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飞,你带他飞。”

    燕云开无语看着手中的胖娃娃,胖娃娃睁着黑亮亮的星星眼,小胖手可爱的压在唇角,无比崇拜的看着帅死了的干爹。

    “飞,飞飞,哦哦!”

    哦哦,哦哦,你还人猿泰山呢。

    燕云开抹把脸,把孩子摁在怀中,豁出去了。

    脚往后点,开始力,一二三,出---

    有如离弦的箭,嗖的一下滑出百米远,沿宽阔圆形冰面绕大圈圈。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淋漓尽致的畅快,墨墨被燕云开牢牢护在怀中,享受风一般的度,那感觉好像真的在飞。

    “哦哦,飞,飞!”小孩子稚嫩的高亢嗓音,在硕大的馆内不断回响。

    玩的人忘乎所以,看的人胆颤心惊,楚翘只觉心脏抑制不住的快嘭嘭嘭,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吓死人的度,要是一个失手,孩子摔下来---

    打住思绪,楚翘简直不敢往下想。

    “让他停下来吧。”楚翘看向封景霆,面色已然有些苍白。

    慈母多败儿,封景霆笑了笑,极淡的语气,不以为意,“男孩子,胆子就该大点,正好练练。”

    拿什么练不好,偏就拿这种高危险运动,你是他后爸吧。

    楚翘气不打一处来。

    “嗯嘛想啊想…嗯嘛藏啊藏…嗯嘛嚷啊嚷,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吐啊吐出来,吐不出来就出门踩狗屎,踩啊踩狗屎,摔你个四脚朝天,四仰八叉—”

    哼到后面曲不成调,歌词改得乱七八糟。

    燕云开抱着胖胖的小奶娃,小家伙还在他怀里不停扭动,红扑扑的小脸,兴奋大叫,发出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

    实在招架不住了,燕云开滑到封景面霆前,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略显急促,前胸后背深一块浅一块,汗迹明显。

    不由分说,他果断把孩子扔给孩他爸。

    “这小子跟你一样贼头,就是个坐享其成的主,知道享福啊,我这一把老骨头,今天可是豁出去了,”

    燕云开摸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小脑袋,孩子还没玩尽兴,眼巴巴瞅着燕云开,胖胳膊伸手要他抱。

    燕云开微笑看着孩子,却是拿开手,默默往后退,保持一米以上安全距离,顺便向封景霆牢骚,兼邀功。

    “我这回当牛做马,给你家小子溜着玩,你可得记着我的好啊。”

    记得,当然会死死记着,记住你在我女人和孩子面前如何骚。

    封景霆拿出孩子咬在嘴里的手指头,没有看燕云开一眼,只一句,“说完可以滚了。”

    呵呵,有了女人的滋润,脾气还是这么烂,没救了。

    他大度,不跟这种重色轻友的男人计较,撩起衣服下摆煽风,额头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脸颊。

    封景霆也懒得搭理油嘴滑舌的好友,低头,声音冷下几分,一本正经教训儿子,“说了不许咬手指,要爸爸说多少遍,再咬每天零食减半。”

    没有一丁点诱哄的语气在里面,实打实的严厉。

    严父教子呢,燕云开看这情形,呵了一声,自己就是热脸贴冷屁股,瞎忙活。

    得,爱干嘛干嘛去,小爷不伺候了。

    燕云开扛着冰鞋,自以为帅气的甩了甩汗湿的头,潇洒走人。

    楚翘旁边看着,张了张嘴,想说话,抿了几下,还是作罢。

    她和封景霆有协定,教育孩子的时候彼此不干涉。

    要是效果微弱,可以考虑混搭上阵,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孩子的一些不好习惯纠正过来。

