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莫心嘟囔着，当然明白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这样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艾斐然的身上。
“你，这么没教养，主家还没有坐下，你就敢动筷子，真是妾室出来的没人教的东西。”艾斐然才刚一进门就被莫心一顿顿的奚落，咽不下这口气。
昕娘刚到了门口，本来精心打扮了满面的喜色，顿时脸上愁云一片，又是那莫心看了十几年的愁眉苦脸又不能发作的隐忍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揪心。
“昕娘可是艾家的大夫人，谁才是妾室生的啊。未婚先孕，你倒是有教养，成亲这么久了一直赖在娘家，还克死了自己的公公。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有教养的好姑娘啊。”
“你，你，艾莫心。你这是造谣。”艾斐然急的跺脚也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艾莫心说的好像也是事实，就是别人一直都不敢说出来的事实而已。
“哼哼。气急败坏了兔子还咬人呢，你也咬一个呀。”莫心拿着筷子一下一下额戳着面前的兔子。晃悠悠的像是一个不倒翁。
林夕伺候昕娘坐下。昕娘拍了拍莫心的手在桌子底下，小声的跟莫心说不要起冲突，她是姐姐。
莫心抽回了手，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而委屈，现在还要隐忍不成。
“父亲。”艾斐然一看自己的帮手来了，顿时又拿出几十年的老套路，眼泪驴粪蛋子似的啪嗒啪嗒的就往下落。委屈巴巴的样子还不时地往莫心的方向看。
艾昌存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倒是一眼就看到了莫心身边的一袭白衣的方唐，安静的眼神清澈给人一种暗流涌动之上的一层的祥和之感。艾斐然还真是惹到了一个惹不起的人。
“好了，今夜是团圆饭，旧事不要再提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要相互扶持。斐然和莫心，你们两个是亲姐妹。不要因为一点点的小事伤了和气。”
“哦。”莫心嘟囔着点点头。瞟见祖奶奶很是嫌弃额往自己这边瞥了一眼。
莫心拿起一根筷子在盘子里蘸着一滴的辣汤。手一扬。一滴汤就朝着正位上的祖奶奶飞过去。
方唐手中的酒杯一阵轻微的涟漪。
“啊。”祖奶奶忽的嚎啕大叫起来。捂着自己的眼睛一下子窜到了桌子底下。
“嗯？”莫心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筷子，这么厉害。早知道就戳个鱼刺了。
身边是窃笑声。莫心一转头看到方唐似笑非笑的脸就明白了。也是自己这双手也就藏根银针玩点近身攻击而已。哪能这么的精准一下子就戳进去她的眼睛。
“祖奶奶，怎么了，怎么了。”团圆饭上一通慌乱。当然这并不妨碍莫心和艾斐然相互敌对的眼神交流。
“有什么东西进了我的眼睛里了。”
“快去拿清水洗洗。”
好一通的忙活，原本就耷拉着的眼睛这下子就更小了。就快被眼皮给盖上了。
“这是今晚上特意做的汤，祖奶奶的牙口不好，这个好喝还有营养。”艾斐然冲着玄玲点点头。玄玲接着从厨房里端过来几碗汤。先是放到了祖奶奶的身边。
玉红伺候祖奶奶喝了一口
“嗯，不错，不错。”祖奶奶缓慢的像是一个坏掉的罗盘。
“我不喝了。”莫心看着那上面的一层油花顿时就没有胃口。
“好。”方唐给她挪到一边。腾出地方来放水果。莫心对着一桌子的东西，只有那一盘水果最是感兴趣。
“你不是不喜欢吃桂圆吗。说是都是清水的味道。”景舒看着莫心身边的一堆小山似的桂圆壳，说道。自己面前的桂圆都已经变成了空壳。方唐身边的桂圆也已经消了大半。
“嗯。突然觉得这个也挺甜的。”莫心推了推桌子上的荔枝，只动了一个。原本觉得这世界上甜味刚刚好的荔枝竟是此时觉得甜腻无比，一口都不想动。
“我本来特意给你在皇宫之中调动来的荔枝。一如既往。”景舒的意思很明显，以前莫心手边从不限量的寻常的荔枝也是从皇宫之中得来的。
