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呵呵一笑：“当然了，这个自然行了。”
反正他们一点成本都不需要出，一点风险都不需要担，哪里至于非得给两成的利？
“那你来谈吧。”豆花笑看着豆苗。
“我？”豆苗不无震惊。她是能把铺子照看的井井有条不假，不过谈生意这回事，从来都是豆花或者谢远山去谈的，她从来都没碰过。
“我对你有信心，反正也不是啥难事儿，”豆花又看着她笑了起来。
豆苗仔细一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来谈就我来谈！”
她老早就想谈生意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既然这次机会送到了眼前，那她自然要抓住了。
那个要和他们合作的人很快就被谢远山给带来了，豆苗热情地招呼了两声，随后就把他带到了楼上。
“掌柜的您如何称呼？”豆花笑问。
“我姓张，就在勾栏里开了个听书的馆子。”那人呵呵笑了笑，回道。
“听说您想和我们铺子里合作？”豆苗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又笑着问。
然而一听这话，再看看眼前这小姑娘，张管事立即懵了。
怎么是这小姑娘和他说起这事儿了？还一副要和他继续谈下去的样子？不是谢掌柜来？
“是啊”，张管事回应，又问，“你们掌柜的呢，我还想和他再好好说说呢。”
闻言，豆苗笑了笑，说道：“我们掌柜的那是我姑父，铺子这边的事儿，寻常都是我做主的，张管事不管有啥事儿，都只管和我说就是了。”
听她这话，张管事越发满脸诧异了。就这么个小姑娘？来和他谈合作的事儿？
豆苗只笑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十足认真，在等着他开口。
诧异了好一会儿，张管事这才转圜了过来，不得不相信豆苗的话。
不管咋说，只要这小姑娘能做的了主就行。
“你们铺子里之前有和书馆合作过点心的事儿，我也有这个意向。”张管事看向豆苗说道。
豆苗点点头：“的确有这事，张管事既然今儿来了，也说了这样的话，那必定是诚心想和我们合作的。”
“是啊，我绝对是诚心的！”张管事忙表态。
“您的诚心我也看出来的”，豆苗说完这话，却忽然皱起了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张管事立即着急地问道。
豆苗唇边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只不过，我们当初和李管事合作的时候，可是有了承诺的，三个月之内只合作他这一家，而且，即便再与他人合作，分出去的利，也绝对不能比他多。”
闻言，张管事不由得皱了眉，这是什么约定？
豆苗笑了笑，又说道：“当初能和李管事合作，让我们铺子里的点心能进勾栏，这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商妥的，所以嘛，这条件——”。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张管事已经足以明白了。
当初和李管事谈合作的时候，他们并不容易，还答应了他这一条苛刻的条件。
一说这个，张管事心里便不大乐意了。即便是合作，那也要等到三个月以后，而且，他所能分得的利润，还要比李管事低。
本来张管事对合作的事满怀希望，但一听豆苗这话，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希望张管事您能谅解，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豆苗又接着说道。
她刚刚所说的这番话，有的是豆花让她说的，有的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反正无论如何，就是要让张管事接受她提出来的条件。
至于那什么三个月以后，降低分利，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是她和豆花商量过后编出来的。
反正也不怕李管事来拆穿，能拿到那么多的利钱，李管事早就偷着乐了，不可能来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
张管事没说话，心里说不出的为难。
如果合作，要等到三个月以后，而且，他根本拿不到两成的利钱。这种条件，放在谁身上谁都不高兴。
豆苗却又紧接着说道：“如果张管事您实在是不能谅解的话，那也没关系。”
说完，豆苗稍微停顿了一下，微微笑了笑：“不过我也得事先提醒您一下，我们和李管事还有一条约定，往后每合作一家馆子，利钱就要降低一分。”
“啥？”张管事惊呼。
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不决定，以后再想合作的话，能不能有机会先不说，分得的钱还会比现在更少。
“这都是啥约定？”他皱眉，又是无奈又是不解地说道。
豆苗没回话，只是向他笑了笑，表示她也没办法。
张管事仍然没说要不要合作，豆苗也不催促，只坐在一旁，等着他的决定。
经过再三思考，张管事这才决定了。
“行，那就合作吧。”他咬了咬牙，说道。
如果现在就开始合作，也只不过是等三个月罢了，拿到的利钱也仅仅是比李管事少了一分。若是再拖下去，被别人给抢了先，到时候他说不定连机会都没有了，更别说利钱了。
反正不管怎样，都是无本的买卖，他也不需要面临风险。如果不与他们合作的话，被人再抓住了这个机会，那他的书馆里的客人，只会流失的越来越严重。
因此，思虑再三，张管事只能答应了下来。
听他答应了，豆苗又笑着说道：“那就先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张管事点了点头，又听她说：“您既然来找我们要求合作，那事先肯定是把里面的规则都摸透了。我就简单地再和您说一说吧。我们铺子里每天都会安排人去给您送去点心，点心的种类，数量，以及价格，全都是由我们来定，每天卖出去多少，按照约定，就给您一成九分的利。每天书馆关门之前，我们也会再安排人过去，把没卖完的点心再带回来。这样，您一点风险都不需要承担，一点成本都不需要付出。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准备上一些盛放点心的碟子就好了。”
豆苗把其中的规则，都和张管事说清楚了。
张管事点头，答应着：“哎，我都记下了。”
豆苗笑了笑：“那就好，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您只管来问我就好了。”
闻言，张管事不禁又抬眼看了看她，见这小姑娘也就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就能当家了，果真是不一般。
谈妥了这桩生意，张管事还算满意地走了。
豆苗把他送出了铺子，看着他走远了，这才又进了铺子。
“都说好了？”豆花坐在柜台后面，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向她问道。
豆苗不无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有啥事是我干不好的？”
听她这么说，豆花也跟着笑了起来。的确，豆苗有能耐，没什么是她做不成的，只要她愿意做就成。
“你和他咋说的？”豆花又问。
“就按照咱们之前商量的，说给她一成九分的利，要是再晚了，连这个利也没有了。”豆苗回道。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一听这话，谁还会犹豫？肯定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嗯”，豆花答应着，“那就等三个月以后吧，反正不着急。”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外面又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豆苗走到门口一看，见这回来的，竟然是米氏。
“米姨，你咋来了？”豆苗高兴地喊道。
米氏下了马车，进了铺子里面，笑着向她回道：“许久没来了，过来瞧瞧你们。”
“哪里就是许久了？从你上回来，这才过去几天？”豆苗哈哈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