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对于顾御轩这种满脑子都是忠君爱国的人而言，女皇陛下这话说的实在是诛心，顾御轩抿了抿唇，仍旧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打算：“陛下，士可杀，不可辱。”
顾御轩收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惹怒她的准备，可是他这话说出来之后，顾清漪却蓦地一笑：“士可杀？不可辱？”
她像是听见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冷冷的开口：“她也配？”
“一个下贱的东西，卑鄙无耻的只能躲在暗处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算计的女人，你要和朕说士可杀不可辱？”
“你别侮辱了士这个词。”
“陛下。”
顾清漪心中有一瞬间生出了杀意，对着顾御轩的杀意。
她甚至想要弄死他。
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清漪看了他许久，耐着性子压了压心底的火气，漫不经心的开口：“去御书房跪着，这里的事情你不需要插手。”
顾御轩没有动弹。
只是抬眸看着顾清漪：“臣没有要求情的意思，只是觉得陛下也是女儿身，用这样的方法对待一个女子不太合适。而且……”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会脏了陛下的眼。”
宸妃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顾御轩——”
“我是你母亲——”
顾清漪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她缓步走到宸妃身边，宽大的外袍拖在地上，从顾御轩身边划过。
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注意到，女皇陛下衣衫不整。
顾清漪蹲在她身边，掐着她的脖子又把她给扔了出去，被钉在地上的手掌硬生生的拔了起来，宸妃直接痛晕了过去。
顾清漪淡淡吩咐道：“把燕国皇族的人押到这里来。”
她偏过头看着顾御轩，淡淡道：“皇兄想要抗旨的话，可以继续在这里待着。”
顾御轩沉默了一会儿：“陛下，她是……”
“她是燕国的皇后，与大焱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
“皇兄，你的母妃已经葬身于当年冷宫的一场大火之中，皇兄别告诉朕，你的母妃是燕国皇后。”
顾御轩沉默。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御书房中，连夜被召进宫的左右丞相一脸茫然的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女皇陛下召见他们却又不见人影。
直到长乐公主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我刚刚接到消息，秦疏行刺女皇陛下……”
她话还没有说完，楚玄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这不可能。”
长乐公主淡定开口：“他被人控制了。”
“女皇陛下震怒，抓到了凶手正在处置。”
容谦和楚玄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容谦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去看热闹的冲动。
总感觉今天晚上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但是，很快的，等到明天早朝，他们就知道了什么叫做精彩。
这一夜，帝宫之中血流成河。
顾清漪没有杀宸妃，她把宸妃绑了起来，当着她的面把燕国皇族的人一个一个的用了各种手段来处死，从最初的毒酒到最残忍的凌迟，她把焱国所有的刑罚在燕国皇室之人的身上挨个试了个遍。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去死，她却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