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正思考着怎么挤出时间可以花在医学上。
所以，车厢在一次对话之后就陷入沉默。
一路的沉默……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两人的思绪，安凡柔接起电话“沈姑娘。”
言洛在心里失笑，想到刚刚沈沫打电话给他，叫他接安丫头。
沈姑娘。
安丫头。
真是小孩子。
“嗯，接到了。噢，看到你们的车子了。”
说着便看到陵园大门口停着一辆车，直觉是沈姑娘他们的。
挂了电话，言洛的车子也停了下来，下车帮安凡柔打开车门，又过去和南川璟臣打招呼。
“爷。”
“小姐。”
沈姑娘眼眶红红的，看到安丫头一口气咽了下去，拉着安凡柔，两个人走在前面。
“我去买了好多吃，等会我们和爸爸一起吃。”
语气听不出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因为她真的淡得厉害。
安凡柔也不好悲伤，知道沈叔叔最大的心愿肯定就是希望沈沫可以过得好好的。
两个女孩，迎着微风，和毛毛细雨，说说笑笑来到沉承雄的墓地。
看到能摸得着，碰得到的爸爸，变成一块石碑，沈沫还是崩溃了。
捂着脸，靠在安凡柔同样娇小的肩膀上，哭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停下来。
转身眼睛肿肿的从站在身后的南川璟臣和言洛手里提过东西，一样一样摆了起来。
安凡柔也蹲下来，冲着石碑嘻笑“叔叔，不要见怪，你知道我比较适合蹭饭的。”
“不要脸。”听到蹭饭两字，沈姑娘自然而然想到安凡柔以前来自己家的情景。
不禁笑骂了一句。
“就不要脸……”安凡柔回了一句，宛如还在沈家的饭桌上，然而这时应该是沈叔叔笑着帮她们一人夹一个菜，笑眯眯地看着她们打闹，也不出声。
可是，不能了……
身后的两个男人看着两个女孩，笑嘻嘻地打闹着，然而心中隐藏着多少悲痛，经历较多的两个人，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心疼她们的故作坚强，又不能打破她们的假装坚强。
……
直到毛毛细雨有变大的趋势，南川璟臣才不得不走上前开口“沫沫，该回去了。”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
“沈姑娘，回去吧！淋湿了不好。”安凡柔抬头看了看天，转头时终于红了眼眶。
原来从侧脸看，沈姑娘的脸部表情是那么僵硬。
“好。”蹲在地上两个小时，她的腿完全麻掉，一点知觉都没有，南川璟臣过来要抱她，然而俯身时，被她撑住了肩膀，她说“我很好。”
细雨也淋湿了头发，坐上车时沈姑娘长发湿透了，她吩咐言洛把安凡柔送回家，自己摇下车窗睡着了。
南川璟臣怕她感冒了，把车子开得飞快，急切，带着心里不时升起的异样。
那是什么感觉？
他还是不知道。
就好像这二十年来认定的某一件事被告知，是错的，他的认知是错的。
回到浅沁园，把沈沫交给李婶，他就进了书房，借着满桌子的文件来忽略心里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