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离的尚远，看不清她的脸，可那股骨子里的风华，却是无关相貌的。
远而视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查之，宛如芙蕖出渌波。
一时间，不知怎么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少女精致的脸上笑吟吟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一刹那的凝滞，极为自然的右手覆在左手上作揖行礼：“二长老，凌家主，凌夫人，凌大少。”
她并没有行小辈见长辈的大礼，而是简简单单一个幅度极小的作揖，就连停留都没怎么停留就立直了身体，唇角勾着笑意，说不出的恣意张扬。
就算穿的是一身十分清丽出尘的淡蓝色纱裙，也压制不了她身上的那种邪气。
二长老有些意外，听府中那些丫鬟在暗地嚼舌头的时候说这丫头变了，他还不怎么信。
可如今看来，这丫头……怕是真的变了，就连浑身的气场都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自信，张扬，又带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盈盈笑意，甚至言谈举止还有些恣意之感……
“凌弄，你可是看到了?”二长老没有先对莫北倾说话，而是扭头对凌弄道，嗓音淡淡。
在场的人，以为这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话，但只有凌弄听懂了他什么意思。
这老头，分明是一语双关。
当时莫染身上就有那样一种特殊的气场，清冷，生人勿近。
甚至就连大家族出身的古甄也比不上。
而现在的莫北倾，身上的那种邪气的感觉，不管是气质还是气场，完全压了在场所有跟她同辈的人一头……
怎么回事，这还是被他和古甄一直放纵，捧杀的那个女儿吗……
凌弄看着莫北倾，一时之间，那种陌生的感觉更加强烈，看着莫北倾站在那，亭亭玉立，一袭淡蓝裙裳脊背挺直，那张有一道狰狞伤疤的脸上还游戏众生般玩味慵懒的笑，突然看进去莫北倾清澈如同一抹泓泉的眸子其中蕴含其中的三分笑意。
不知怎么的，凌弄后背仿佛有几只虫子在爬，有种诡异的汗毛倒数之感。不过弹指间，凌弄的后背就被汗浸湿了……
莫北倾她……会不会……被人夺舍了?
还是，她知道了这些年来他和古甄干了什么?
不然，以前见他还会无理取闹的父亲长父亲短的莫北倾怎么会有如今这样堪称天壤之别的变化……
凌弄皱起了眉头，目光却没有从他那个如同一轮明月般站在那里的女儿身上移开，拼命掩饰住自己那一刻的害怕和心慌。
凌弄心慌，古甄却没有。
在她看来，莫北倾这小贱蹄子就算变了那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得死在凌府秘境！
再加上自傲，她也没有想去深思的念头。
二长老倒是因为这些年来所有关于莫北倾的信息都是很片面的一点，欣慰她的改变之余也没有多想别的什么。
“好了，还请各位肃静！各家公子千金既然都到齐了，那么老夫也就宣布比赛开始了。”
二长老见凌弄没有回他话，冷哼了一声，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凌弄的面子，看看时间距离比试前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短，于是说道。
大堂内本来因为莫北倾的到来造成了一阵的骚动，不过因为二长老这句话，又重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