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昀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更多的是沉重的深思。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娘胎里就被下了毒？”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下毒的人想要害的其实不是她，是烟华吧，只是烟华的毒转移到了腹中胎儿身上……
“这毒恐怕原本不是给你的。”
上邪的话侧面印证了烟昀的想法，这毒就是给烟华下的。
烟昀低眸，在脑海中问曜：“曜，你有没有听过这种毒？”
“没有，我在你体内是探出了许多毒素，可是唯独没有探出这一种。”
曜也迷茫了，他可是高级医师，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没道理看不出来她体内还有这种毒素。
烟昀听完他的话，微微咬唇，直接问上邪：“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毒？”
上邪眉脚轻轻一扬，淡淡道：“严格来说这并不是毒，只是有毒的瘴气，一般的医师是看不出来的，因为是特殊的法师炼制成的瘴气，这种用天然毒植与毒兽所在的地方养出来的瘴气基本上是不以毒素的姿态存在的，而是融化在你身体血肉深处一点点的侵蚀，若是不对应看症状，又恰好知道这么一种东西，根本是看不出来的，哪怕是高级医师。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当初中过这种毒，这么说你懂了吗？”
烟昀惊诧的瞪大眼眸，忍不住在心中叹气，难怪他在病床之上躺了那么多年，她还以为只是他在故意伪装，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原来真的是一个活死人。
“那么，这毒究竟出自何处？你的毒又是谁给解的？”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听他的话，这毒如果一直存在她体内，恐怕她也会变成活死人了。
上邪敛眸低声回答：“皇宫。”
这个答案早就在烟昀的猜想之中，可是她还是不理解。
“可我不懂为什么要给我母亲下毒，若说功高盖主，可是你说了皇宫里还有很多高手，还有太上皇坐镇，她一个女子能做的了什么，又不会反了，这个理由肯定不对。那还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子对我母亲？”
烟华一生都是东辰国的骄傲，有她在的那几年，其他三国侵略的次数都很少，因为打不赢。
而她又没有什么靠山，除了一个将军的封号就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最得皇帝信任吗？
“我也不知道，但想想你现在还活着的原因就是你母亲把大部分瘴气都吸收了，只有一小部分转移到了你体内。”
上邪也不明白为什么皇宫里有人会对烟华下毒，对他下毒还能理解，他也知道原因。
“所以她并不是难产而死的，而是被害死的。”
烟昀在这一刻眼角忽然有一种酸涩感，原来的烟昀因为烟华的死亡背了多少锅，她不是煞星，也没有克死自己的母亲，可惜却早已经魂魄离散，不知所归。
脸上忽然多了一抹温热的触感，烟昀抬头，上邪的食指正停在她的眼角下方轻轻抚过。
“我没有哭，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哭的泠乐了。”
后半句话烟昀说的非常小声，尤其是泠乐两个字，虚无缥缈，仿佛根本没有说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