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
她可以什么都不说吗？
她眨了眨眼睛，把姜斐然垫在她下巴上的手拉开，放回到他的身侧，然后一脸诚恳地说道：“我想知道我现在有多高。”
姜斐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先问你问题，后提的身高。量身高是在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再进行的事。”
“一定要这么严格？”
“当然。这就跟你给我补习是一个道理，必须严格。”
“就不能通融一下？”
“你想怎么通融？”
陈欣想了想，问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接受么？”
姜斐然呵呵了两声：“你觉得呢？”
陈欣又想了想，把姜斐然推到椅子上坐下。
姜斐然看了眼手表，问她：“你知道现在几点么？”
陈欣手上也戴了手表，她低头看了眼时间，说道：“马上十点了。”
姜斐然笑了，“离明天早晨天亮还早着呢，我很有耐心的，你今晚上别想蒙混过去。”
陈欣想到家里给姜斐然出的那套很难的试题，突然又想在现有的基础上给他增加一些难度了。
重生到这个世界好几个月了，她还是第一次产生了慌乱的情绪。
不管是面对任何人、面对任何事、即便是在认出祁述的时候，她都没有慌乱过。
现在，在面对姜斐然提出的这个问题，她的心情不平静了。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其实，非常不好回答。
她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心思，马上就要让她说是或者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真是太难为她了。
“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她说道。
姜斐然皱了皱眉头。
这个答案，差强人意，大约就只比不知道好点儿。
“你要考虑多久？”
“不知道。”
刚刚还说比不知道好点儿，这就又来一个不知道。
姜斐然的眉头倏地皱得死紧。
他无声地瞪着陈欣，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个气息：我很不爽。
他站起来，站得笔直，把陈欣往自己身前一拉，拉得太重，陈欣砰地一声撞在他胸膛上。
这么生气啊？陈欣一边琢磨着一边抬头瞅他。
姜斐然扶着她的肩膀，把她稍微往外面推开一点点，用带着不满的声音说道：“站直，你不是要比身高？”
“哦。”
陈欣赶紧站好，站得笔直笔直的。
姜斐然把手按在她头顶，压了压，又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把她推开，“在这里等着。”
这句话就没有前面那句“在这里等会儿”温柔了。
陈欣看着他气冲冲地走出房间，没问他让她在这里等什么。
姜斐然一脸不爽地走到堂屋，问他大舅妈家里的卷尺放在哪儿的。
他脸上的表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打牌的人见状，也暂停了活动，狐疑地看着他。
他大表嫂问道：“小七，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高兴？你跟陈二妹吵架了？不是，你们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一会儿就吵架了？”
“没吵。”姜斐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家都不相信。
“你这看上去可不像是没吵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