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
尚西苾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开始用一种让楚暮看不太懂的眼神打量她。
就是再迟钝，楚暮也该知道，尚西苾一定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或者是有话想要跟她说。
“怎么了？”
被楚暮这么一问，尚西苾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过直接，也太失礼了。当即笑言：“不好意思，忽然想到几年前的一件事······”
她既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十有八九都是跟自己有关系的。楚暮想了想，索性主动问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是有顾虑还是别的什么愿意，尚西苾很是犹豫了一阵，才尝试着开口问：“你是不是，四年前，高考完第二天，就出国了？”
“你怎么知道？”楚暮讶然。
听她这么问，尚西苾就心中有数了，神情也淡定了许多，“那年，我大一，在暑假之前，为了提前了解一下大二要去交换学习的学校，就请了一个星期假，出国去了。那天，在飞机上，我碰见了几个人。”
于是，楚暮多少就能猜到，刚刚尚西苾是在犹豫什么了。自己那天的表现，大概是，所有见过的人，都会有印象吧？
“你是不是想问，那个人是不是我？”
尚西苾似乎是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坦诚地点了点头，“对。最开始，我是在值机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们的。当时候还想着，你会不会是被绑架了。后来，上了飞机之后，正好就坐在你们后面，听到了一点点······”
虽说，当时是出于关心才会对楚暮他们的对话感到好奇，但是，尚西苾还是对自己当初“偷听”的行为感到抱歉。歉疚地注视着楚暮，希望她不会放在心上才好。
闻言，楚暮不禁失笑摇头。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会被尚西苾误会也实在不奇怪。
刚从考场出来，就知道父亲没了，那一晚，商同光他们几个一直跟在楚暮身边。怕她做傻事，也是怕她受伤害。
一夜没睡的楚暮，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商同光他们带着去了机场。整个过程中，楚暮想着已经牺牲的父亲，想着自己要对秦覃不辞而别，更是难过得停不下眼泪。
除去楚暮，另外三个都是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成年男人。三个男人，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别说尚西苾会多想，就是楚暮自己，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当时的场景，都会觉得可疑。
“原来，我们那个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从自己的回忆中抽身出来，楚暮再对尚西苾说话的时候，已然带上了更多的亲近之意，“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可不是嘛！”对此，尚西苾是完全赞同的。人群中，独独注意到了楚暮，还记住了那张脸，确实是不容易。“你第一次到社里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眼熟。昨天晚上其实就想问了，可又怕唐突了。”
楚暮再次笑了起来，却是开心，“没想到，真的是我。西西，你早一天问，我们就能早一天成为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