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大人，这是……什么？”看着眼前的景象，即使是韩山尽也不免面色惨白。
他的眼前，一些应该是京城百姓的人们正缠在一起打斗。那并不能算是打斗吧，那些人出手毫无章法，简直就像是野兽一般，扯头发，撕衣服，甚至用牙齿——他们凭借着仅存的野蛮进行撕扯，不少人受伤后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
韩山尽忽然意识到，这些人已经不在是人了，至少，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人了！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他们还是太差了，”西南王正气凛然的五官中透露出一丝丝阴柔的遗憾，他嘴角挂着微微的笑，看向那些血肉模糊的人的眼神却有几分欣赏，或许是这张脸的缘故，看上去极为不协调，“只能这样选五个最强的加入你们了。”
看着那数百人撕咬成一团的样子，韩山尽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听父亲所说的南疆养蛊之术，就是如此将上百只毒物养于一个容器内，而后等着他们互相争斗，直到最后一支存活下来……
这些人，可不就是如同那些蛊虫一般的么？
只是圣主究竟是有什么手段啊？怎么能让这些人变成这样？还好那个女人没来，不然不得当场吐出来？
他悄悄看了眼圣主，心底忽然寒了寒——他看向那些杀成一团的人的眼神，太漠然了，似乎根本就没把他们当成人看！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圣主面色忽然一凛，缓缓抬头看向远方。
他微微眯起眼，嘴角露出诡异笑容：“来了。”
他负手凌空踏步，看向韩山尽看不到的远处，身姿入仙，在韩山尽眼中却宛如恶鬼。
在他们身后的宫中，女人重新带上了黄金面具，领着一队人马走向皇后的宫殿——按照约定，那个艳冠六宫的女人和她的孩子将在此被她带走。
她尖尖的下巴埋在密实柔软的毛领子里，却依旧能感受到寒风阵阵的凉意。
宫殿里，明晃晃的烛火摇曳着，上等木炭在燃烧后还带着点点清香，皇后娘娘和太后都穿着绣着九只凤凰的华丽大袖，神色肃穆地坐在宫殿正中央的屏风前，各宫妃子坐在两侧，都上着妆，穿着精致的衣裳，有些似乎揣揣不安，有些瞪着她表达愤怒，只是，没有云锦裳。
她身后全副武装的将士们给了她莫大的安心，她缓缓环顾四周，见皇后不说话，忍不住问道：“人呢？”
“西南王妃，”皇后凤眸冷然地看着她，“你还是西南王妃，见了我和太后，安敢不行礼？”
女人明显愣了一下，她身后的将士们兵刃作响，席上有痱子面色已经微变，她忽然想起来，皇城外的腥风还未被吹入皇城，被封锁在此的贵族们并不知道京城的可怕现状。
她看了眼太后，抬手止住了准备拔出兵刃的将士。
“西南王妃，参见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她俯身行礼，就像是曾今来皇宫里与妃子们说闲话一样，只是那时候那些娇艳的妃子们总是嬉笑着说免礼，这次却都像防着毒蛇一般戒备着她。
“平身。”皇后倒是并未在此事上多做刁难。
而后，那个艳绝众生的女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的每一步都摇曳生辉，即使是在一干皇帝的妃嫔之中，他也那样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