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夕猛地往前一大步。抚着自己还在猛烈的跳动的心口，第一次感觉这震动是那么的亲切。
“趁我还对你的主子感兴趣。抓住机会，一个下人，是没有抉择的权利的，今天，我就要见到她。”方唐微笑的嘴角明明是那么的勾魂摄魄却是给人一种冰入鬼祟的寒彻之感。
方唐，真的感觉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原本是小心翼翼的温雅的一个男子，现在的，每一个话语，每一个的眼神都是杀人一般的恐怖。
“主子，你要去哪里。”林夕回来，刚好看到莫心已经准备好了，要出去。
“林夕，马上备好马车，我们去艾府一趟。”莫心扶着林夕的胳膊，有些焦急。“昕娘，有人对昕娘动手。”
“好。”
“昕娘，昕娘。”莫心一下马车就火速的由林夕带着走进艾府。
“二小姐，有请！”门口赫然立着一个白衣少年。嘴角一直若有若无的轻勾着。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林夕浑身一颤。方唐。
“莫心，你的眼睛怎么了。”昕娘从院子里听到了声响，走出来一看，莫心眼睛上蒙着一层银白色的纱绸。“真是般配啊。以前都没有觉得你跟身边的人这么的般配呢。”昕娘看到一身白衣的方唐站在一身淡淡的少女一样的鹅黄色的纱裙的莫心身边，说不出来的欣慰。
一把拉起莫心的手。“孩子啊。你能想开我是很高兴的，今天你的父亲还来了要说你的婚事呢，看来，我也不用操心了。你的眼睛的事情，方唐，已经都跟我说了，虽然他的父母因为水患都不在了。不过，对你一片真心，倒是也还算是放心。”昕娘拉住莫心的手就说了一大通。
“昕娘。我想吃鸡蛋。”
“鸡蛋？”男子清俊的声音，有那么一种人光是听声音都觉得能深陷其中。“都给了院子里的那条狗了。”
“方唐？”莫心猜测到。
“你们认识，那太好了。”昕娘声音里开出了花，听得出来对于他是极其的满意了。
“林夕呢”莫心伸手就要抓林夕。却是被另外的一双大手攥在了手心之中。
“方唐。”
“莫心，十八和莫心都太过于粗野了，就把他们留在昕娘的身边吧。”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安排。”
“看不见，依然能够有底气发火呢，你这么不识时务呢。”一双手指在莫心的眼睛上的纱布上来回的摩挲。莫心能够看到一条条的黑影来回的移动。
莫心一把扯下纱布。竟是能够看得真真切切，包括方唐带着不掩饰的笑意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情绪复杂，有探究，也有，好笑，也有看好戏的期待。
“你，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一双修长的手靠近自己的脸庞。
“滚。”莫心冷冷的说，手中银针直指着方唐的喉咙。
“好。”依旧是带着笑意的纨绔。方唐就这么带着笑意的看着莫心，一步一步的后退。
莫心眼前的景色也开始逐渐的模糊，离着自己五步之远，莫心眼前又是一片的模糊。
“怎么样，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方唐玩味的语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莫心的求饶。
“美男相陪，我也不算是吃亏。”莫心顺着声音靠近方唐，果真眼前的事物逐渐的清晰。
方唐伸出手。莫心，一手握住。
“太好了。莫心。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啊。”刚好进来的昕娘看到了这一幕。就差现在就把他们送入洞房了。
“昕娘。那两个母女有没有为难你。”莫心没有忘记今日里来的目的。
“没有。”昕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悲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每次如此，莫心都会往下问。
“她们过的不太好。”
