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来时,年轻的她也曾春心萌动,有过不该有的心思,可看到少爷毫不留情的把想爬他床,也是她们这一批最漂亮的女佣赶走,她就什么心思也没了。

    听女佣这样一说,楚翘更觉得这位少爷怪了。

    听着不像是急色鬼,可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动手动脚,还来了场霸道总裁式的壁咚,又是什么意思呢。

    楚翘一手托腮,歪着脑袋,郁闷不已。

    她的丝带,还能不能要回来了。

    找顾琛问,他说少爷不知放哪了,他再找找。

    这话,听着都像搪塞。

    实在不行就算了,她不想再接触那个少爷了。

    正想着心事,突然,楚翘感觉膝盖上多了个东西,有点重,低头一看,是只毛乎乎的黑爪子,再往上看一点点,一只毛发黑得发亮的长毛小狗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冲她吐舌头卖萌呢。

    好可爱的狗狗。

    楚翘抓住小狗的爪子让它小身子站起来,也才过她膝盖一点点。

    等等,小狗头上绑着的,好像是她的丝带。

    这是谁干的。

    那个怪少爷?

    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楚翘一只手固定住小狗后颈部,一只手摸到它头顶去解丝带打成的蝴蝶结,笑得像个狼外婆一样。

    “小可爱,你乖哦,不要动,很快就好了。”

    这个怪阿姨要干嘛?

    抢她蝴蝶结?

    哼,不要。

    露露就跟人精一样,那瞪眼,龇牙的表情完全可以猜出这小狗的情绪。

    小爪子一扒拉,拍打在楚翘碰她脑袋的手上,嗷嗷叫了两声,扭过毛毛的胖身子,甩着尾巴撒腿就往别墅的方向跑。

    “哎哎,你等等,你还我丝带啊,小屁狗。”

    楚翘想也不想就追了过去。

    女佣扛着几个新竹筐过来,就见楚翘凶猛向她跑来,吓了一跳。

    不至于吧,不就帮忙拿几个筐子装花瓣,这么热情。

    女佣刚要张嘴,楚翘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飘过,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楚翘追着小狗一直到大门口,看她围着一辆黑色加长款房车,兴奋叫唤。

    然后,车门开了,顾琛走了下来。

    顾琛弯下腰去摸小狗脑袋,小狗很享受的昂着脑袋,小尾巴摇得可欢了。

    那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嘚瑟啊。

    楚翘几步走过来,想把小狗逮回来,刚走到车边,看到正对着她的车门走下一个娉婷款款的女人,头戴着白色遮阳礼帽,一身最新款的香奈儿长裙,妥妥的贵妇范。

    只是,女人扬起了脸,楚翘看到她的容貌,两个女人都惊到了。

    楚俏。

    楚翘。

    怎么是她。

    楚俏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

    为什么每次下车都会看到楚翘,还是要去见封景霆的重要时刻。

    不对,这是封景霆的私人别墅,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楚俏会在这里。

    难道,计划穿帮了,封少得知真相了。

    楚俏有些慌了,但她这半年来在名媛速成班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使她即使心乱了也能表面上维持住从容的仪态,扬起唇角保持一定的弧度。

    “翘翘,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她首先要了解的。

    楚翘刚要说话,顾琛就先出声了。

    “你们认识?”

    再一想,她们都姓楚,难道是亲戚关系。

    这个问题,楚翘很快回答了。

    “她是我姐姐。”

    “是吗?”

    顾琛更惊讶了。

    这半年他去楚家多次,没见过楚翘,也没听楚家人提到有这号人物。

    顾琛不由得看向楚俏,眼神里带着疑问。

    楚俏内心掀起了波涛,强压住慌张,脸上浮现一丝伤感,故意不看顾琛,而是疼惜的望着楚翘。

    “你搬出去以后,爸爸几乎天天念叨你,还拿着你的照片发呆,前段时间因为血压高还住了几天院,你有空还是回家一趟吧,父女之间,哪有解不开的仇恨,你是女儿,让一步吧。”

    楚俏说得声情并茂,别说顾琛,就连楚翘也不免动容了。

    “爸爸病了?严不严重?”

    奇怪,她前些天打电话给管家,问爸爸的情况,也没见他提到啊。

    “他不让我们跟你说,怕你担心。”

    楚俏在章明丽的高密度训练下,这会儿说起谎话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了。

    如果没见过封景霆,她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封景霆如同罂粟,一旦沾上,就很难戒掉了。

    楚翘,对不起了,封少只能是我的。

    给自己做够了心理建设,楚俏走向楚翘,一副好姐妹的模样,挽起楚翘的胳膊关心问道:“翘翘,王院长打电话到家里,说你好久没去开药了,也不到院里做检查,要你抽空去一趟,不然少管所那边问起来,她不好交代。”

    吃药?

    检查?

    少管所?

    每个词都让顾琛心惊了一下。

    这个楚翘难不成有什么隐疾,做了不好的事,否则怎么会牵扯到少管所。

    楚翘缓缓从楚俏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往旁边退了好几步,隔着距离,看楚俏的神色也是一脸复杂。

    三两句把她最不愿提起的事揭了出来,真不知道这位继姐是真的关心她,还是有别的意思。

    楚翘语气冷然:“我身体很好,不牢你们操心了。”

    楚俏抖了抖嘴唇,越过楚翘看到从大厅里走出来的封景霆,脸上的担忧之情更深了,同时又表现出身为姐姐苦劝妹妹的语重心长。

    “我知道你不想去精神病院,可是少管所那边,还有警察局的干事不定期就会去院里查看你的治疗记录,你是因病减刑,提前出来的,不去的话,他们会怀疑的。”

    楚俏每说一句,楚翘的心沉了一分。

    看着这样镇定自若揭开她伤疤的楚俏,就像看到了在爸爸面前对她笑,背后又离间她和爸爸的章明丽。

    这时,封景霆走了过来,楚翘说的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女人有病。

    怪不得用竹竿去钩一条不值钱的丝带,正常人谁干得出来。

    封景霆性感的薄唇抿成笔直的线,视线在楚翘和楚俏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

    楚俏见他眼睛看过来,立刻摆出最柔美的姿态,含情脉脉望着他。

    可郁闷的是,封景霆如往常一样扫了她一眼,视线就转开了,这次,他转向了楚翘。

    出来以后的第一句话也给了楚翘。

    “你有病?”

    这话绝不是骂人,封景霆问得很认真,表情也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