“皇宫？你是从皇宫中得到的。”莫心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往只是觉得这东西珍贵，却不想是珍贵到了如此的地步。“哦。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吃了。多谢。”莫心礼貌的道谢。
艾斐然在桌子底下掐着自己的大腿，自己的夫君众目睽睽之下冲着自己的妹妹以示深情这不是当堂打脸吗。不怕不怕，只等事情的进展。今天晚上之后，就再也不会有艾莫心这个顾虑了。
“呵呵，莫心妹妹，你看姐夫多关心你呀，这桂圆虽是好东西，平日里也吃不到。艾府这个很随意见得到，以后想吃，随时来吃啊。”艾斐然表演关心之余也不忘挖苦莫心一番，总是忍不住骨子里的那股贱气。
“哦。我看这里吃了桂圆也没什么吃的，这个，我是平日里碰都不碰的。”随手捻起一颗。放在眼前细细的转着。“枯黄的颜色。一看就没有胃口呀。偏偏方唐总是往盘子里摆着些。我还以为就是路边的野果呢。”
“既然你不喜欢荔枝，那那些准备给您惊喜的荔枝树都快结果了，刨了吧。你喜欢什么，都给你种。”
“柠檬吧。面前不就是一只柠檬精。”莫心手指一弯，将那个桂圆放在指尖，“啪”弹出去。
正好落在景舒的碗里。汤溅出来一身。
“呀，不好意思啊、”脸上并无歉意，就连幸灾乐祸都觉得多余，更是轻易的就激怒了艾斐然。
“姑爷。”玄玲立刻上去拿着手帕给景舒擦拭身上的油渍。
“艾莫心，你太放肆了。”“啪、”艾斐然“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竟然公然这么无礼。你也太不把我这个姐姐跟姐夫放在眼里了。”
“你长得这么肥还带着一个球，我想放也放不下去啊。”莫心瞟了一眼。慢悠悠的说。刚捻起来一个桂圆，突然就没有了胃口。
“大小姐，小心动了胎气。”
“我去换件衣服、”景舒冷着脸起身。
“我吃饱了，回去吧，别耽误了成亲入洞房。”莫心在椅子上不断地晃动着。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莫心，要成亲了，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知道呢，”艾昌存摆出一副家中长者的身份。
昕娘在桌子底下拍拍莫心的手。担心的目光看了一眼莫心，又害怕莫心又要说什么不该说的惹得艾昌存生气。
“我刚刚决定的。打算孩子也一起生了。”莫心还不忘回头甜甜的看看方唐。倒是方唐有些不知所措的假装镇定。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天。”
“莫心，你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了。”艾昌存的脸今晚上就没有舒展开过。此刻更是乌云一片。一副带着莫心丢了艾家的脸的说教的模样。“就算是你与二皇子有缘无分也不能如此的武断如此的儿戏。”
“我这不是儿戏，是深思熟虑过的。”莫心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倒是有难得的认真。
“哦？你是怎么深思熟虑的。”艾昌存的脸色越来越是不好看了。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莫心倒是似乎没有发现这一点一般。
“方唐长得好看，生孩子一定也很可爱。”
“完了？”众人还以为这莫心还有别的说法，没想到就没有了。
“哈哈哈哈。艾莫心，你这是色心不小啊。”艾斐然掩嘴笑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挖苦莫心的机会。
“你还怀着崽呢，小心教坏了他。”莫心瞟了一眼艾斐然的肚子。
艾斐然脸色一变顿时手护上自己的肚子。面色凝重。
“莫心，这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说的事情，婚姻大事，还是应该听从父母的安排。”艾昌存倒是有些苦口婆心。似乎是真的开始上心这个女儿了。
