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让欣欣看会不合适？”郑湘兰不明所以。
“大家都说那是脏病啊。”郑老大媳妇儿道。
郑湘兰一愣：“脏病？”
“对啊。”郑老大媳妇儿在郑湘兰耳朵边上耳语了一阵。
郑老大媳妇儿道：“你看那个病，只有老四和老四媳妇儿得了。本来大家还以为这个病要传染人，结果其他人没有被传染上，只有他们两口子有。我这里悄悄跟你说啊，大家都说，老四坐班房的时候，不晓得老四媳妇儿跟哪个野男人鬼混了，惹了一身脏病回来，还把老四都给染上了。欣欣是黄花大闺女，还没嫁人呢，看这种病，不合适。”
郑湘兰迟疑了。
上次她和陈欣一起送郑小梅回来的时候，郑老四就追着他媳妇儿打，不过，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要是照她大嫂这个说法，这种病，确实不适合陈欣看。
陈欣才十五岁，以后还要嫁人的，就算她会医术，也是有忌讳的，不是什么病都能看的。
陈礼才还提醒她了，陈欣和姜斐然很有可能有戏，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管太多。那种家庭，要是陈欣的名声有点儿闪失，可能有戏都得变没戏了。
“那怎么办？”郑湘兰愁眉不展：“今天老母亲过来，说老四和他媳妇儿要死了。”
郑老大媳妇儿嗤笑了一声：“那是老母亲吓你们的。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那阵仗，一点儿也不像是得了重病快要死的人。你说要死人也有可能，就是老四肯定是死不了，他媳妇儿倒是有可能被他打死。这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就算被打死也不奇怪。”
“那这是给他们看还是不给他们看啊？”郑湘兰拿不定主意。
郑老大媳妇儿说道：“反正我这个当大嫂的该说的话都跟你说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咱欣欣这么好的前程，可别因为给人看错了病，毁了名声啊。再说，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万一给他们家人治，没治好，又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郑湘兰停下脚步，不走了。
这里离郑家还有一段距离。
陈欣没有听见郑湘兰和郑老大媳妇儿的悄悄话，觉得郑湘兰有点儿奇怪。
“妈，你怎么不走了？”
郑湘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郑老大媳妇儿，把陈欣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欣欣，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刚才听你大舅妈说了，你四舅四舅妈的病……哎呀，反正，算了，还是让他们去医院治，你就别去看了。”
陈欣吃惊地看着郑湘兰，对于郑湘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感到十分惊讶。
“妈，你说的话当真？”
“当真。”郑湘兰迟疑道：“就是……要不然，我们给他们点儿钱，让他们另外去找医生看，其他的我们就不管了。”
陈欣眉头一皱，“为什么我们要给钱？”
郑湘兰苦着脸说道：“你大舅妈说你四舅都快要把你四舅妈打死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不给他们看病，我们就多少给点儿钱，免得你外公外婆说我们没有良心。反正我们家现在不紧张，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