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二虎躺在床上,小雨点和三多站在床前。
二虎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生猛,此时的他面如白纸,没有一丝血色。看来已是力竭,就是这般,他还在努力的抬起胳膊,想要抓三多。嘴巴一张一张的,像是想咬人。
黄大夫来到床前,三多紧紧的抓住二虎的手,担心他抓伤这个老头。
黄大夫掀开了二虎的眼皮,双眼充血时间较久,眼睛里都有了血块。脉络混乱,心跳加速,大脑凌乱。
黄大夫看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倒退几步,要不是小夜儿扶住,差点跌倒。
“这....这....”
黄大夫是久久不能言,表情比较惊悚。小夜儿观察,猜出这大夫应该知道二虎的情况。
“老头,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三多拉住还在后退的大夫问道。
“老爷爷,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我们可以接受的!”
黄大夫左右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长叹,道:“欸,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们吧,但是你们可千万不要害怕。”老头心有余悸,继续道:“数月前,我也见过一次这样的病人,少醒他娘,你知道西江村的田林吧?”
大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也不知道他在哪染了疯病,害了不少人命,哎!”
“是啊,他娘上镇子来找我,我一般不接那么远的诊,实在是看他娘哭的伤心,才答应去的。”老头慢吞吞的好像在回忆。
“我去的时候,田林已经大闹了村庄,杀了不少同村。这病状力大无穷,毫无人性,我说的可对?”
小夜儿看着老头看着自己,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天合城外血流成河,历历在目。
“是啊,田林被人五花大绑在木桩之上,准备烧死。他娘给人磕头,只求让我瞧上一瞧,他的症状和这孩子一般无二啊!”
“那这么说,你并没有治好他?那田林被火烧死了吗?”小雨点问道,这种好奇的话,以前都是出自他的口中,现在又多了一个三多,小夜儿只是安静的听着。
“那到没有,我实在治不了这种病。村民们还是提议烧死他,这样可以少个祸害大家的人。大家都准备点火了,村里来了个云游老道,那个老道可是个神人啊。”
老头也是个话痨,说起话来声情并茂,滔滔不绝。“只见他轻轻一抚田林的脑门,田林就安静了。后来,就带走了田林!”
小夜儿好像看见了希望,急切的问道:“老爷爷,你知道那老道住哪里吗?”
“我好像听他说,他就在镇西五十里外的殇帝庙暂时落脚,嗯,没错,他就是这样说的,他还告诉田林老娘,没事可以去看田林。”
“镇西五十里?殇帝庙?”小夜儿小声嘀咕,然后对着三多,道:“事不宜迟,三多背着二虎,我们马上出发!”
三个孩子急冲冲的离去,没有任何停留。那里有希望,二虎的家人、同村都是因为自己而死,所以救活二虎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五十里对于三个显灵之境来说,不过盏茶的功夫。
此庙和乌镇的建筑风格略有不同,可能是因为地域的原因,此地的看起来很别扭,这也许是先入为主,毕竟小夜儿在乌镇殇帝庙生活了六年。
“吱嘎嘎....”
三人刚走到门前,欲敲打门环,怎料厚重的大门自行打开。
一道缥缈的声音想起,是在他们每个人大脑深处想起的,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带着苍生岁月的印记,在大脑里久久不能散去。
“你等何事?”
小夜儿心中一凛,给自己这种感觉的人,到目前只有一人,那就是骨邪老人。李天宇是神魂分身,所以没有那么大的威势,但骨邪老人是亲临。
小雨点也有同感,自己的爷爷也无法和此人相比,不明白到底是何方强者,会在这偏僻的西域。三多和二人同感。
小夜儿不敢大意,赶紧抱拳深鞠一躬,道:“小子到此实乃有不情之请,打扰前辈修行,万望前辈莫怪。”
那道声音再次想起,“进来吧!”
三人小心翼翼的进入庙宇,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绝世强者,一个不小心救会丢了性命,小雨点敢说这人绝不会给落月堡面子。
殇帝庙中,已经没有了殇帝的雕像,显然不知道被此人挪到哪里去了。此刻小雨点、三多心中更是不安,“难道是殇帝的敌人?”
