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儿自软榻上下来，缓缓走到了床边。
看到他紧皱的眉头，竟有种想要抚平的冲动。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东方夜眉头动了动，猛然吐出一口黑血。
月妃雪用手帕擦去他唇角的血迹，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然儿忍不住出声问道，“他怎么了？”
月妃雪一转头开看到顾然儿竟已经醒来过来，迅速将手帕收起来，原本凝重的脸色也在一瞬间柔和下来，戏谑道，“小然儿醒了？这么担心我师兄，是不是看上他了？”
上次见过她变脸，这一次自然不会被她这幅模样给骗了。
顾然儿紧绷着小脸，眼里没有丝毫笑意，重复问道，“他怎么了？”
“放心吧，死不了。”月妃雪毫不在意道。
顾然儿猜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想去猜，知道她不会拿东方夜的性命开玩笑，所以听到她说没事，胸口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
但一想到方才她那种脸色，却更加忧心起来。
“他为什么会……”
“呃……”月妃雪下意识的看了方域一眼，方域也不知该怎么办，索性转过头去，将东方夜放平在床上，再替他盖好了被子。
月妃雪眼角一跳，对上顾然儿坚定的视线，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所以还是等师兄醒来，你自己问他吧！”
要是她私自把师兄的秘密说出去，师兄不折磨死她才怪！
月妃雪的犹豫已经显而易见，想也知道一定是东方夜嘱咐过她。
看了床上静静躺着的东方夜一眼，顾然儿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欸？”月妃雪一愣，连忙道，“你不留在这里照顾我师兄吗？”
“不是有你们吗？”顾然儿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月妃雪解释道，“然儿，这件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肩膀上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顾然儿皱了下眉，对月妃雪说道。
“等等！”月妃雪在身上翻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顾然儿道，“这个抹在脖子上，能消肿祛瘀。”
“谢谢。”顾然儿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
眸中闪过了一抹愧疚，顾然儿想了想道，“对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他？”
如果她知道那么做会伤到东方夜，她绝对不会半夜来吵他。
她很少为什么事情后悔，现在看到东方夜虚弱的躺在那里，心里的悔恨却强烈到快要将她淹没了。
“好。”月妃雪点了点，应下了。
“多谢。”
看着顾然儿离开，月妃雪脸上佯装出的喜色迅速褪了下去。
方域见此，连忙问道，“月姑娘，今日才是十四，这毒，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他最近碰了什么东西？”月妃雪不答反问。
方域想了想，凭着记忆将东方夜这几天的饮食等等都告诉了月妃雪。
月妃雪听完后，心里却有些沉重，“他内体的毒已淤积多年，这几年也被我清的差不多了，可方才我在他吐出的血中，发现了一种新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