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的目光落到了黑暗处。
影卫再一次现身而出，单膝跪在地上，垂眸恭敬的开口：“朱雀王殿下，主人是说您不该怀疑陛下对四王的信任。”
凤羽沉默了许久，弯弯的唇角弧度冷冽而又隐约哀伤：“墨言，你别忘了，你这一身的伤是陛下下令打的。”
墨言唇角几不可察的弯了一下。
弧度很浅，但是凤羽发现了。
凤羽皱了皱眉，手臂搭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一举一动都是风情。
“墨言，你居然笑了。”
他的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更是几乎从未笑过，所以凤羽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他，被他这一抹笑容惊到了。
只不过，他怎么总是感觉墨言这是在嘲笑自己？
墨言瞥了他一眼，又恢复了那沉默的模样。
“在嘲笑本王？”
墨言：“……”
凤羽也不气馁，反正清楚他是个什么样子，也不指望他回答：“你觉得你自己多聪明？”
墨言淡淡的看了自己的影卫一眼。
影卫恭敬道：“朱雀王殿下，主人的意思是，四王若是和陛下闹翻了，会有很多人拍手称快的。主人没有嘲笑您的意思。”
凤羽道：“你这样和属下心有灵犀，在战场上是不是都不要开口下指令的？”
影卫低着头，嘴角微微抽搐。
朱雀王殿下说这话过了脑子吗？
慢了他一步走进来的洛霆脚步一顿，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白痴。
没有理会闲得无聊的凤羽，他看着墨言，眸中划过一缕担忧：“墨言，你还好？”
墨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弧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除了疼，其他的都挺好的。
靠谱的洛霆也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知道他不怎么乐意开口，淡声说道：“这里是苍茫宫，你下了朝之后晕过去了，司卓远把你带来了这里，治疗外伤，苍茫宫的药比御医院的要好。”
墨言沉默不语。
“你的伤头一次是司卓远处理的，后来换药是陬月换的，大夫说你这几天最好不要下床，免得一用力伤口又崩开了。”
墨言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真是给自己面子……
洛霆忍不住感慨，就墨言这沉默的样子，若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说不定会以为他是个哑巴。
就这沉默的样子，别人给他扣个罪名他都不会开口辩解的，难怪头一个对他下手。
洛霆这段日子派人去查了查，不查不知道，这一查他才发现，最近大焱还真是哪哪都不太平，尤其是四王的封地以及边境各州府，也不知道陛下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洛霆偏过头看了一眼凤羽：“你过来干什么的？”
凤羽妖娆浅笑，一本正经的开口回答道：“幸灾乐祸的。”
洛霆：“……”
墨言抬眸看着他，沉默了须臾，淡道：“你母妃认识左相。”
凤羽皱眉，笑容微敛：“什么意思？”
墨言沉默。
他的影卫代为开口：“主人的意思是说，沧州一事不仅有朱雀王太妃的缘故，左相也插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