    孩子耍小性子是可爱,做父母的通常会包容,但牵扯到一些不良习惯,可能影响到身心健康,那就必须严肃对待。

    小家伙爱咬手指,甭管手指头摸过什么,脏不脏,牙齿痒了就往嘴里送。

    楚翘撞到多次,好声好气教育宝宝,也故作严厉的训斥宝宝,基本是今天训了今天不咬,明天没有训,继续咬。

    你说他迷糊,吃的东西又记得贼清楚,不给,他就哭,不喝奶也不吃辅食。

    你说他精,他又给你装糊涂,说过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记吃不记打。

    楚翘的白脸时灵时不灵,慈母的形象在和孩子初见的时候已经奠定下基础,往后的日子,唯有涉及到小家伙自身利益时,小家伙才给面子的乖乖听楚翘的话。

    别看只有一岁,可能是基因太好,有个脑力过人的天才老爸,儿子也逊色不到哪去,会看人脸色,表达自己想要的,虽然会说的也就那么几个字,但吐字已经很清晰了。

    当然,孩子乖起来的时候,十足十的小天使,楚翘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亲亲摸摸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楚翘很爱小家伙,曾经无法施展的母爱全部给予了墨墨,连孩子都深深感受到了,所以恃宠而骄,有恃无恐。

    封景霆则不一样,他身上散的凛冽威信与生俱来,让人望而生畏。

    孩子的感知最简单,也最敏感,谁弱势谁强势,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感觉出来。

    所以,小家伙幼小的心灵里,父亲的威严大于慈祥。

    虽然偶尔了气性也会和父亲顶着来,但大多数情况下,小家伙对父亲还是充满敬畏的。

    封景霆森寒的眼神,凝成冰凌子,小家伙打个哆嗦,好冷。

    两只小胖手收在背后,咧开两排小白牙,冲冷面爹憨笑。

    “乖,乖。”

    呵呵,说自己乖了。

    楚翘忍不住喷笑,被宝宝可怕的表情逗笑,哪舍得冲他摆脸色。

    封景霆则是拿他无奈又很想摆出父亲威严的矛盾表情,捏儿子小鼻子,刮两下。

    在老子面前还敢作,胆儿肥了。

    楚翘告诉自己,镇定,视而不见,一切为了孩子。

    “饿,吃吃!”

    小家伙不理爸爸,急吼吼冲楚翘喊

    楚翘回神,抬手看时间,都九点半了。

    一大早孩子就开始吵,梳洗过后直接带孩子来溜冰馆,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小孩子本来就比较容易饿,大早晨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叫的,这时候也该饿了。

    “还知道饿啊!”

    楚翘宠溺的刮了刮小家伙鼻头,从封景霆手中接过孩子。

    一家三口进屋,就见燕云开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上,大腿上摆着一盘吐司面包,一手拿面包往嘴里送,一手持牛奶。

    吃两口面包,喝一口奶。

    “妈,妈,吃吃!”

    看干爹吃得香,小家伙嘴馋了,扯着妈妈胳膊,小胖手一指,嚷嚷着也要吃。

    别叫,别扯,知道了。

    楚翘很想把小肉墩扔给燕云开,让吃货们自己抢食去。

    “你带孩子去餐厅吃,我的不用管了。”

    封景霆吩咐楚翘,目送她和孩子进入餐厅,回神径直朝燕云开走去,踹他一脚意思他挪挪位子。

    燕云开鲤鱼打挺,抄起餐盘快起身。

    封景霆趁他不备,抢过餐盘,拿过一块面包毫不客气吃起来。

    燕云开伸手欲夺,封景霆有所防备,闪身避开,燕云开收身不及,一头栽进沙垫里。

    封景霆坐在侧角沙上,不苟言笑的人坐姿也是一丝不苟,端正规矩,摊开报纸貌似专注在看,周身气场浓缩成四个字,生人勿近。

    燕云开自沙堆里坐起身,抬手揉额头,“喂,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忘恩负义啊,你家那小子,我不管了,爱找谁找谁,小爷不伺候了。”

