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本命非后 > 第202章 救回宫彻
    或许第一次只是巧合呢。

    神婆接过来。顿了顿,脸上依旧没有缓和。“不过。”

    “我知道,若是禾沫添了麻烦,马上就走。”顺手拿起了一个黑色的发亮的小葫芦。一只手接过了神婆刚要放下的小药碗。

    两个人默不作声,手上有条不紊的继续着。门口的几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这个神婆,从不会让别人靠近自己。更不会让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若是一开始没有拒绝是因为门口的三个凶神恶煞的门神,那么后来,就是习惯了禾沫的灵巧,即便是拿错了,只要是自己的一个眼神,这姑娘立刻就能换成正确的。

    这,不仅仅是天分这么简单。

    “宫将军,身体可是还好。”方唐俊眯着眼睛,看着宫彻身上厚重的盔甲。虽然浓烈的药草味扩散出来,依旧挡不住那愈渐浓烈的血腥味。

    “噗。”站在薄影夜身后的宫彻脸色忽的一片煞白。半跪在地上,一口憋了很久的污血喷了出来。

    “你受伤了?”薄影夜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宫彻的不寻常。转身看着禾沫,依旧是像是一个小姑娘安静的呆在神婆的身边。

    “大人,小伤,不碍事。”宫彻撑在地上的手已经开始不断的打颤。

    “匕首深入心口一寸半,还能是小伤吗。”方唐俊半是玩笑地说,可是,宫将军恐怕是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救治时机。“宫将军,你心口上的匕首应该还没有取出来,只是将皮肉之外的匕首断掉,现在,它又近了半寸,你这是忠心为主,值得敬佩,不过,作为一个医者,不听劝阻的病人也是不值得我去救治的。”

    “几个大男人要吵出去吵。”神婆忽的一个空药罐子甩了出来。里面的药汁刚好灌在了宫彻的嘴角。

    宫彻顿时觉得伤口上的疼痛少了几分。与此同时。门。“轰”的一声关上了。

    “多谢婆婆。”禾沫安静的说了一声。半蹲着实在是太累,索性找了个垫子跪了下来。

    “小萌。”小思站在门外,紧张的想透过门缝往里看。

    “你也过来吧。你的手上的烧伤,要早点医治,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嗯。”小思还是扶着宫将军乖乖的也跟了过来。

    “禾沫想问婆婆是不是对于几年前的孩童失踪的事件略有耳闻。”

    “小姑娘,与你无关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神婆本就五彩斑斓的脸上因为愤怒更加了一分恐怖的色彩,整个脸上的任何的一个表情牵动着脸上的色彩都是恐怖至极。像是游走在世间的幽灵一般。

    “婆婆若是不知道,我是不会问的。”禾沫并没有就此放手的打算。“更何况,婆婆的手艺似乎是不那么的精巧了呢。”禾沫活动者小萌的手臂,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好转。

    “那一年的事情,不要再查了。”婆婆吐了一口气。像是叹气,又像是劝说,又像是给自己无力的辩解。更想是生命消逝之前的欲言又止。

    因为,有些事情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去阻止的了的。

    “好,我就问你,她的胳膊你能不能治好。”

    “以前能,现在就看天意了。”这是任何的一个医者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那就是治不好了。”

    “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她是因我而伤。”

    “却不是为你而伤。婢女,自有婢女的命。”

    “治好她也是为了我们之间不再有牵连。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治得好她。”

    “并不是没有办法。我这些药膏能有效地将她保持在这个状态,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你,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神婆忽然说了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门口一阵响声。不见了神婆的踪影。

    “多谢方大夫。您的医术可是真好。”小思原本疼痛不已的手臂被方唐俊上好了药膏之后,包扎好了,就一点痛觉都没有了。

    “有那个神婆好吗。”方唐俊不紧不慢的收拾自己的小背篓。从盲目崇拜的小姑娘的嘴巴里套话最是容易不过了。

    “哎呀,那个神婆呀,总是行踪不定,但是自从两年前就一直定在我们村子里,说是我们村子里会有贵客,京城里的大老爷来请,都不肯去的,就是去了,也只是当日必须回来。而且,治病救人每次只救一个。”

