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啊,主上,恕罪啊,草民真的不是这样的,真的……”钱凉的言语都不利索了,额上也沁出丝丝的冷汗。

    “行了,你回去吧,这件事孤会调查。”江连城突然就不愿意再和钱凉多说什么,草草的打发走了钱凉。

    出了寝殿大门的钱凉这才顾得上喘出一口气来,抬手用袖子抹去了额上的冷汗,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今天这江连城到底是发什么疯?难道珺儿说的是真的?若真如此,往后可要再多做打算了。”嘴里轻声嘀咕了几句,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宫门外不远处的墙角外一抹淡黄色的衣裙一闪,钱凉并没有注意到。

    马车走远后,着一身鹅黄衣裙的江语晨从墙后走了出来。

    看钱凉从宫门出来的表情,江语晨就知道计划是朝着自己控制的方向行进。这下就要看杜公公的了。

    “蔡嬷嬷,记住了吗?”

    王后宫外一条僻静的小径上,花树从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个人影。听声音正是杜公公。

    不一会,就看见一个穿着粗使嬷嬷衣装的头发花白的嬷嬷从花树中走了出来,她整了整衣衫,检查了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抬步往宫内走去。她的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竟然还闪烁着点点精光。

    是,怎么能激动,她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江语晨刚出生就是她接生的,为了这个在自己手心里刚看到这个世界又要匆匆离开亲生父母,她忍辱负重很低调的做了二十多年的粗使嬷嬷,为的只有一件事——等着公主回来,等着她重新得到她应有的一切。

    “啊!”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就听到王后宫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熟睡中的钱珺被吓得从床上忽的坐了起来。

    “来人,怎么回事?”没睡醒的钱珺满肚子的气,语气也就生硬了很多。

    “回王后,奴婢刚才问过了。是咱们宫里的燕儿。”

    “那个燕儿?”钱珺对下人不是很在意,所以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就是负责院子洒扫的粗使宫女,今晨早起的时候被人发现死在了那间杂物间里。”说着贴身宫女紫云看了看钱珺因为起床气还面色不虞的眼睛,“而且,而且……”

    感觉到紫云的欲言又止,钱珺抬头看了她一眼,很不开心的说道:“说啊,而且什么?”

    “而且,”紫云定了定心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而且,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绢帕,上面写道”公主归来。”

    钱珺的身子不由一颤,好不容易扶住了紫云的胳膊站稳了脚步,紫云可以感受到那只捏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崩的紧紧的,但是却在莫名的颤抖。

    “绢帕在那里?”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

    “在这里,请王后过目。”紫云腾出另一只手,将绢帕递给了钱珺。

    如果江连城也在的话,应该能看得出来,这张绢帕和方才自己看到的是一样的字迹一样的材料。

    “王后,您,您没事吧?”紫云担忧的看着盯着绢帕看了很久都不说话的钱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