    有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心里难受,索性赌气难。

    过了命的交情,一心一意把人家当兄弟,可人家呢,未必对你真心实意。有什么事情不能敞开来说,动不动关在书房神神叨叨,把他当死人啊。

    早就有怨言了,燕云开憋屈。

    都是些什么破事,什么破人。

    还有那个棺材脸,好的时候把他当宝,成天见的哄着宠着。

    现在有了新宝,直接把旧宝把空气,你说句话,给个眼神问候会死啊。

    有了媳妇忘了兄弟,自古名言,他就是死在这句话下的典型案例。

    盘子也不抢了,由封景霆拿着,咱抢吃的。封景霆淡淡扫了燕云开一眼,对于他幼稚的行为表示嗤之以鼻。

    丁蔚隔三岔五上门拜访,今天又是一大早过来,封御则提着他那黄金鸟笼,到后山遛他的宝贝小鸟。她也跟着过去,以讨好老爷子为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燕云开呆在封家还没走,看到丁蔚过来,朝封景霆挤眉弄眼,笑得意味深长。

    封景霆看男人的笑很碍眼,怎么看怎么欠扁。

    清空了人,聊正事。

    “你,该回家了,不要让你爸妈担心。”

    其实,封景霆很想说,有多远滚多远。

    燕云开故意装听不懂,耸肩,“又没缺胳膊断腿,有什么好担心的。”

    “燕叔叔一把年纪了,早该退下来享清福,现在还要为你的事奔波,你好意思。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收尾。让长辈操心,算什么男人。”封景霆掷地有声,颇有兄长管教不懂话小弟的架势。

    燕云开仰倒在沙背上,手捂着脸,不言不语。

    哼,不就是想赶他走,他走就是了,谁稀罕在这荒山野外呆着。

    燕云开拖着行李箱出屋,放在客厅沙边,然后,一家人围坐餐厅,吃了顿丰盛的早餐,算是送别燕云开。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兄弟,保重。”作势拱了拱手,燕云开严正表情,像模像样的告别。

    封景霆眉眼不动,挥挥手,“你可以滚了。”

    摸鼻头,燕云开表示很受伤,没良心的家伙。

    司机把车开到门口,行李装在后车厢,燕云开上车,同候在门口的封家几人做最后挥手道别。

    墨墨小朋友有样学样,很懂事的跟燕云开挥了挥小爪子,嘴里还念着:“走,走!”

    燕云开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小子跟他爸一个样,没良心到家了。

    当晚,封景霆把楚翘揽到怀中,摸着她丝般顺滑的长,若有所思。

    “现在家里没事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封景霆一个人住久了,难得在大宅呆上大半个月,想想还是公寓自在。把小家伙哄睡,想干嘛就干嘛。没事把小家伙送回大宅,自己和楚翘二人世界,嗯,想了就做,多么惬意的生活。

    而且,住了这些天,封御对楚翘的改观并不大。

    封景霆很认真跟楚翘商量回公寓住的事,楚翘沉吟片刻,迟疑说道,“还是再等等吧。”

    就这样回去,封御肯定把账全算到她头上,认为她妖言惑君,离间他们祖孙感情。楚翘很为难,在封御面前,她左右都是错。

    理解的拍拍楚翘,封景霆低头在她精致锁骨上咬一口。

    封景霆看得开,他也知道,楚翘并不稀罕封御那点慈爱。

    这女人性情冷,也豁达,封景霆时而在她身上窥到自己的影子,不觉十分愉悦。

    他觉得,自己和楚翘是一路人,能够走到一起,是缘分,是命定。

    思及此,男人精明的眸光暗沉几分。

    指尖勾缠柔软的丝,放在鼻尖享受般的嗅间馨香,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在美妙的女体上忙碌。

    快乐啊,不要太快乐。

    楚翘越来越觉得封景霆是只喂不饱的大禽兽,真不知道单身那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莫非,积太多,现在爆了。