那人盘坐在大殿中央,全身笼罩在一层雾气中,看不清样貌,那人呵呵一笑,道:“小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可不认识什么殇帝,更不是他的敌人,放心便是。”
小雨点心中一紧,顿时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功法,可以猜到别人心中所想之事。
“小夜儿,不错!”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名字?”小雨点明知不敌,却也不想坐以待毙,他紧紧抓住了小夜儿的手,打不过,还不会跑嘛,兴许能逃掉呢!
“小雨点,怎么你打算走了吗?不拿落月堡吓唬我了?”老头玩的很开心,一点不着急别的事。
“这么厉害啊!老头,你知道本太岁的名字吗?你要能说出来,那才厉害呢?”三多没心没肺的,好像对方是免费算命的。
“老夫哪有功夫管你这无名小卒叫什么?”
三多眉毛都立了起来,准备发狠,但刚打起的气,瞬间憋了,对方是什么人啊,小声嘀咕,“本太岁,有多厉害,怕是你没见过吧!”
“杀手教的徒弟,可惜这里你不当家啊!”
正好戳中三多的秘密,他怕老头再说,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急忙,道:“前辈这卦,算的确实准,晚辈佩服的很,你们先聊着,我哄孩子睡觉了。”
说完抱着有气无力的二虎,慢慢的摇晃着。
老头对三多确实也没什么兴趣,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小雨点,道:“我可记得他是你的主人啊,少府主的婢女。”
“你!你....”小雨点气竭,扭过头去不在说话,常言道揭人不揭短,这老头没劲。
“前辈,你神功了得,不知可否救我弟弟一命?”小夜儿依旧恭恭敬敬施礼。
老头全身雾气腾腾,像是表达着心情一般,道:“二虎,天合城睦岗镇大风村村民,全村死于天合城下,实在可怜,我救了也无妨,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前辈,但说无妨,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就算十个要求,我也答应。”小夜儿挺起小胸膛,很认真的回答道。
老者很满意,道:“不错,不过嘛要求就只有一个,不过我以后再提,千万记住这个约定,不可反悔。”
“我可立誓!”
“立誓当不需要,君子协定就好!我相信你。”
老者说完,那雾气飞出一丝,罩住二虎。
二虎被拉入半空中,飞到老者面前,“青灯倒是不安分啊,哎!此界自有此界福,不干我老头子的事啊,去吧!”
不过刹那,二虎又被老头子抛了回来,被三多接入怀中。
二虎贼溜溜的大眼珠不停地转动,看了看眼前的一切,“小仙人!”
“二虎给小仙人磕头了!”
“你这小子,我这一路被你折磨个半死,你却跪他!”三多不满说道。
小夜儿赶紧拉着了二虎,看着和自己身高、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撅起小屁股就要跪,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小仙人,这是哪里啊?我奶奶和村长他们呢?营地的其他人呢?”二虎问道。
三人面露苦涩,这要如何回答,他们彼此望了望,却不知道该如何告知。
“就让老头子我好人做到底吧!走你!”
“二虎人呢?”
“老头子,你把二虎弄到哪里去了?你不会是个人贩子吧?”小雨点和三多大惊于这老头的手段,一个大活人突然没了。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那个小子的!”老者故作委屈的说道,然后雾气一抖,小夜儿三人面前出现了一块镜像,那里看到的是另一处地方,二虎在一个院子里玩耍,一个女人追着给他喂饭吃,“少爷,别跑了,快把饭吃了吧!”
“他跟着你们风餐露宿,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三人沉默了,是啊,这才是最好的结局,留在身边,能给他什么呢!
小夜儿只能深深一拜,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可那团雾气转眼消失。在也寻不到半点踪迹,殇帝神像在次出现在老者刚才的位子。
“他是殇帝?”
“不是!”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见过?”
三多看了看小雨点,希望她回答,自己因为殇帝的事情总是和小夜儿有分歧。虽然这次是救人,但不是就不是,不能颠倒黑白。
“殇帝出现不会藏头露尾,这个老头我不知道什么来历,但绝对不是殇帝!”
小夜儿点了点头,却引起了三多的不满,却又不敢大声说,只能小声嘀咕,“她跟你混,我也是跟你混的,为什么区别这么大呢!信她不信我,哀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