    “所以,你才把机会让给了你的小姐妹。”

    “她伤的比较的重啊。”小思一听这个低下了头。眼眶又是红红的。

    “哐。”薄影夜一脚踹开了一件房门。

    “二皇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粗鲁。我记得,皇家礼仪第一件事是要敲门的。”卫仵作不紧不慢的提起裤子。放下了屁股上才擦了一半的药膏。

    “在皇族面前宽衣解带,我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要不是卫仵作接下里的用处,薄影夜就凭刚才他用自己的屁股对着自己,就能一剑把他当场给劈开。

    “好,我下次抹药记得自己把门都焊上。”卫仵作知道薄影夜这个时候又是在气头上。跟着他出征这么长的时间,早就了解他的脾性。心中还是忍不住翻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对于薄影夜的到来,卫仵作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十有八九与莫心有关系。

    “冻伤?她又没有事情?”卫仵作听说禾沫的身边的人有受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禾沫。

    “去医治好她。”薄影夜对于卫仵作的问题视若罔闻。

    话说出口,卫仵作才觉得是之际造次了。自己,哪里有立场去询问二皇子呢。

    “好,马上去。”有些艰难的摸索自己身边还没有系上的带子。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薄影夜停顿了一下。微微的侧着头。“晚一点也没关系。”一样的命令的语气。却是多了几分的温情。

    “呵呵。”卫仵作苦笑两声。薄影夜,这里的事情哪里都能尽顺从你的意思。她是禾沫,并不是莫心啊。

    撑着身边的椅子站起身。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很快的就习惯了自己的身上的疼痛。

    他现在要确定的是禾沫的安危,既然她的身边的人受伤了,那么,她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看起来不一样并不担心。也并不代表卫仵作就能完全的放下心来。

    池塘边一阵惊呼声,围了不少的人。

    “方唐俊。”人群之中那扎眼的少年还背着自己的药篓,身边的小姑娘都拌做惊讶状往他的身上蹭蹭,他到也是来者不拒。

    只是一门心思的盯着那水面。

    “卫仵作。”一扭头倒是不计前嫌的看见了卫仵作满是惊喜。

    卫仵作顿时就是一肚子火。“怎么,偷得药丸都用完了。”看着他还是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真是恨不得将他溺死算了,竟然将卫仵作苦苦练出来的丹药都卷走了,就连跌打损伤的都没有留下。

    现在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跟他打招呼。

    “你看。”卫仵作刚靠过去要兴师问罪,禾沫现在正在紧急关头,他竟然还在这里撩骚。

    被方唐俊一把扯了过去。本来身子就虚,又被这么用力的一扯。卫仵作下身一紧。顿时脸色就白了。还是向着方唐俊指过去的地方瞧着。

    “那是一个人。”卫仵作紧皱眉头。而且,从穿着来看,应该是那个刚刚看到的神婆。

    不可能啊,这种人,瞧不上一切的俗物,更是把自己奉若神明,怎么可能寻短见自尽呢。

    “呼。”一整惊呼之中,方唐俊飞身踏着荷叶将那水中的人捞了起来。

    “啊。”果然是已经泡的浮肿了的神婆。

    “是,神婆,是神婆啊。”小思吓得大叫起来。自己刚刚明明还给她送过茶点,她还说要好好的驱驱这府里的邪气,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就没了呢。

    “禾沫。”两人同时刚反应过来,纷纷往后院跑去。

    “你们俩急什么,卫仵作,你怎么也来了。”禾沫正在院子里看一本医书。脸上一闪一闪的泛着彩色的光泽。

    看到卫仵作的时候,眼中如同是见着故人的一抹亮光闪过。带着一丝的关切,就是这一眼,卫仵作就确定禾沫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顿时竟是有些难为情。

