章:人生不是游戏(2)
    这时的李芸已经换好了衣服,上身白色短袖t恤,下身浅色牛仔短裤,脚穿白色板鞋,长发很随意地斜披在肩头,一副休闲运动装扮。她直视着豺狼哥,明知故问:“好看吗?”豺狼哥点点头。李芸笑着说:“今天有空吗?陪我去打羽毛球吧。”豺狼哥没有回答,却忽然紧紧抱住李芸。

    李芸站在那里,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任由豺狼哥在自己脸颊、颈部、耳鬓间亲吻。空气好似在几秒钟内快速凝聚成一团,令人窒息。豺狼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李芸被豺狼哥吻得也有些不能平心静气了。两个人的热情眼看就要燃烧起来,豺狼哥却意外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李芸有些“意犹未尽”,问豺狼哥:“这样就算了?”豺狼哥有些拘谨,忙岔开话题:“咱们这就去打羽毛球吧。”李芸叹了口气,说:“老娘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不再逼迫豺狼哥,从客厅支架上取下羽毛球与球拍,与豺狼哥一起到小区旁边的休闲广场打羽毛球。

    两人玩了一个多小时,都出了一身汗,就到广场一侧的自动售货机前投币买了几罐饮料,然后坐在广场边缘游廊中歇息。木质游廊上爬满了青藤,将午后的阳光遮挡在外,几对年轻人在天南海北地闲聊,豺狼哥背靠廊柱,眼睛舍不得从李芸身上移开。李芸打趣他:“看够了没有?你也就这胆量了。”豺狼哥笑笑,承认了自己的“胆怯”。

    “晚上陪我去电影街好不好?”

    “看什么电影?”

    “还不确定,去了随便选一部。”

    “好啊。”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拍即合。之后,他们在广场游廊绿荫下闲聊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无非以前的梦想与渴望,如今的挫折与失落,以及将来可能要走的路。这两人平时虽然偶尔“眉来眼去”,但也仅仅停留在眼神交流的层面上,很少坐下来谈心。或许彼此都有一份好感,但多少都有些戒心,相互面对时,掩饰着自己真实的一面。很长一段时间,豺狼哥都扮演着一个“窥探者”与“自卫者”的角色,既渴望拥抱那个将自己掩藏起来的李芸,又不愿对方乘虚进入自己荒凉的世界。李芸对他的拘谨浑不在意,依然云淡风轻,与他每天相见、分离,日复一日,形如路人。

    一切看样子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也不可能再有更深的进展。直到今天,李芸对镜自照,“顾影自怜”那一刻,她似乎将压抑许久的那个真实的自己释放了出来。而作为“窥探者”的豺狼哥已顾不得“自我防卫”,即便破绽百出,也要将李芸紧紧拥抱住。

    既然人的相逢是一种缘分,那么人的分别也是注定如此吧。李芸决意要开齐中,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已厌倦了这座数年来几乎毫无变化的城市,更是因为她痛恨自己几乎毫无变化的生活。李芸对豺狼哥倾诉自己的梦想:我多想到沿海城市,每天醒来都能听到海鸥的叫声,看到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水。

    总会有很多人身处狭小的空间,渴望拥抱蓝天白云,徜徉绿野花海,向往那一份昂贵的自由。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抛弃琐事,义无反顾地去看一场绚烂的生命绽放呢?

    李芸的决定也许是对的,但在豺狼哥看来却是错的。李芸一旦离开,将会令豺狼哥瞬间失去寄托,一时之间将难以弥补情感的空白。无论豺狼哥怎样挽留,李芸还是执意要离开,豺狼哥已无计可施。李芸也许故意让豺狼哥心里不安,几乎出言无忌:“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有把我推倒?如果你早做出选择,也许我以后就跟你混了。”豺狼哥惊诧于李芸那毫不掩饰的态度,心里当然有悔意,愁上眉头,刹那无言。

    “算了,看看你这小模样儿,都快瘦成排骨了,估计那个东西也弱小不堪,你一定不是老娘喜欢的类型,哈哈哈。”李芸恢复常态,又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豺狼哥好不尴尬,扫视四周,幸好李芸声音小,并无人留意他们。

    “害羞呀?那还抱着我干嘛?”李芸打量着豺狼哥,笑意盈盈。

    面对李芸的步步紧逼,豺狼哥只想逃离。李芸看穿了豺狼哥犹疑不决的心思,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故作严肃地说:“让我传递给你一些爱的力量吧。”豺狼哥顺势将李芸拉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鬓发,说:“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胆量对你做什么,因为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应该妄想得到什么。”豺狼哥的话让李芸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李芸才打破沉默,她伏在豺狼哥的肩膀上,目光穿过交缠的藤蔓空隙,落在远处川流不息的街道中形色匆匆的人群身上,似在喃喃自语:“因为生活太沉重,所以我们选择了逃避,是吧?”豺狼哥不置可否。李芸继续说:“你能逃到哪里去呢?天涯海角,路有千条,每条路上都有荆棘。”豺狼哥适时地插了一句话:“那么,你还想离开吗?”没想到李芸不假思索地回答:“既然无论选哪条路都会遇到挫折,那么我换一条路走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豺狼哥总算明白了,李芸并非喜欢他,只是对“过去”的人或事有所留恋,而自己恰恰在此时此刻充当了李芸回味“过去”的由头。一想到这一层,豺狼哥就心如死灰,种种幻想顷刻消失无踪,并且后悔方才对李芸说的那些流露自己心迹的话。

    傍晚时分,两人回住处放下羽毛球与球拍,乘公交车赶到电影街,在站牌处下车,缓步进入b区。电影街b区的影院可以放映经过特殊技术处理的视频,观众在包间利用3d设备就可以体验到独特的虚幻世界,无论在天空飞翔还是在海底遨游,都能令人身临其境。李芸戴上3d眼镜,沉浸在虚幻的海底世界里,被一群来往游弋的鲨鱼惊吓得连连尖叫。豺狼哥索性摘下3d眼镜,默默看着李芸,对她的一举一动深深着迷。

    两人一直玩到晚上八点多,李芸性质极高,不肯回公寓,拉着豺狼哥在电影街各个街区中闲逛,看到沿街橱窗中摆放的精美点心,必定要求豺狼哥与她一起品尝。豺狼哥不好拒绝,就“舍命”陪她,将电影街的“七街八坊十二连廊”逛了个遍,眼看着将近午夜,两人匆忙搭乘末班车返回公寓。这一趟“奇幻之旅”代价不菲,两人胡吃海喝瞎逛,一晚上就花费了一千多元。这对于手头并不宽裕的豺狼哥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自然是苦不堪言。

    豺狼哥与李芸回到住处时,孙楚楚刚刷完牙,穿着拖鞋往自己卧室走,她看到李芸揽着豺狼哥肩膀,柔弱无骨地娇媚模样,唉了一声,也没言语,就进屋了。李芸伏在豺狼哥耳畔,说着悄悄话:“看到没有?楚楚在吃醋,呵呵……”豺狼哥赶忙制止:“可别瞎说。”李芸说:“嗯,不瞎说。”她倚在沙发上,冲豺狼哥招了招手,说:“我们那里在招仓管员,你要不要去试试?”豺狼哥摇摇头,说:“我可能适应不了酒店的工作环境。”李芸一拍桌子,说:“笑话,你都多大的人了,难不成还怕见人?老娘这么凶你都不怕,你还怕别人吗?”

    在李芸的怂恿下,豺狼哥决定跟随她到酒店体验一下别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