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也要赏月吗？唉，月都被我赏完了，你明晚再赏吧。”
“是吗？”，好阴冷的两个字。
“是……啊……”，叶醒药的声音也显得十分僵硬，对上殷时砚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时，她只好老老实实道：“九叔，其实刚才没有月亮，但我没骗你呀，我真的在赏月，我用精神赏月，这种意境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叶醒药，平时说你两句你倒还得瑟上了，非要等到本王打你你知道本王文武双全是吗？”
他的巴掌扬了起来，眼看要落下，叶醒药鬼哭狼嚎的，“九叔我错了，是我脑子进水了，我大错，大错特错！”
殷时砚问：“你有脑子吗？”
但他的巴掌，最终没落下去。
叶醒药，“……”，她很想说殷时砚眼神不好，她这么大个脑子他看不到吗？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不然殷时砚急着证明他文武双全怎么办？
“想出去？”，殷时砚的语调在这特殊的夜晚，特殊的墙角，真特么适合演男鬼。
叶醒药老老实实道：“是，我想出去，九叔，我还年轻，天下这么大，我想出去走走不行吗？我有错吗？”
“天大再大，大不过你缺的心眼。”
“……”，叶醒药的豪言壮志在这一瞬间被殷时砚击的土崩瓦解。
这谈话再维持下去，她会疯的。
叶醒药抬起小小的巴掌，不忍直视这惨淡的人生，只想快点殷时砚放了她，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哭她缺失的脑子和心眼。
于是叶醒药认命一样的认错，“九叔，我错了，我错的离谱，错的天理不容，求九叔放过。
“错在哪儿？”
叶醒药的脖子都仰酸了，她轻轻将头往下低了低靠在殷时砚的怀里，她以为她这个小动作没人知道，却没看见殷时砚将缠在掌心的辫子松了一圈。
“九叔，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试图让九叔你有一星半点的人性……”
“嗯？”，语调平常，因为平常所以显得不正常，殷时砚应该是反常。
“我现在记住了，九叔你是真禽兽，任何人都不能怀疑你的兽性，你穿上衣服只是变成衣冠禽兽而已……”
殷时砚的脸已经扭曲了，阴森的可怕，叶醒药觉得自己的认错态度还不够诚恳，立马又道：“还有，我不该拍了你的手下那么多次，因为这有可能会把他拍成白痴，九叔你培养一个心腹也不容易，我却一点都不体谅你……”
见殷时砚神色丝毫没有好转，又道：“还有，我不该在府里乱溜达给九叔你添麻烦……”
殷时砚懒得听她鬼花连篇，将她往上提了提，“小寡妇，喜欢钻狗洞是吗？”
他笑容阴嗜将她按在墙上，她平坦的“前背”就这样紧紧的贴在墙上……
殷时砚再一次用实际行动打击了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殷时砚冷冷将她丢了出去，“钻给本王看，今日你若能钻出去，此后天涯海角，本王便当你死了。”
逃出殷姓皇室的圈子是叶醒药目前最大的愿望，就算让她钻狗洞也没什么，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她还不是大丈夫呢。
可是，再能屈那也是一个人偷摸的时候，在人前，尤其是在殷时砚的面前，她就是没勇气说服自己弯腰。
所以有时候，骨气真特么能害死人。
叶醒药果断的放弃了这一次逃出生天的机会，而且她也不以为这会是一次机会，殷时砚向来把无耻当素质，她不能指望他真的言而有信。
叶醒药决定了之后，狗腿的说道：“九叔，就算你当侄女死了，但侄女却不能当您老驾崩了啊，侄女对你的孝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九叔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就能看见侄女对你满满的爱啊……”
殷时砚呵呵了两声，一如既往的又阴又冷，他看了一眼叶醒药蹭在他胳膊上卖萌的脸，一巴掌将她扒拉开，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殷时砚回身，冷声道：“还不快给本王滚过来！”
叶醒药看了看自己脚下顽固的狗·屎，不确定的问道：“九叔，你真的要我滚过去？”
殷时砚眼神如刀飞过去，叶醒药立马乖乖滚在他的屁股后头，进了药琢，殷时砚一甩身坐在了白玉矶上，开口正要说话，鼻翼下却嗅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他再一看，就看见叶醒药留在黑玉地砖上的一串发亮的脚印……
殷时砚顿时脸臭无比。
叶醒药挂着讨好的笑，回身忘了一眼自己留下的脚印，因为怕弄脏了殷时砚的地方，殷时砚找她算账，她还是踮着脚尖走的，结果反倒让那脚印显得像狗刨子似的。
“九叔，是你叫我跟着你滚的……”
殷时砚手指有点发抖的指着门口，神色嫌弃不已，“叶醒药，你给本王滚出去！把你的臭脚丫子刷干净！”
叶醒药看了一眼自己的鞋，“九叔，狗·屎没有沾到我脚上耶，洗脚就不用了吧……”
“你说呢？”
三个字，立马让叶醒药不敢再有什么异议，利索的说道：“九叔你说的都对，女孩子要讲卫生，我这就去把脚丫子洗干净，不过九叔，能不能比较具体的形容一下你对干净的要求？”
殷时砚抬起眼睛，“当你能面不改色亲吻你的臭脚丫子，还能闻出桂花香的时候，才能进本王的药琢。”
叶醒药笑出了八瓣牙齿，“九叔，不进药琢就不用洗了是吧？”
“你试试吧。”
叶醒药顿时觉得自己牙疼，想翻白眼的时候，就想起对殷时砚翻白眼＝斗鸡眼，所以立马将要翻出的白眼收了回去，悻悻的踮着脚，踩着刚才的狗·屎印出去了。
等叶醒药用桂花跑了一个时辰的脚回来时，药琢的地板比往常更光亮，叶醒药以为是打扫过的，仔细一看，这屋里的地砖虽然还是黑玉，但黑玉上的图案一块一块拼在一起，却是一朵鬼魅妖异的曼珠沙。
这地砖，全换了……
“不就是几个狗·屎印，至于嘛……”，叶醒药嘀咕，被殷时砚听了，殷时砚斜了一个眼神过去，“本王有钱，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