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本宏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
“阿谦，阿谦，我是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他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慕以凉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顾清谦的脸上，看到他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来。
那一瞬间，他的眼里几乎没有任何内容。
慕以凉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接着，他的视线才有了焦距，大概是因为听到了顾本宏的声音，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到顾本宏身上，随后他的眼睛又闭上了。
顾本宏压抑的哭了起来：“阿谦，我知道你还在怪我……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啊……可是你怎么能做傻事！你想要什么，爸爸拼命也要替你达成，只要你告诉我！”
慕以凉听在耳中，心中有些不适。
顾清谦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表态，依然闭着眼睛。
“他……应该又睡了吧。”慕以凉沙哑着开口。
又过了几个小时，他才又一次睁开眼睛。
彼时慕以凉撑不住趴在病床边睡了一会，察觉到有一双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拂过，她惊醒，猛的抬起头！
就看到顾清谦靠在床头，怔怔的看着她。
“阿谦，你醒了？”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如此厉害，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
“你……喊我阿谦？”他的声音还有些虚，语气有些异样。
慕以凉愣了一下，才笑了笑：“你爸爸一直这么喊你，我听得多了，下意识就喊出来了。”
说完她才发现顾本宏不在：“对了，你爸爸刚刚还在这里？”
“他出去给我弄吃的了。”顾清谦淡淡的说着，“我还活着……听他们说，是你发现的，是么？”
慕以凉没说话。
他无声的笑了：“对不起，吓到你了。”
慕以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你……到底为什么！”
她知道他可能会痛苦，会难受，但没想到他会决绝到这个地步！
顾清谦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好没有意思，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慕以凉忍不住哭出来：“所以……所以你就要去死吗？你知不知道我发现的时候有多害怕，假如你真的……”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你是无辜的。”他的笑容有些惨然，“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太任性……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假如我就这么死了，你会不会记住我一辈子……”
慕以凉颤抖了一下：“假如你真的死了，我会一辈子都记得你，记得你是个懦夫！”
他笑了一下：“所以，你还是会记得的，是么？”
“……你爸爸很难过，虽然他做错了一些事，但是他对你的爱从来没有掺假，你不能因此就彻底否定他。”慕以凉擦了下眼泪，“你想过没有，假如你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难道因为他做错了一些事，就可以否定他从前对你的教养和关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