“只要她们不来打扰昕娘。好不好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莫心，现在我是大夫人了。你祖奶奶都把库房的钥匙交给我了。”昕娘言语之中有着小孩子的兴奋。“我们应该去看看她们吧。”还带着些许的试探。
“说起祖奶奶。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好好地跟她算算的。”莫心转身就往祖奶奶的院子走。
将凤英的衣服交给莫心，安得是什么心，莫心已经不言而喻了。
“干什么。”路过小花园。一片被高高的芦苇包裹起来的小亭子中。莫心被方唐一把拉了过来。双手环在柱子上，将莫心禁锢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
不得不说，方唐这眉眼离得这么近竟也是如此的精致，不输女子的精致，倒是带着男子的特有的刚毅。一个男人竟也是将艳丽诠释的毫无破绽。
“艾莫心，你的娘亲刚才可是问我们的婚期。”方唐每说一个字就往莫心的面前靠近一份。说完了一句话，两个人之间的睫毛都已经在一起打架了。
“后宅不宁，如何婚嫁，”莫心挑眉。胸口早就已经小鹿乱撞。怎么这方唐像是一个妖孽一般。
“能够让你重新认识我，真是荣幸之至。你我，缘分不浅呢。”方唐挑着莫心的下巴。低眉就要落下一吻。情不自禁的深吻最是让人沉醉。
一个豆大的血珠在方唐的浅红色的薄唇上滚落。莫心的口中叼着半根银针。
“若是我们合为一体，你的眼睛就能治好了。”方唐一招不行又出一招。话语已经说的很是明显。
“有你在我身边岂不是更好。”莫心看着随着方唐的嘴唇的说话间的颤动，那颗朱砂一般的血球来回的滚动，竟是也有一番的妖冶。
“你的后宅，想如何修整，”
“不需要的废物，去掉就好。干净利索。”
“好，痛快。”
“祖奶奶。”人未到，声音先行。莫心的声音一再门口响起。正在喝茶的祖奶奶一下子就呛到了。
含着一口老痰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整个喉咙给磕破了。
“莫心，莫心啊。咳咳咳咳咳。”祖奶奶枯黄的老脸竟然还抹了粉脂。
莫心满面堆笑。对此视而不见。看到祖奶奶身边的玉红，点了一下头，若有若无。方唐也开始打量着这个玉红。那玉红的眼神除了停留在莫心的身上那一刻，只是在方唐的身上扫了一下，除了眼中单纯的对于方唐那雌雄莫辩的妖冶一闪即逝的惊艳之外，再无其他。看向祖奶奶的眼神之中也不是一个下人的关心，更像是一种取而代之的监视。
“祖奶奶，上次你给了孙女几件衣服，这次，莫心也为你做了不少的新衣服呢。玉红，给祖奶奶试试。”
“是。”
“莫心啊，你这不是咒祖奶奶吗。”祖奶奶一看莫心带来的衣服，那哪里是衣服啊，那根本就是纸扎的衣服，根本就不是给人穿的，或者根本就不是给活人穿的呢。
“祖奶奶，我给你的衣服可都是新的，你给我的可是真的给死人穿过的衣服呢。只是不幸被你的大孙女艾斐然穿上了，差点就被冤魂索命了。祖奶奶，最应该穿那件衣服的可就应该是你啊。给我现在就穿上。”莫心厉声说道。
“是。”玉红连忙就拿起一件衣服。
“住手。”艾昌存的声音。
莫心一点都灭有害怕，似乎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莫心，你这么长时间不在闺阁之中，哪里像一个女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事情传的满城风雨，说你不守妇道，整个城中都是你的流言蜚语，艾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艾昌存怒气冲冠。正眼都不看莫心一眼。
“既然你的眼睛不会看东西，那就不需要了吧。”方唐不紧不慢的声音透着一阵阵的冰山上的寒气。
“这又是谁。”艾昌存只是扫了一眼，似乎对于莫心的额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颜色。
“如此，昕娘不受欺负，我自己都不信了。你是一家之主，这碗水，也得端平了不是。”
“昕娘只是艾家的额一个妾室，当时时因为有算命的说她能生高命格的儿子才会准许她嫁进来的，如今，艾家对于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祖奶奶一看帮手来了，也是满嘴的狠厉。
