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真童东归传 > 第一百四十九回 明伦堂喜鹊伴高童 大成殿儒长辩祖箴
    原来,小儿早晨醒来,仍然觉得冷,他不想起来。看师傅出了屋,问三旺师傅干什么去了。

    三旺趴在门缝听了一会儿,说道:“师傅他们说的挺热闹,可别吵吵起来,万一有了纠缠,咱们就又不能走了。”

    太小儿一听也躺不住了,他和三旺一起,出了房门,站在门口,听师父和来人辩说。除了“孝、悌、忠、恕、礼”,就是“君、臣、父、子、妇”。

    太小儿感觉没有趣儿,便又显出了无精打采地样子,刚要回屋,忽听头上“喳喳喳”地有叫声,抬头一看,两只大鸟飞过了头顶,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上。

    “看!那是什么鸟。”

    “那是喜鹊。”三旺说。

    “喜鹊?”太小儿身不由己,向喜鹊跑去。三旺觉得有些冷意,也想活动一下,便紧随太小儿跑了过去。

    喜鹊树下,太小儿仰头看着,忽然想起了昨天在天宫见到的大鸟大仙,就是喜鹊,他禁不住地喊了起来:“咦,我知道了,那是喜鹊大仙。”

    “太小儿,你说什么呢?这就是喜鹊,哪里是什么大仙,我看你着喜鹊魔了。”

    三旺的喊,太小儿没有理会,他仰头看着树上的喜鹊,喜鹊也看着他,“喳喳喳”的叫声,让太小儿不知如何回应了。

    三旺到了太小儿身后,一边听喜鹊叫,一边说:“喜鹊一叫,就有好事了,它是报喜鸟。”

    “它好像在叫我呢。”

    三旺听了,“嘻嘻”一笑,说道:“叫你你就飞上去吧。”

    “我想上树。”

    “你还当真了,上树干什么?”

    “看看呗。”

    “我知道你上树厉害,可是你上去了,他们也跑了。”三旺不明白太小儿的意思,却见太小儿认真地说:“你不懂。你别吓唬喜鹊,我上去看看。”

    太小儿说完,往大树的裸根上一坐,眼睛眯缝着。三旺一看,笑道:“这也行吗?真是神了。”

    太小儿身形坐稳,灵影上树,轻飘飘落在了喜鹊的枝头上。他蹑手蹑脚地蹲在了两只喜鹊中间,心里砰砰的跳,脸上也紧张,却强做出了笑脸,总也睁不开的眼睛,此时睁大了,不够用地看,嘴里也不停顿地说:“大喜鹊,别害怕,我是小太小儿,我没吓唬你们,你们也别,别咬我。”他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动着,轻轻地靠近了喜鹊,左看看,右看看。

    大喜鹊一左一右,还在吵。太小儿知道喜鹊看不见自己,靠近左边的,伸手摸一摸翅膀,靠近右边的,勾指托一托尖喙。近距离看喜鹊,叫太小儿一时地兴奋,耐不住也学喜鹊,两脚站住,手背身后。喜鹊耸耸翅膀,太小儿也耸耸肩,喜鹊挑一挑长尾巴,太小儿也撅一撅屁股,喜鹊抬一抬翅膀用尖喙啄一啄膀窝,太小儿也回头往腋窝够。他回头看腋窝,忽然发现自己身后的小手向外伸展,刚好有了翅膀形,也正一点点变大。

    “唔,我手怎么没了?不行。”太小儿喜欢喜鹊,要真变成喜鹊,他也害怕了。太小儿急忙喊:“别,回来回来,变回来。”太小儿收住了意念,翅膀也变了回来,他把小手收在了胸前,这才感觉心跳的厉害。他左右看了看喜鹊,用憨憨的声音说:“你们可别笑话我。”太小儿看喜鹊对他并没有反应。自笑道:“你们怎么看不见我,我差点儿变成了你们,这回我可不和你们玩儿了,你们走吧,走吧。”太小儿冲着喜鹊喊,两只喜鹊毫无反应。

    “上树的小童子,这里就是喜鹊的家园,你如何撵它们走啊?”

    太小儿听有人说话,四下里看,不见有人。他感觉那声音熟悉,像是在三教堂听到过,他又想起了喜鹊大仙的话,四下里看,没有人影,问道:“你是儒祖爷爷么?贫道童怎么看不见?”

