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楚暮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转头的工夫，就恢复如常了。
可尽管如此，楚暮还是带着秦覃在校园内转悠。
“我最喜欢在这棵树下躺着。”
在外面看过了楚暮平常上课的地方，看过了饭堂，还看过了最开始到学校时住的宿舍，最后，楚暮带着秦覃来到了学校最大的湖边。
大大的草坪上，稀稀拉拉地或坐或躺着，很是轻松惬意。临近正午，阳光逐渐猛烈，楚暮拉着秦覃坐到了自己以前最喜欢待着的树下。
“躺在这儿？”
“对啊。”楚暮像以前那样，双手交叉抱在脑后，顺势躺下，懒洋洋地解释，“人家喜欢晒日光浴，我不喜欢，但是又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就找了棵树下待着。估计是觉得这里有点偏，大家懒得走这么远，倒是很少人跟我抢。”
确实是，这棵树，孤零零的一棵种在湖边不远，无论是从教室过来还是从宿舍、饭堂过来，都有点儿远了。枝叶茂盛，自然也不符合大多数人晒日光浴的需求。
“果然，小柒最聪明。”秦覃似笑非笑地说着，让人听不出真假。
辨不清他说的话有多少真心，楚暮也没太往心里去，只当他是在揶揄自己。
“哥哥，你说，把照片放进老师信箱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呢？”这一静下来，楚暮还是想要和秦覃讨论一下关于照片的事情，毕竟，这事，实在是奇怪。
秦覃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但是这一刻，他选择了和楚暮一样躺下。不同的是，楚暮的眼神落在上方的枝叶上，而秦覃，侧头看她。
察觉到秦覃的动作，楚暮转头看了看，忍不住笑，“你怎么也躺下了？”
“坐着听你说话，怕听不清。”
这当然不是实话，秦覃自己知道，楚暮也很清楚。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楚暮先开口，“如果是国内的人，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费尽周折，把照片带来？如果是这里的人，又为什么要把照片给教授？是想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吗？还是······”
还是什么，楚暮没说，秦覃却已经懂了。
“也许，那个人并没有别的意思。”虽然知道，这种几率很小，但，秦覃还是不想看到楚暮脸上出现难过的神情，“我们家小柒的成绩这么好，总是会遭人嫉妒的，那位教授，应该很不喜欢人品不好的学生吧？”
“是啊！很不喜欢。”关于这一点，楚暮并不打算否认，也没有任何否认的必要，“不过，这种话，只怕是你自己都不信吧？”
楚暮侧眸，与秦覃对视着，眼见一丝不自然爬上他那张好看的脸，楚暮竟然笑了起来，“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安慰我的。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只是没有想到，时至今日，竟然还会有人拿爸爸做文章而已。”
楚清唯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对楚暮来说，他依然是她最崇拜、最敬重的父亲。
如今，人已经不在了，也还是不希望任何人拿他来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