    “刚好有一件事情要问问卫仵作,那已经冻伤的伤口可还能焕春。”

    “这个,得根据冻伤的情况来看,一般来说,还是有救的额,我先看看伤口。”卫仵作拿下了身上的小药箱。

    小萌依旧处于胡言乱语的状态。卫仵作淡定的拿出一把精细的尖刀。禾沫虽是反感却也并未阻拦。

    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但是割开那细细的一条细缝。卫仵作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最后抽刀的时候,手都有些抖了。

    “如何。”

    “经脉具通,有救。这药膏是有奇效。”卫仵作最后判断出。

    “嗯。”禾沫点点头,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神色忧郁的走了出去。

    神婆最后交给她的那本书,她能认得那字,却是不能理解那字的意思。她懊恼的是,这本书与师傅给她的那本,似乎是有些相似,但是又似乎是深奥了一些,似乎有医理,又似乎关于那神婆的神神叨叨的邪术有关系。

    “你怎么在这里。”院门口的草丛之中,浑身都是泥巴还带着恶臭额丁硕正趴在那里。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

    “禾沫。”看到了禾沫,眼中一亮,好似是有什么不可思议一般。又躲闪一般的低下了头。“这个,交给你。”丁硕手中一颗白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禾沫并没有怀疑的拿起来。

    “这个是在小鹿的房间里找到的。”

    “你想让我去找她。”禾沫一下子就猜到了丁硕的意图。

    “小鹿,小鹿可能还在人世,这是我后来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的。这是小鹿的身上的一颗珠子。”

    “咔吧。”那颗珠子就在禾沫的手心之中碎掉了。在手心上的粉末组成了只有禾沫能看懂的几个字。

    “我知道了。”手一扬,就像是灰尘一般的散落到了空气之中,没有一丝的痕迹留下。“今夜看好庄府的人,谁都不能出去。”

    “是。”丁硕应道。

    禾沫就赶忙去了见面的地点,也或许并不是见面。

    “二皇子,禾沫姑娘赶来拜访。”护卫来报。

    “赶紧迎进来。”薄影夜紧张之余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嗯。”里屋伴随着一阵低声的呻吟声传来。

    “是宫彻,他伤到心口了。”禾沫一进屋子就闻到了那股腥甜的气味。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是,大夫正在给他医治。马上就好了。”禾沫一进门就是关心宫彻的伤势,薄影夜还来不及吃醋马上就向着焦急的禾沫解释。

    “我去看看。”禾沫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薄影夜赶紧也跟了上去。

    “不能进来,怎么还进来这么多人,万一受了风可怎么办。”

    “大夫,这伤口足足有两寸多,光是缠住伤口,如何能够愈合,况且,这暗器,并没有取出来,”禾沫一眼就看出宫彻那刚毅的脸上惨白色来自于哪里。

    “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老大夫老脸铁青。一直向着薄影夜使眼色,把这个女流之辈带出去。

    “不能就这么绑上。”禾沫直接伸手将刚缠上一圈的伤口的白布扯开。

    “你,你,这是在草菅人命啊。”老大夫气的手都在发抖。

    “我这是阻止你的名声就此败坏,他是泺蒂城的宫将军若是毁在你的手上,不仅仅是你,你的全家都将是泺蒂城的罪人,永世不得翻身。你知道这后果的严重性吧。”

    “将军....”顿时那眼睛里的对于禾沫的凶狠的目光变成了祈求和求救。

    “这暗器并未完全的取出来。宫将军。”禾沫抽了一根老大夫的银针刺进了宫彻的虎口。

    宫彻刚刚服下了大剂量的安神药,愣生生的被禾沫给扎醒了,心口处的扎心的疼痛更是瞬间袭遍了全身。双眼充血,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