    一朵祥云,停在树尖儿上,声音从里面传出:“小道童,爷爷在这呢,谢谢你和你的师父来文庙,把我的心意告诉了我的教子教孙们,你和你师父能平息他们与佛家的纷争,就请你转达我对你师父的谢意。”

    太小儿仰头看祥云,仍不见人影,他知道儒祖就在云中,喊道:“爷爷,你怎么说谢谢啊,我师父还没有平息纷争呢,你也帮我师父一个忙呗,完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你说的对。大成会馆的大门就有副对联,写的就是仁德安天下,宽容不纷争。”

    “这,这可以行么?”

    “还有,会馆西厢殿里有一卦图,你一说,他们就知道了。”

    “那我去告诉我师傅。”

    “不必了。一会儿你随意说一声就行了。现在说你,你喜欢喜鹊,就让喜鹊陪你玩儿一会儿。你能飞起来了,果然有法力,可不能乱飞呀。”

    “乱飞?”太小儿不知这是双关语,略一迟疑,再抬头看,祥云已经向空中升去。太小儿透过拖长了的云角,看儒祖爷爷在云端里,只是袖带飘飞,遮了爷爷容面,袖带端处,爷爷手里还拿着一卷竹简。祥云远去了,又一个声音传来:“叫你别乱飞,就是别上天。”

    “呀!”太小儿听这声音熟悉,“喜鹊大仙!”太小儿冲着祥云喊了一声,拱着小手喊道:“谢谢爷爷,谢谢喜鹊大仙。”

    树上太小儿见儒祖,树下一个赶课的儒生路过,和三旺打招呼,三旺一看,原来是昨天的吟诗儒生。吟诗小伙儿见太小儿似睡非睡的样子,问三旺道:“这孩子没睡醒,叫他进屋呀。外边多冷啊。”

    三旺说:“不是睡觉,他在看喜鹊呢。”

    儒生仰头看看树上的喜鹊,又看看太小儿低着头,并没有看喜鹊,笑道:“我怎么看他不像是看喜鹊。”

    “不像看喜鹊,难道还像你们儒生背诗吗?”

    “哎,像,只差个摇头晃脑了。有道是:乳毛小婴充大儒,可惜手中无诗书。路人相扰全不顾,戏说喜鹊在梦中。”

    “有点儿意思。还是儒生啊,张口就有词句。”

    儒生一笑,很有兴致地说:“古人写喜鹊的好诗甚多。我们也常吟诵。比如黄庭坚的就好,姓名已入飞龙榜,书信新传喜鹊知。”

    “那是你们读书人的诗,早晚都是你们的未来。”

    “借你吉言。还有呢,离人背水去,喜鹊近家迎。”

    三旺听了这两句,一声叹息,说道:“这是说我呢,可惜这喜鹊不能去我家,给我的老爹报个平安。”

    儒生看三旺伤感,也收住了舌头。“说多了说多了,不说了。”

    一阵“喳喳喳”的叫声,打住了二人的对话。

    太小儿不听树下诗,心神还在喜鹊大仙的话中,忽然身下枝摇,身形也随之一颤,他看两只喜鹊蹬枝而去,留下了一串“喳喳喳”的叫声。他独占孤枝,目送喜鹊,正看见远处路上有一个行人,像是那个叫解真的道士。他不及细看,脚下枝摇,身形乱晃,站立不稳,也从树上掉了下来。

    太小儿惊魂未定,落入本身,急睁眼看,见三旺还在和儒生说话。他急忙站起身来,对三旺说:“他来了。”

    解真办完了弟弟的丧事,急于回道观,起早与老娘告别,便上了去崂山的路。正走到文庙,忽听有人喊,扭头一看,是三旺。

    “你们怎么没走啊?”解真问到。

    “我们遇上了麻烦。这里有道人和僧人纠纷的事。”

    三旺两句话还没说完,解真“嗨”的一声说:“这事太简单了。你们要是管,这一路就甭干别的啦。这样的事到处都有,这我太知道啦。他们这是为了朝阳寺。朝阳寺因傍依龙泉,风水极佳,便成了佛、道相争的宝地,为观为寺,曾频繁地更名易主。现在的争夺,无非是为了钱,就拿我们家来说吧,和尚来做法事,只有给钱才是真的。还有那些专业做丧事的,它们不是和尚的,还装扮成和尚。百姓谁人明白阴间的事,做了法事,心安理得。这些人也会说,都说做了法事就升天,没有说下地狱的,办了事,丧家心情平和了,做法事的也得了钱。这叫皆大欢喜。这买卖和尚做了,道人就没了。”

    “原来如此。”三旺道:“这可真是愿打愿挨,愿打的装明白,其实根本不明白,愿挨的不明白,因为迷信也装明白。其实我也有过迷信,现在明白一些了,就能辨别了。这样的事只能信而不迷,若迷而信之,结果是越装越迷。我看只有儒教是以人为本,这才是正道,你看哪有儒生做法事的?”