“我考虑好了，方唐是最好看的，我今天晚上就要成亲。”莫心没有悔改的额意思。“呀。”莫心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想要聘礼啊。方唐家里可是泺蒂城的首富。要买我，那艾家肯定是会对于这个价钱满意的。不过，要那聘礼的话，艾家可就要给我准备嫁妆了。你觉得怎么样啊。”莫心摆出一副征求你的意见你选择的温柔的模样。看在方唐的眼中有些俏皮的而可爱。莫心要是真的想要气人，还真的是让人每一次呼吸都觉得是最后一口气啊。
“莫心，不要太没大没小了。”祖奶奶浑浊的眼睛剜起莫心来还是很有力道的。“你是一个二小姐，能给你好好地安排婚事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况且，你的名声也并不清白。”
“我请不清白，也不是你们能够界定的。”莫心瞬间脸上的俏皮不在，一脸的凌冽和冰冷。“关心？你们是关心艾家的所得吧，一个都不在族谱上的女孩子，你们还会关心，真是笑话。”莫心冷冷的说，看着这艾家的所有的人的脸莫心只是觉得反胃。
“父亲？你们何曾承认过我是你的女儿。”
“莫心，不是这样的。”昕娘慌忙的拉着莫心的手。示意她坐下。
“昕娘。我不会再让人欺负我，但是这并不影响你的决定，你愿意留在艾家做大夫人，这是你一辈子的希望，我不会阻挠，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至于别人，不承认我，我也懒得去证明什么。”
“莫心，那族谱，你的父亲，前今天刚拿去让人修整。现在，你是府中的嫡女。并不是将你剔除了。”昕娘声音里都带着些许的激动。很显然，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
“嗯......”莫心狐疑的看着艾昌存。经验告诉她，艾家的便宜可不是这么的好占的。不会有什么好事都轮到自己的身上的。
“艾家不会舍弃你的。你永远是艾家的孩子。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婚姻大事，还是要按照礼节来。今日成婚确实是太仓促了，方唐的意思呢。”
“全凭莫心的意思。既然艾老爷支持，我自然是没有意见。”怎么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呢。
“既然成婚在即，这几日就留在艾府吧。莫心与昕娘多住几天。”
“老爷。”昕娘满是感激的看着自己这个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我....”再住在艾家，莫心一定是不愿意的。刚要反驳，自己的生娃的计划就这么耽搁了，岂不是荒唐。
方唐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莫心立刻就喜笑颜开。“好呀好呀。”小手在胸前不断的鼓掌。
“莫心妹妹。”艾斐然看了一眼莫心眼前的汤。还有丝丝的热气。一点都没有动。这个时候就是丢点面子都要让莫心喝一口。
“这桂圆是好吃，姐姐要祝福妹妹找打了如此的将你捧在手心里的夫婿。只是这桂圆火气大。这汤最是养人。能消火滋养的。”艾斐然的脸上从没有如此的真诚的笑意。
“哦，还真的是有些渴了。”莫心看着眼前的汤。青青绿绿的。倒是也不倒胃口。刚才方唐在自己的耳边说晚上带她出去夜游的时候。莫心脑袋里就什么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在湖边夜游，顺便爬上方唐的身子。
啧啧啧啧啧。美呀。要是方唐知道莫心从刚才就在心底里怎么盘算把他推倒的话。估计现在就不会这么淡定的给她吹汤了。
“嗯、”莫心喝了一口，嘴中回味一番。“还行。”又嘴巴接过了方唐递过来的几勺子。
看着莫心喝下了几口。艾斐然“咕咚咕咚”的心口更是剧烈起来。
“再吃一个桂圆。”汤中的猫腻不会逃得过方唐的心思。这汤早就被与艾斐然的换过来了。
在给莫心递过去的桂圆之中夹杂了一个小不可见的药丸。
“嗯...”莫心低头。“我想上厕所。”
“好。”方唐刚要起身。
“我去陪二小姐去吧。”玉红上前扶起莫心。
“好呀。”莫心蹦蹦跳跳的跟在玉红的身边，像是两个很好的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