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秦覃失笑，“小柒，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不用编出这种一听就很假的理由。
就知道，自己还是瞒不过秦覃。
只是，这种话，自己讲出来，总归是有些尴尬的。
“我和爸爸两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有了这么一句话，秦覃几乎是立刻就悟到了。
说穿了，楚暮的心思，和很多单亲的小孩一样，他们都不喜欢有个后妈或者后爸。一方面是不希望有人和自己分享本来就比别人少的爱，另一方面，也是自我保护意识。
“哥哥，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楚暮扯了扯唇角，眼里没有丝毫笑意，反倒是有些黯淡，“这么多年了，爸爸不是工作就是照顾我，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生活。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种问题，在今天之前，楚暮从来没有和自己探讨过。秦覃也从未意识到，原来，她心里还藏着一件事，还藏着对父亲深深的愧疚。
到底是旁观者清，秦覃和楚暮的父亲也算是接触比较多了，那个男人，以秦覃对他的印象来说，可不是一个会被这么点小事情难倒的人。
“小柒，”秦覃喊了垂着头的楚暮一声，等她抬起头来，秦覃才继续说：“楚叔叔有说过，他喜欢她吗？他有问过你，要不要她给你当妈妈吗？”
仔细一想，似乎是，没有？
即使楚暮没有回答，从她的表情上，秦覃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看，既然楚叔叔什么都没有说，就说明，他并没有打算给你找个后妈，至少，在现阶段还没有这样的心思。”秦覃试着开导楚暮，她并不适合难过，秦覃希望楚暮是开心的。
“爸爸一个人，应该很辛苦吧？”虽然他从未说过，但楚暮知道，那样的职业，怎么可能不累？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要忙工作，还要抽空回来看看她。有时候想想，楚暮真觉得，自己挺不懂事的。
秦覃走到楚暮身边，抬手，轻轻放在她的发顶，身子微躬，让自己的视线与楚暮平齐，“可是小柒，这一生，又有谁不辛苦呢？楚叔叔还有你，不是吗？”
“我，我好像，也帮不了爸爸什么。”说到这个，楚暮不禁有些泄气。她自己在家，连自己家都没有看好，还遭了贼。要让爸爸知道了，估计又是一阵头疼。
秦覃失笑摇头，“只要你好好的，努力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学校，楚叔叔就很开心了。小柒，你的当务之急，是认真学习。”
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原点。
最近这些时间，楚暮的注意力，似乎被别的事情分走了一大半，大部分的心思都已经不在学习上了。秦覃想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眼前，倒是不错。
关于这一点，楚暮自己也觉得心虚。虽说期末考的成绩不差，但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还是靠考前突击挣了不少分。要是被秦覃知道了，非教育她不可。
“我知道了，我会抓紧的，一定考上！”楚暮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