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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城之战】第01章 玩命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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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年三月,西南某市第八中学高三部天井大楼里,五层回廊挂满红色布标。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扛得住给我扛,扛不住给我死扛。”

    “就算头破血流,也要冲进一本大楼。”

    面对这些血淋淋的战争口号,楼道里来来往往的师生显得麻木不仁。

    今天周六,下午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二楼高三14班教室,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老师,邹着眉头板着脸孔,叉腰站在讲台上,像一位即将布置紧急作战任务的长官,等待着士兵们就位。

    在她身后的黑板上挂着一幅红色长标,写着:战胜高富帅,考过官二代,高考不拼爹,努力靠自己。

    台下四列五排,每张课桌垒起一道书墙,厚实到足以抵挡子弹。在每一个老师心目中,这里千真万确就是战场,只不过凶恶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学生自己。

    战斗的胜利者抑或幸存者,是由一个沉睡的自我跟一个觉醒的自我,通过无情的搏杀产生。

    在数学老师的视野下,教室的课桌其实有六排,最后一排唯独一张课桌被一位男生独霸,他趴在桌面上,显然处于沉睡的自我中。

    同学们纷纷入座,教室很快安静,数学老师手里的粉笔开始叽叽喳喳响起来,力道强劲,似乎对黑板有刻骨仇恨。

    不久,黑板上出现一行大字:13专题《坐标与参数方程》测试。

    在阵阵哀叹中,试卷从第一排开始以及其懈怠的速度往后传递。第五排第三列一位瓜子脸女生,将试卷裹成细棍,恶狠狠抽在第六排男生的头上。

    着力相当充分,声音极其干脆,但似乎并未击中后排男生的关键命门,解开他的沉睡魔咒。

    这动静顷刻博得周围众多同学的欢心,受其鼓励,瓜子脸邻座一位苹果脸女生,索性将后桌的书墙哗啦推倒。

    墙很高,书很重,沉睡男生的头从书堆里钻出来,表情异常淡定,仿佛逆来顺受,耐心地整理着杂乱的书籍,根本不关心谁是始作俑者,甚至连看她们一眼也嫌费事。

    数学老师站得高看得远,对后排发生的事早已明察秋毫,但对这一破坏课堂纪律的行为熟视无睹,一丝快意之后,杀气腾腾地宣布考试开始。

    在数学老师的意境里,整个教室顿时充斥着硝烟的味道,闪亮的笔尖刷刷挥舞,恰如刀光剑影,她喜欢这样的时刻。

    最后一排的男生在试卷上写好自己的名字:杜小松,之后所有的时间专注于一项美术工作,将自己姓名的每个笔画描绘成不同的古代兵器,用刀戈剑弩,流星锤三节棍,重新定义了自己的名字。

    单凭此作品,感觉这份试卷可以获得相当理想的分数。

    三十分钟后,数学老师发现第五排第三列的两位女生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每当她巡视到那里,两人同时一楞,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接着开始仓皇答题。当她远离,两人却又纹丝不动,目瞪口呆地盯着试卷,似乎被某道题难住了,不知从何下手。

    凭她对两位女生的了解,虽然学习成绩平平,但不至于作弊。这种现象在这个班级的女生中时有发生,很奇怪,感觉她们仿佛患了青春妄想症。这是一个并不孤立的新症状,很有早恋的迹象,值得在教研会上提出来研究防范。

    离考试结束只剩下十分钟,数学老师留意到两人依旧停留在试卷第一页选择题部分,而此时绝大多数同学已经进入第三页解答题部分。

    这次主题测试共三页18道小题,大多数学生四十五分钟足够完成。

    当然,对于最后一排的杜小松,和其他老师一样,数学老师从不寄予任何希望,来不来上课,会不会认真听讲,甚至愿不愿参加考试,考多少分,都跟她没关系。

    下课铃声响起,考试结束,各组组长开始收卷,数学老师从试卷中抽出两份,粗略审阅后,宣瓜子脸和苹果脸两人上讲台。

    两位女生吓得魂不附体,跑去像犯了欺君之罪的小丞一样,浑身哆嗦地站在数学老师面前。

    “你们今天怎么了,四十五分钟居然连第一大题都做不完。”数学老师目光犀利。

    两人一脸失血,站在讲台上感觉产生了高原反应,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明白话。

    “今天下午放学时,我想请你们的家长一起来讨论这个问题。”数学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话顿使两人腿软,脸泛凄苦,看情形直要下跪求饶。

