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美味小厨娘:田园种夫记 > 第九百六十九章陈芸儿被打
    “老太太在想什么?”李妙言见她似乎陷入了一阵沉思,便问道。

    宋老太太回过神来,笑了笑。

    她本来没打算说的,但迟疑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

    “我身边本来也有一个女孩儿,她是在我身边长大的。”

    听她此言,李妙言微微笑着问:“那位姑娘现在在何方?可是已经嫁人了?”

    宋老太太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是啊,她嫁人了,早就嫁人了。”

    李妙言见她神情黯然,便知道定然是老太太疼爱的那个姑娘嫁的不好。同时她也在心中确定,老太太所说的那个姑娘,一定就是红莲。

    因此,李妙言便多问了一句:“那姑娘出嫁以后,就没再回来看过老太太?”

    宋老太太再次叹息:“没有,一次也没回来过。”

    自从她嫁出去以后,就音信全无,更没有回来看过她。

    听她说完,李妙言脸上适时地涌现出悲伤。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我都禁不住为那姑娘担心了。她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夫君有没有疼惜她?婆家人有没有欺负她?”

    老太太没回话,但面上的神情越发凝重了。

    于是,李妙言又接着说:“如果她一切都好的话,按理说,也该不至于这几年音信全无才对。就算不能回来瞧瞧,一封家书总还是能有的吧。”

    李妙言这番话,让宋老太太越发担心忧虑,就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要不打发个人去齐州的孙府瞧瞧,看看红莲如今到底怎样了。

    李妙言辞别了宋老太太,就去了她的私宅。

    她先与红莲寒暄了两句,随后又说:“我刚刚从宋府那边过来,去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怎样?”红莲赶忙问。

    李妙言先是叹了口气:“老太太这几日病了。”

    “病了?什么病?”红莲追问。

    李妙言忽而又笑了起来,劝慰她说:“只是感了风寒罢了,不是什么大病,休养几日就能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红莲点了点头。

    李妙言又笑着说道:“老太太在病中,却又着急的不得了。”

    “这又是为何?”红莲蹙眉质疑。

    “因为不能去看戏了啊。”李妙言说着这话,爽朗地一笑,“老太太可真是爱看戏。”

    红莲也笑了笑,心中暗想,难怪她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老太太,原来她这几日,一直都没出来过。

    红莲又提出了要走,一直在这里住着,总归不好。

    她的身子如今也已经大好了,实在不能再在这里白吃白住下去。

    可李妙言却不让:“你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的,离开了这里,你能到哪里去?”

    红莲没回答。

    李妙言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你要是觉的一直在我这里住下去心里不踏实的话,就委屈一下,帮我看看这宅子吧。平日里我不常来,这里也没人照料。”

    听闻此言,红莲满目感激地看着她。

    看房子,洒扫庭院,虽然都是下人该做的粗活,可她现在也十分愿意。即便是做这些,那也要比她做私娼,被人折磨侮辱要强的多。

    红莲心里对李妙言充满了感激,在她对这世上所有人都绝望了的时候,是她,又给了她信心。

    “李小姐的救命之恩,我定当牢记在心。”红莲向她行大礼,口中说道。

    李妙言赶忙将她拉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早就跟你说了,不必这么客气。”

    红莲心里舒服了不少,脸上的神色也轻松多了。

    李妙言又与她闲聊了一会儿,这便走了。

    她心中暗自欢喜,倒是要多多感谢陈芸儿当时救下了红莲。要不然,她现在也不会捡到这么个大便宜。

    听说陈芸儿被判了流放,很快就要去北疆了。

    她平日里与陈芸儿交好,但此刻,对她没有丝毫怜悯之情。陈芸儿能落到如今的境地,全都是因为她太蠢,太轻信。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自然不会伸手去救。

    此时已晌午,狱卒将一碗饭扔在了牢门前的空地上。他扔的力气太大,饭洒了出来。

    陈芸儿见着了,便生气地大声说:“给我换一碗!”

    “没有!”狱卒瞪着眼,厉声拒绝了她。

    反正饭已经被送来了,想要换一碗,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说完这话,又挨个给其他牢房里的人送饭。

    “给我换一碗!”陈芸儿大声喊道,“否则本小姐要你好看!”

    狱卒听闻此言,不禁冷笑了起来。

    “离死不远的人了,还做你的春秋美梦呢。”

    陈芸儿恼羞成怒,又将那狱卒骂了起来。

    这下,她彻底惹恼了狱卒。

    狱卒气势汹汹地打开牢门,一鞭子便抽到了她身上。

    “还小姐,别他娘的跟老子嘚瑟!你现在就是个快死了的阶下囚,还想出去?下辈子吧!”狱卒说着这话,咬着牙,又几鞭子抽到了陈芸儿身上。

    入狱以来,陈芸儿并没受到过虐待,这还是第一次挨打。

    几鞭子下去,她那身细白的肌肤上,顿时鼓起了道道狰狞的红印。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渗出了殷红色的血。

    “你老子早就被贬官去了岭南,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至于你?”狱卒一边打,一边冷笑,“谁还记得你?”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地打在身上,起初陈芸儿还闪躲,然而在听了这番话以后,她便不再闪躲了,仿佛也不觉的疼了。

    身上再怎么痛,又如何能及的过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原本不相信豆花说的话,以为那小贱人就是故意说来骗她的。但现在,就连这狱卒也这么说,她还能不相信吗?她还能再自欺欺人下去吗?

    她的家,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家里的人,她的父亲母亲,也彻底抛弃了她。她如今在这里,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狱卒说的对,她哪里还是什么千金小姐?哪里还能再出去?她现在,只是个将死的阶下囚罢了。

    北疆苦寒,一路去北疆,条件更为艰苦,哪里是她能受得了的?只怕还没到,她就已经死在了路上。

    那狱卒仍然在打她,直到气喘吁吁地打累了,这才停了手。

    陈芸儿就呆呆地趴在地上任凭他打,打到皮开肉绽都不出声。

    狱卒又骂了几句,在她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这才又锁了牢门走了。

    陈芸儿蜷缩在地上,无声地哭泣。

    她的心仿佛成了一个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如同此刻的她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存活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任何指望。

    在那狱卒落鞭的时候,在她的肌肤皮开肉绽的时候,她的心就空了。不仅心空了,仿佛灵魂也空了。

    眼泪落了一会儿,仿佛也尽了。

    陈芸儿蜷缩在地上,蜷缩了一整个下午都没起来。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

    她不吃饭,也没人管她。对于狱卒和牢头来说,她现在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死了更好,也省的他们再在她身上费心思。

    掌灯时分,陈芸儿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墙角,倚着墙坐着。

    她的双目仍然空洞,没有一点焦距。

    她就在那里静静地坐着,仿佛在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上京城的雨声一如既往,那年她豆蔻年华,任性地在陈府花园的凉亭里听了一整夜的雨。那时,巧儿还在她身边。

    雨声淅淅沥沥,响个不停。

    狱卒最后巡视了一遍,便逐个熄灭了灯,只留下其中三两盏。

    光线幽暗,暗到几欲什么都看不见。

    陈芸儿仍然坐在那一隅角落里,仍然像是在听着外面的雨声。

    忽然,她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解开衣上的系带,将身上穿着的囚服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