    解真说:“儒家人对这些也弄不明白。有学问的也说不清楚,自然就有人钻空子了。现在弄得连真出家人也做假法事了,这不是叫做有求必应嘛。”

    三个人说着话,来到了明伦堂,正被宏正迎住。

    太小儿出现在孔承九的视线里,还悠悠耍耍地得意,孔承九惊叹道:“好一个道家小娃娃,果然不凡。会说话么,报上名来。”

    太小儿看了看三旺,答道:“贫道童叫太小儿。”

    太小儿说完,直盯盯地看着孔承九,好像在等着下一问。

    “好,好一个贫道童,真能说话,果然是厉害的娃娃。你是这文庙最小的一个小宾客,小出家人。能到这来的人,日后都有出息,你这么小就来文庙,想必是我儒家的缘分。”

    “有缘分。”太小儿应道,“我都看见儒祖爷爷啦。”

    “你来一趟果然不易,应该拜一拜圣人,将来长大了,学有所成,也好金榜题名。”

    “不是我拜儒祖爷爷。是刚才爷爷来了。”太小儿解释说。

    孔承九对太小儿的话并没在意,接着说,“这娃娃说话口齿清楚,事儿说的清不清楚无碍。见先圣应该,我们儒生天天行礼。”

    “不是。”太小儿喊道,“我刚才还和爷爷说话了呢。”太小儿想解释,却说了半句,又停下了。他知道刚才儒祖爷爷来,只是听见了,没有看见,忽然又想起了师父也见了儒祖,便改口道:“我师傅前天还和儒祖爷爷见面了呢。”

    “怎么?”孔承九终于把太小儿的话琢磨了一下。

    太小儿接着说:“我师傅在三教堂,三位祖爷爷都来了。”

    三旺道:“太小儿你还是没说明白。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太小儿小手一扬,“我刚才看喜鹊,爷爷就来了。他说了,说大成会馆大门的对联,就是告诉大家,要顺民意,别不,不纷争。”

    “呀。”三旺拦住道,“是别不争还是不纷争啊?”

    “唔,这娃娃说的还真对。”孔承九把话接了过来,“我会馆门上的联儿,果然是:广播仁德顺民意,宽容万象不纷争。原来圣祖真来了么?”孔承九蹲在了太小儿面前又问:“你到过大成会馆么?”

    “没。”太小儿又扬起了小手,“还有呢。会馆西厢殿里有个什么卦图,爷爷说那个图就是他的意思,说让你们和好的。”

    孔承九听了,一把抱起了太小儿,满脸的惊奇道:“太神奇了,果然有此卦图,这是外人见不到的。看来你真见到圣人了。”

    三旺问:“卦不是道家的吗?”

    “是道家的,但是圣人也用它哲辩了天下的礼仪和社稷,那图便是否卦与泰卦的交变之解,上天下地与上地下天,阳升而阴降,说的就是沟通,避免误会。这是圣人对周易解释的哲理卦图,圣人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回我信了,我们天天礼拜圣人,也都见不到圣祖,你这想神童一来就见到了,这可真是太神奇了。”

    安可道人说:“那师傅在三教堂见三位圣祖,也是真的了?”

    “当然真了。”三旺得意地说着,把太小儿从孔承九怀中接了过来。

    眼前的道长能见到孔圣人,这让围观的儒生们一下热闹了起来,

    宏正笑道:“你们儒家只是致力于人间正道,却不修天道,所以不能感悟灵魂,不能鉴别作古的先人。你们的祖师,刚刚还和我这小童子说了话,可是你们没有修行,他来了,就是现形,你们也看不见。所以圣人只能嘱托几句,把话留下了就走了。”

    “先师果然显灵了?”几个学生问“先圣还说了什么?”

