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暮收拾好，再下楼的时候，秦覃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桌边等她。
“哥哥，等很久了吗？”
“还好。”秦覃把手里的手机放到一边，给楚暮盛了一碗小米粥，“先喝点粥，养胃。”
一直以来，楚暮都不是很喜欢喝粥，可因为这是秦覃准备的，又特地说了“养胃”，楚暮拒绝的话，就完全说不出来了。
安安静静地吃早餐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打破沉默。
楚暮是沉浸在即将要分别的小悲伤中，她自认不是那种黏人的人，可这种“不黏人”，也是特指秦覃之外的人，这其中，并不包括秦覃。
从小，楚暮其实就已经很能够理解不得不分开的现实。毕竟，父母从事的职业都是如此。母亲是早早就不在了，父亲也依然没办法长时间陪在她身边。所以，楚暮倒是很少表现得离不开人的。
只不过，在遇上秦覃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从第一次见到秦覃起，楚暮就喜欢黏着这个“长得很漂亮但是不爱搭理人”的小哥哥。更别说，现在，秦覃等于是楚暮最后的依靠了，楚暮就更加舍不得他离开。
当然，话又说回来，秦覃也不是不回来了，而她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秦覃。楚暮可不希望，自己无理取闹，到最后，让秦覃感到为难。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早餐，让秦覃送她去上班，然后笑着挥手说“再见”。
楚暮想，秦覃大概是放心不下她的，只要她能够照顾好自己，就算是对秦覃最大的帮助了吧？
“小柒。”
“嗯？”楚暮抬眼，疑惑地看着秦覃。
秦覃失笑，“你的粥，已经喝完了。”
仍然保持着舀粥往嘴里送的动作的楚暮一呆，稍稍僵硬地垂眸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碗，最后才尴尬地放下手里的勺子，“那什么，我刚刚在想，今天要做些什么，想到走神了。”
眼神都不敢与自己对视，一看就是在说谎。
理解楚暮这会儿的心情并不好，秦覃也没有拆穿她。只是伸手拿了她面前的碗，给她重新盛了一碗粥，又给她夹了一个煎蛋放到碟子里，“不要光喝粥。”
“好。”又一次，在秦覃面前走神丢脸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甚至已经有很多很多次了，但是，楚暮觉着，无论再来多少次，自己都是会一样感到窘迫。尤其是，在秦覃宽容的目光中，那种窘迫感让她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犹豫了一会儿，在楚暮吃饱，放下碗筷的时候，秦覃才说：“小柒，过两天，我可能要出一趟国，所以，大概有两个星期不能回来了。”
对上秦覃歉疚的眼神，楚暮莫名颤了一下，像是被按到什么开关似的，突然激动起来，不住地说：“没关系的！你安心工作，我也会好好工作，好好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我，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再说，要不了多少天，秦爸爸秦妈妈就回来了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秦覃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实在是，他自己也不想和楚暮分开太长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