“这样，斐然也快生了，就搬回原来的院子吧。昕娘一个人住那个也太大了。”
“那好啊，你有本事搬，就自己搬过去吧。我没意见。”莫心眨巴眨巴眼睛。她就不信了，他们敢动昕娘一个手指头，十八能把他们骨架子给打散了。
不对，莫心忽然想到，十八一直都留在昕娘的身边，若是昕娘真的被人毒害，十八怎么会没事，这么说，那个鸡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会是谁呢。
“既然祖奶奶不穿，那就烧给她。”莫心冷冷的说。
“莫心，你太大逆不道了。”艾昌存吹胡子瞪眼的这一套对于莫心来说已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莫心挑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我现在就要报，艾昌存，这是你老娘作下的孽。今天要是顺了我，军中的铁器生意能够艾家的一杯羹。”
“你说的可是真的。”艾昌存立刻就眼睛直了。像是野狼闻见了肉味。
“那是当然。就看你愿不愿意了。机会只有一次。”
“儿子啊，快把这两个丧门星赶出去。跟二皇子勾勾搭搭还被人家给赶出来。太不像话了。”祖奶奶就差跳着脚的把对于莫心的不满都加上最恶毒的话说出来。
艾昌存附在蹦哒的老娘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这怎么行。”祖奶奶的老脸都绿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心的方向。
“穿吧，你那孝顺的儿子都劝你了。”莫心一脚把那衣服踢了过去。
“莫心。”艾昌存也从没有莫心这么不给他面子，脸上挂不住。
“我们没有情分，只谈交易。你应该感谢你的老娘能让你有这么的一个机会。”莫心不屑的说。
莫心就是要赤裸裸的诅咒这个老女人。
“我是不是太邪恶了。”莫心低着头，说不出是愧疚还是什么。
脖子上痒痒的，一节芦苇丛脖子里伸出来。“咯咯咯咯咯。”
“笑了，就证明没有什么事情。”
“你长得真好看。”莫心迎着太阳，方唐更是如同一幅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一般。“就算是叫你世界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吧。”
“二皇子听说要成亲了，你，不要去看一看吗。”
“你好像是自以为知道些什么。”莫心很是讨厌方唐那好看的眸子里透出来对于自己的探究和期许。
“才子佳人。自古就是良配。陈世美自古也就没有好下场。”
“是别人都以为没有好下场，陈世美。身边这不是就有一位吗。”莫心下巴一抬指着远方的一位。难以想象，艾昌存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美男子。只是那骨架眉眼是没有一点点的相似的痕迹。
确实激起了莫心的好奇心。莫心不想相信能为了一点点虚无的利益就能抛弃自己老娘的尊严的男人会当时没有一点点的影子。
莫心跟了上去，走着走着自己的眼前就有些模糊起来。扭头，下意识的怒道。“跟上来。”
“求我。”单单是两个字，却是包含了浅浅的笑意。可能当事人都未曾发觉。
头上的太阳照得浓烈，莫心扬起手遮住太阳光。好大的一个大火球啊。莫心后脑一阵眩晕。忽然，眼前的青草渐渐地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举着一个大大的荷叶的美男子。
莫心真的是什么时候都对于美貌没有半分的克制力啊。
“书房？”莫心很少能有机会靠近这个地方。本就是不大的艾府，对这里倒是有一些的生疏。
莫心趴在窗口，看着艾昌存似乎是在翻找些什么东西，之后就是兴冲冲的走了出来。
莫心与方唐小心的躲在走廊的柱子里面，两个人并贴在靠在一起。艾昌存一离开，莫心就猫着腰拉着还处在那温热的柔软之中的方唐一同进入了书房。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方唐一进去就看到了桌子上翻开的东西。这是私密，他却都没有收拾好，如此谨慎的一个人，很明显他离开的地方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