    她是泄桶,楚翘沮丧的现这个令人痛恨的事实。

    她是深夜落单的孤零小船,随封景霆这条腹黑大波浪逐流,漂流啊漂流,何处是归途。

    两人决定留在大宅多呆几天,然而,事与愿违,状况往往突如其来。

    翌日,楚翘正在陪墨墨睡午觉,忽而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叫透过微敞的门缝传进来,将昏昏欲睡的楚翘惊醒。

    第一反应看孩子,小家伙蹙起小眉头,胖身子似是受惊般无意识扭动。楚翘轻拍孩子后背,在她的温柔抚慰下,小家伙继续沉沉入睡。

    楚翘却是难以安睡,起身把门关严实,循声探究竟。

    声音是从一楼后屋最角落处的宠物房出来的,封御气急败坏的震怒声,越来越响亮,如雷般贯进耳朵里。

    “我的三宝,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爷爷,你起来啊,睁开眼看一看爷爷啊!”

    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封御对鹩哥的感情可见一斑。

    封御跪倒在地上,手中捧着鹩哥,往老泪纵横的脸上贴,试图用脸上的热度捂暖冰凉的鸟身。

    楚翘不明所以,用眼神询问郝婶。

    郝婶把她拉到一边,絮絮低语,“老太爷睡着睡着突然被噩梦吓醒,赶紧过来看鸟,没想到,那梦还真有预警的作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宝突然就没了。”

    语毕,寥寥叹口气,“老太爷养三宝多年,当真养出舐犊情深,打击太大,恐怕要伤心些许时日才能缓过来。”

    闻言,楚翘诧异,只觉匪夷所思。

    她中午喂过三宝,当时三宝在笼子里扑腾乱飞,精力充肺的不停叫唤,看起来健健康康,怎么转眼间说没就没了。

    封御的宝贝鸟没了,目前封家头号紧急大事件。

    管内务的郝婶一看事情大了,早就机灵跑出去打电话,叫封家御用兽医过来尸检。

    三宝死得不明不白,封御不会善罢甘休,她这内务管家当其冲,还是赶快查清事情真相,避免受牵连。

    好说歹说,封御勉强松手,目光如炬盯着兽医的一举一动。

    兽医如坐针毡,将鸟尸体小心翼翼翻来覆去,视触叩听,着实费了些工夫,总算检查出死因。

    很抽风,但是很实在的死因

    三宝,被人强行塞入过多食物,活活撑死的。

    一经查证,封御氤氲浑浊的老眼登时大睁,眸光一转,如利剑般直直刺向楚翘。

    如果眼神能杀人,楚翘恐怕已经死过上千回。

    “你这女人,心肠何其歹毒,竟然连只鸟儿都不放过。你有怨气,直管冲我来,落我家三宝算什么本事。”

    话语微顿,封御捶胸顿足,胸膛急剧起伏,喘着粗气哀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事情陡然来了个急转弯,楚翘始料不及,当场怔住,一时无暇为自己辩驳。

    郝婶也是愕然,这名兽医的职业操守她很了解,断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与他无碍的楚翘。

