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大致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也没说什么。
秦臻自她过来之后就一直都在打量她，见她神色淡淡，说起秦疏闹脾气这件事情也没什么不悦的情绪，不由得开口：“秦疏和姑娘这么闹脾气，姑娘也由着他？”
顾清漪看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张和秦疏一模一样的容颜，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前世齐冉就是因为扮作秦疏的模样来诱惑她，这才会触了她的逆鳞，以至于后来被她处以车裂之刑。
而眼前的这个人……他是秦疏的同胞兄长。
所以不能动。
可她着实是不习惯有另外一个人顶着秦疏的模样。
顾清漪淡淡道：“他有分寸，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而已，没什么好生气的。”
秦臻闻言一笑：“所以，秦疏就算闹脾气也得顾忌着不能触碰到了姑娘的底线？”
顾清漪捧着茶杯，却没有喝里面的茶，听到他说的话，目光一沉：“秦二公子似乎对我有所不满？”
秦臻一笑：“怎么会？说起来我们还应该多谢万俟姑娘，如果不是姑娘，说不定秦疏早已经没命了。”
顾清漪又皱了皱眉。
秦太尉听到他这么一说，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说道：“阿臻说的不错，我敬姑娘一杯。”
顾清漪端起面前的酒杯，举杯示意：“太尉大人请。”
秦毅坐在一边默默地喝茶，看着这位万俟姑娘面对他父亲也丝毫不怵的模样，看了坐他下首的秦臻一眼。
刚巧，秦臻也看了过来，两兄弟对视一眼，秦臻淡道：“万俟姑娘，姑娘可知道秦疏与殷家姑娘闹出来的事情？”
顾清漪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道：“什么事情？”
秦臻笑了笑：“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我们的错，殷家姑娘在秦家行宫里落了水，一时半会儿周围也没有会水的人，迫不得已之下，秦疏才出手救了她。”
“这件事情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前些日子殷家还把这件事情闹到了圣上面前，想要让秦疏娶了殷家姑娘，这件事情，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听说过。”
顾清漪淡淡道：“秦二公子知道秦疏为什么不愿意认祖归宗么？”
秦臻一顿：“为什么？”
“因为他就算是死，也得葬入我们家的陵墓，与我葬在一块儿。”顾清漪声音一下子冷了许多。
秦家的人对视一眼，脸色都严肃了许多，却听见顾清漪继续开口：“他跟在我身边，家族的事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二公子以为，我能允许他活着脱离我的掌控？”
她微微侧头，神色淡漠而又清冷，微微扬起的唇角显得她有些倨傲无情，秦家的人一时都没了言语。
秦夫人心中一酸，看着顾清漪如此冷冽的模样，只要一想到秦疏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就觉得亏欠他太多了。
万俟姑娘看上去一点也不好说话的模样，秦疏跟在她身边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说不定还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动辄得咎，过的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