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桓之开门见山，陈棠欢闻言也只是眨了眨眼，倒是很诚实地点头。
“嗯，就是你看到的那天。”
“你是如何做到的？”
那些人他曾在江湖传闻中有所了解，各个都是武行翘楚，就算陈棠欢伸手再逆天，一天之内收拾这些人也是天方夜谭。
陈棠欢默了一阵，忽而抬眼朝着他笑了一下。
“国师，世人皆传你上通天文下晓地理，那么你可曾听说过有一种人会身带霉运，祸及他人？”
厉桓之睫羽颤了一下，稍显惊诧。
“你是天厄之身？”
哦？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有她这种体质的记载？！
陈棠欢不免来了兴趣，“或许是吧，我那日同那些人喝酒，也正是为了过渡霉运，事实证明，我的计策生效了。”
厉桓之微微眯眼，下意识地摩挲起了自己腰间的玉佩。
“如果真的照你所说，那我为何没有受到波及？”
“是啊，为什么呢？”陈棠欢笑着支起下巴，“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愿意跟你相处的原因也说不定。”
她离的很近，厉桓之呼吸之间甚至能够嗅到浅浅的栀子香。
耳朵一热，他当即后仰了一下，眼光闪烁。
本想要出口呵斥，但不知为何望着那双清透的笑眼，他的话就哽在喉中。
心思流转间，厉桓之脸色微变。
“……所以你接近我，只是因为你的体质对我无效，是么？”
他的声音依旧还是清冷的质感，此刻却多出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愠怒。
陈棠欢没想到他竟是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一时间语塞。
这在厉桓之看来就是默认。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只是他现在不想见到她。
“停车。”
他冷道，而后不发一言地凝着陈棠欢，逐客之意明显。
陈棠欢也知道此时死缠烂打只会徒增讨厌，因此干脆的道别后，跳下了马车。
望着远远离去的车影，陈棠欢有些叹息。
【宿主，厉桓之好感度起起伏伏，不过下降的趋势很明显啊。】
系统担忧地说着，但这在陈棠欢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没多说什么。
“罢了，是我估计错误，本想让他以为他对我是特别的，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居然和我南辕北辙。”
失算啊。
*
第一天的比试让陈棠欢瞬间名声大噪，国公府内傍晚时分就接到了许多往日没什么交情的官员甚至皇族的礼物和邀请。
尤其是大梁未婚的皇子，司马昭之心更是路人皆知。
对此陈棠欢没有半分表示，她直接把东西交给了国公夫人处理。
“欢儿，你……唉，真不知你这一次是福是祸。”
国公夫人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女儿这一次怕是藏不住了，她只愿最终女儿不要被卷入到皇廷的尔虞我诈之中。
第二日，中赛开始。
今日碧云殿上的所有人关注点明显都集中在了武斗场。
陈棠欢一入场就感受到了四周强烈的注视，但对她而言并没有任何影响。
不着痕迹地朝着碧云殿上扫了一眼，她目色不由黯然几分，
厉桓之缺席了。
看来昨天的事情，的确让他非常生气啊。
陈棠欢的心情瞬间零下，浑身的气息也带出了几分瑟瑟的阴冷。
武斗台下，一个男人颤抖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号牌，又望了眼一旁武斗的对手名单，当发现自己的号牌与陈棠欢相同的时候，他险些当场昏了过去。
不过，想到来之前自家主子交代的事，他偷觑了低气压的陈棠欢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眼中划过一阵阵阴翳。
没关系，只要找到机会把那个东西撒出去，再厉害的人也都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