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宋文月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现在哪有钱,去做生意啊,光是门面的钱,自己就拿不出来。
如今在林家酒楼做掌柜的,那每天进进出出好多开销,每天能挣二三十两银子。
可是这每天的开销,都在十两银子左右啊。
这么算下来,每天的盈利,也不过才二十两左右出头。
距离林子墨给自己定的目标,还相差好大一截呢。
旁的不说,每天食材都要买,这做火锅还得炒料,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对这火锅的口味都没有研究过,哪里晓得好不好卖呢?
这么一想,宋文月连连摇头,自己都先否定了这个决定。
祁良辰下了山,看见宋文月蹲在小溪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娘。”怕自己突然走过去,吓着她,祁良辰老远的就喊了一声。
听见这声音,宋文月回过神来,“诶。”
两人回到家里,祁老汉和祁秀儿已经回来了。
夜幕降临,镇上来了人,驾着马车已经把刘玉莲给接走了。
祁秀儿回到家里,和祁张氏可劲儿说了,那马车有多豪华。
还说,来接的人,还有丫鬟呢,听说是林员外给刘玉莲赏赐的丫鬟。
说到这儿,祁秀儿不免有些羡慕,“哎,真好啊。”
“好什么好?”祁张氏听见这话,不经有些恼怒,看着女儿这才没好气说道,“有什么好的?刘玉莲再怎么的,这是去做妾啊,阿秀。”
“可是,娘,这吃香喝辣的,有什么不好?”祁秀儿坐在堂屋里,听见祁张氏这么说,不免好奇问道。
祁老汉坐在那儿抽着水烟,吸的咕噜咕噜响。
听见女儿这么说,顺手就把烟锅子给重重的甩了出去。
怒目看着女儿,怒不遏制道,“你说的什么屁话?我们祁家的闺女,能去给人作妾?你想都别想,那刘玉莲看着风光,往后没好日子过。”
“爹,你这么大脾气干什么?”祁秀儿看见砸在脚边的烟锅子,也吓了一跳,这才嘟囔道,“我也没说要去做妾,我就觉得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好,你看她,今天穿金戴银的,除了嫁衣是粉色,别人哪一点不比人强?”
“阿秀啊,你真是糊涂啊。”祁张氏看女儿说的振振有词,这才忙道,“那是妾啊,和丫鬟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丫鬟呢!那林员外多大年纪了?和你刘大叔差不多年纪了,这不是造孽吗?”
“娘,玉莲姐可高兴了呢,你都没看见,她戴的那金钗,好粗一根,可得不少银子呢。”祁秀儿说起这个,就想起刘玉莲那满头的珠翠,可是好看了。
虽然晓得作妾不好,但是那林员外在镇上,可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啊。
但是看看他给的那些聘礼,就晓得,刘玉莲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如此一想,的确比嫁给大哥强一点,看看那宋文月,如今还要去镇上做工挣银子。
之前,祁秀儿满心不服气,大哥这样好的人,她宋文月凭什么?
可是今天看见刘玉莲出嫁的时候,居然那样奢华,祁秀儿的心里,反而有了一点平衡。
这么想来,大哥除了有些文采,和林家自然是不能比的。
自家家里是什么家境,祁秀儿明白的很,不仅如此,宋家是什么家境,她也晓得。
依照以前的宋文月,那自然说不上谁委屈,可如今宋文月大变模样,倒是有些委屈的。
想到这儿,祁秀儿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异样的想法,自己,可不能嫁给村里这些人,穷的叮当响,自己也得嫁给镇上的人才行。
祁张氏看老头子气得够呛,这才忙劝着,“行了,阿秀就是说说而已,你何苦这么动气。”
祁张氏说着话,站起身来去捡起烟锅子给了祁老汉,这才转过头看着祁秀儿说道,“你也别胡说八道的气你爹了,我和你爹商量着,等过了年,就找媒婆给你相亲。”
“相亲?”祁秀儿听见这话,楞了一下,忙问道,“相哪里?”
“这,这我怎么晓得,到时候问问媒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祁张氏见祁秀儿这态度,好像是不反对的,心里有些酸楚,“你可有中意的?”
“没有。”祁秀儿一口否定的说道,“咱们村里,有什么好人家?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我记得那村头赵家的儿子,和你年岁相当,干活也是一把好手,那孩子实诚,长得也憨厚……”祁张氏虽然不经常和村里人打交道,但毕竟是一个村子的,多少也了解。
更何况,祁秀儿是个姑娘家,这上门提亲的,也不是没有。
之前不是年纪太大了,就是家境不太好,祁秀儿自个儿说没有看得上眼的。
祁秀儿一听,连忙拒绝说道,“不成,那人不行,娘啊,他们家也穷啊,我不要。”
“穷不怕,那孩子是个肯吃苦的,以后会过好日子的。”祁张氏说起这个,转过头看着祁老汉问道,“老头子你说呢?”
祁老汉回想起那孩子,也赞许的点点头,“倒是不错,他们家的田和咱们差不远,这孩子干活麻利的很,赵松柏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不成不成,我才不,他们家那一大家子人,哪个是好对付的?”祁秀儿脑海中闪过赵松柏的模样,虽然长得不错,但她还是不愿意。
这倒是,赵松柏是家里的独苗苗,按理说,该是受尽宠爱的。
可是爷爷死得早,爹爹也死得早,小小的,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上有个奶奶,下有个妹妹,中间还有个娘。
被三个女人围着转,这女人哪里是个省油的灯。
赵松柏那个娘,可是厉害的很,村里出了名的泼妇,谁敢惹?
不说还好,听见祁秀儿说起这个,祁张氏也忍不住点点头,“这,这倒是啊,他那个娘,的确不太好惹。”
宋文月和祁良辰进了院子,看见祁良宇蹲在院子里面玩石头子,说了两句,就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