    况且,今天下午是楚翘给三宝喂食,只有大宅里的人清楚,外人更不可能拿这个理由陷害楚翘。再说,楚翘性情恬淡,素来与世无争,谁又会与她结仇。

    那么,或许真是楚翘一时大意,加多了饲料,三宝又没个节制,吃着吃着就胀破了肚子。

    但兽医说三宝是被人强行掐住咽喉,灌入过多食物撑死的。这就不是单单失误了,而是恶意谋害。

    郝婶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看着义愤填膺,视楚翘为仇敌的封御,无声惆怅。

    老太爷伤心过度,无论如何是听不进劝的。

    打了死结的络子,该如何解。

    “立刻叫景霆回来!”让他亲自看看,他宝贝女人做的混账事。

    郝婶支支吾吾,简短保留的说明,封景霆了解大概,很快结束例行会议,匆匆忙忙赶回半山。

    进了大厅,便见三足鼎立的局面。

    三面沙,三人各占一面。

    封景霆直接走到楚翘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冷冷的,近乎冰凉。

    男人干燥温暖的手,通过摩擦把热度传到楚翘手心,似是给予她力量。楚翘抬眸冲封景霆浅浅一笑,却是牵强十足,寥寥寡淡。

    她有试着向封御解释,封御一叶障目,沉浸在三宝死讯的痛苦中,只觉楚翘是在狡辩。偏过头,一句话也不想听。

    “到底怎么回事。”

    封景霆看向郝婶,寻求具体经过,如今唯有郝婶最公道。

    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交代一遍,郝婶眼角掠过楚翘,略有担忧。这事情太蹊跷,思前想后,对楚翘尤为不利。

    封景霆沉默不语的听完事件经过,良久,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不过是只鸟,未免有些大惊小怪,死了再买一只,封家不缺这点钱。”

    “你个混账东西。”封御大怒,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往封景霆咋去。

    封景霆眼疾手快,快速抱过景瑶,侧身躲开。

    孙子明显维护老婆,是非不分。

    封御怒气冲天,指着封景霆破口大骂,“市侩,冷漠,无情,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回报我。那是三宝,我的三宝,六年的感情,你用钱来衡量,你有没有心啊。”

    “六年,”封景霆嘴中咀嚼,“加上之前的四年,三宝有十岁了吧,在鹩哥中算是长寿了,没准是它消化功能下降,自己撑死自己,寿终正寝,是喜丧吧。”

    颠倒是非,黑的说成白的。

    封御气血哗啦啦往头顶涌,指着封景霆,手指乱颤,“你,你,你---”半天,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滚滚滚,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能说话了,一开口,便是骂语。

    为了一只要死不活的烂鸟,把亲孙子往外赶,这事也只有封御做得出来。

    封景霆板着脸,目光森冷,与封御对视数秒,漠然移开,拉起楚翘往楼上去。

    “干嘛。”封景霆力大如牛,楚翘挣脱不开,小心询问。

    “滚蛋。”凉凉一句,讥讽十足。

    墨墨好醒了,由着楚翘穿衣打包自己,小眼神涣散,要睁不睁。

    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楚翘,像是在问,我们去哪里啊。

    “回公寓。”经三宝的事情一闹,楚翘情绪低落,没了哄孩子的兴致,简单一句交代。

    路过客厅时,墨墨叫爷爷,封御想回应,拉不下脸面,哼两声表示听到了。

    爷爷不理宝宝,小家伙很失落,气性一时上来,埋进楚翘怀里,不理爷爷。

    一家三口走后,封御流露出懊恼的神色,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封景霆,似乎在希冀着什么。

    郝婶眼看着亲手带大的少爷又要离开家了,心里不舍,可她人微言轻,又做不来什么。

    公寓很干净,钟点工每天都有打扫,楚翘除了照顾孩子也没别的事,时间大把大把耗去。

    孩子玩累了呼呼大睡,楚翘守在床边,精神懒散,任由脑海放空,找清闲。

    闲着闲着便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又回到三宝疑案上。

    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按照郝婶之前一直加的分量喂食,手比着食槽高度看了又看,秉持宁少不多的原则,绝对不可能量,怎么会撑死三宝呢。

    因为爱惜自己的宠物,封御平时鲜少让下人接近宠物房,佣人中唯有管内务的郝婶有宠物房的钥匙,喂养宠物也主要是她在负责。那天楚翘心血来潮,刚刚把孩子哄睡,自己又暂时没有睡意,才想着逗鸟玩。

    哪晓得,三宝偏偏那天出事,怪她倒霉,正撞枪口。

    可仔细一想,为什么偏偏那样巧,难道是故意瞄准时候,借机栽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