    数学老师对此毫无怜悯,作为全市排名靠后的普通高中的高考把关教师,无论是职责所在还是经验使然,铁石心肠是这个急骨眼上对待学生的基本原则。

    数学老师离开教室,瓜子脸和苹果脸双双伏在课桌上以泪洗面。

    杜小松自然明白事情的原由,暗暗幸灾乐祸,心情大好,继续躲在自己书墙后创作一个姓名,他要让“张采熠”三个字妙笔生花。

    不久,桌前一本厚厚的英语真题集发出轻微的震动,动静很小,旁人察觉不到。

    他暗暗瞟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不动声色地翻开真题集。书里挖空有一个洞,洞里藏着一个破旧的功能机,杜小松飞快查阅,一个新的信息令他顿时如坐针毡。

    抓住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的机会,杜小松略略合上眼皮,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整个教室突然变得异常寂静,每个人呆呆地停顿在前一秒的姿态上。仿佛手机瞬间失去了信号,正在观看的视频出现了临时卡顿。

    讲台上的老师面对黑板保持着滑稽的姿势,像一名蹩脚的舞者,粉笔下一个字才写了一半,不知道另一半该怎么写。

    一个男生正在打哈欠,这会儿大大张着嘴巴,似乎在接受牙科医生治疗。

    一个女生紧紧捏住自己的鼻子,脸皱成一团,模样及其痛苦,估计近旁有人放了臭屁,她第一个受到生化袭击。

    杜小松站起来,悠然离开座位,走到前桌磕了磕瓜子脸的头,再顺路把一位男生的眼镜取下来,架在前桌一位女生的鼻梁上。

    杜小松感觉挺过瘾的,本想继续闹些张冠李戴的恶作剧,但时间所剩无几,只得撂下慌急赶路。

    出得教室,见走廊里有人,杜小松假装一副内急的模样往男厕所跑。厕所里没人,他探头从后窗看了看,跳上窗台,双脚跃起,腾身飞到对面相隔四米远的一间平房顶部,然后十余步助跑,纵向六米远的一颗大树,抓住一根结实的树丫,一荡,凌空抱膝团身,一个空翻,越过五米外的一堵围墙,轻松落在大街边的人行道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杜小松赶到老城北门城墙上,离比赛时间只剩下三分钟。

    北门城墙上三十余名赏金跑酷选手已经就位。今天的比赛由几位拆迁老板设局,参赛者从这里出发,跃下城墙,通过城内满目疮痍的拆迁工地,到达南门城头下一辆大型挖掘机,夺取铲臂上一面红旗。

    第一名将获得赏金五万元。

    “如果你再不来,我今天就栽了。”一位手臂蛟龙刺青的男子一见杜小松,恶狠狠轮起拳头,轻轻捶在杜小松身上,“今天得不到第一,旧账新账一起算。”

    “今天有点悬,下面的建筑松动,很危险。”杜小松俯阚城楼下广阔的废墟,在经纪人面前显得毫无信心。

    刺青男子焦愁地看着杜小松,急骨眼上只得加码:“整数一万,不用再多说了,赶紧入队。”

    “好吧,我尽力。”杜小松心里暗喜,这个价位比之前谈好的足足多了一倍,于是欣然加入到出发队伍中。

    起点,一个壮汉敲响铜锣,三十余名赏金跑酷选手如离弦之箭,冲过起点警示带,飞身越过女儿墙,纵身跃下城楼。

    在危机四伏的残檐断壁中腾跃穿梭,不到三分之一的赛程,已有六七余名赏金选手脚刺铁钉,身陷瓦窿,屋檐踏空,负伤掉队。随后一段,已经遭受过大型机具损伤的青砖危楼,更是步步惊心,一路垮塌倾压,折戈者不下十余人。

    在这种老朽的建筑拆迁工地跑酷,简直就是活腻了耍命,无论伤情轻重,按事先约定,每人一百元至一千元医疗费,自行出局。

    置身第一阵容的杜小松,前景不容乐观,已有数名选手领先,但是在接近终点时,局面渐渐逆转,前面的选手明显迟缓,甚至无端痴呆,大有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气度,有意让身后的杜小松超越。

    比赛没有裁判,没有规则,甚至可以弱肉强食,使用丛林法则。但是每个人一旦遇到杜小松,完全施展不出暴力的优势,最后活生生让后来者居上,登上南门下的挖掘机,摘下铲臂顶部的红旗,招摇挥舞。

    北门城楼上,唯一身穿校服,满身尘土两手血迹的杜小松,从刺青男子手里接过一叠钞票,点完后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经纪人:“怎么只有八千?”

    “你迟到了,严重违反纪律,罚你两千。”刺青男子牢牢夹住腋下胀鼓鼓的黑皮包,一脸不食荤素的模样。

    “不对呀,上次你还差我三千,说好的这次赢了一并给我。”杜小松用手压住眉棱上的裂口,望着经纪人。

    “没错,作为你的押金,以后随叫随到。”刺青男子撇下杜小松,头也不回直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