    太小儿把胳膊一抬,三旺明白,急忙将他托在肩头。太小儿鹤立鸡群,来者不拒,问什么答什么,把刚才与圣祖的对话也都说了,一时间,太小儿被围住了。

    孔承九一看,场面乱了,急忙请宏正进屋说话。

    解真知道宏正急于赶路,便提醒宏正,故意说道:“师傅,我要赶路,就此告辞。”

    太小儿听了,也追出话来道:“你赶路,我们还要赶路呢。”

    宏正看了看解真和太小儿,微微一笑,转向孔承九说:“先生,你们的事,从道理上说的清楚了,如何圆满,你们自己知道该如何做,我们也该告辞了。”

    孔承九说:“我还有求于道长,也请道长吃了饭再走。不是专待道长的,我起早来的,也没吃呢,大家一起吃,不要客气。”

    宏正谢过孔先生,三旺和太小儿也把解真带进了明伦堂。

    道人安可跟在太小儿后面,问到高兴处,也甚是感慨:“今日与小师弟幸会,真是大开眼界。”

    宏正道:“你本是道人,如此热心帮儒教,甚是难得。”

    “我真想留在大成会馆,修得儒学,也不枉过了这一生。”

    “你若看好儒学,理当改道从儒学礼教,对民安国泰同有益意。只要让民众好,辅佐孔先生弘扬儒教,发展儒学,同样有修行。

    “说的好。”孔承九说道,“道长身在道家,却能维护儒家,帮助佛家,真乃心胸宽阔之君也。”

    众人落席用餐。孔承九说:“道长刚才说,我们儒家只是致力于人间正道,不似道家佛家修天道,所以不能感悟魂灵的存在。我这里果然有一个疯癫之人,既然道长来了,就便请道长帮我们破解。”

    原来,孔先生的大成会馆有一个得力的门生,半年前中了邪病,张嘴闭嘴说鬼话。孔承九说:“他张口就骂,举手就打,甚至以师爷自称。他没见过我师爷,说的一些事,还都没错,我也想到了他这不是病。后来我找和尚破解,和尚说让我这门生出家,和尚如此,不是趁机挖我会馆的人么?”

    宏正一听,心里已经有了底数,禁不住笑道:“原来你与那朝阳寺有这般的纠葛。这也难怪你们要和道人们联手与和尚作对呢。”

    孔承九说:“他如此侮辱我,岂不叫我的大成会馆也名声扫地吗?我不出面,这些学子也不能善罢甘休。”

    宏正道:“这事如此明了,我岂能不管。你那门生何在?”宏正话音未落,门开了。明伦堂的当值生,领进来一个书生。宏正看这书生,面色苍白,神志恍惚,嘴里不停地嘚咕着什么。

    “看着我。”宏正冲那书生喊到。

    书生眼神无主,飘来飘去。宏正又喊了一回,见留不住他的眼神,便伸手点中了他的神门,压住了他的灵窍,向门庭吹口气,又轻轻一推,那人两眼直盯盯地看着宏正,身子往后一仰,孔承九急忙扶他坐在了自己的儒师椅上。

    宏正将那人点了几下,那人便呆滞了。孔承九问道:“道长出手,果然将他安稳了,如此却好像有些呆滞了,他的疯癫病就好了么?”

    宏正笑道:“哪有立时就好的?他需要息养几日。”

    孔承九又转向疯癫生,问道“你看我是谁?”

    “先生。”

    “你不是我师爷么?”孔承九又问。

    “先生,你怎么说这话?我是你学生。”

    孔承九问过两遍,看他答得不错,与往日的神志也清醒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哎,没想到,我求佛问道,四处寻药,没想到,高人面前,竟如此简单就好了。”

    宏正说:“你这书生,疯癫是病之外表症状,病之根本,在他心神。和尚说的不错,他有佛缘,该入佛门。先生是叫他出家呢,还是让他继续做你的门生?”

    “这还用问吗?我怎么会让他出家呢?”孔承九不假思索地说。

    太小儿突然喊道:“那不行,他必须供佛。”

    孔承九看了太小儿一眼,又转向宏正问道:“怎么,供佛还要必须?”

    “这个问题,我这小童子就能答复你。”宏正又转向太小儿说:“太小儿,你看了,就说吧。”

    “他前三世供佛,佛缘厉害。”

    宏正说:“他三世积来的佛缘,在佛家会有更大的发展,在你这里充其量也只是个聪明的儒生而已。”

    孔承九说:“我们儒家的门生,都学有所成,比修佛不是更有价值么?”

    “你们儒家告诉人如何堂堂正正地做人,我们道家告诉人如何按照天下道义,更有意义地走一生。可是人死后,灵魂怎样,你们不知道,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佛教就是讲人如何干干净净地辞别尘世。佛家不仅引领人悟透人生,还能悟透生后的魂灵?难道孔先生不在意这一世功德的累积和下一世的去向吗?”

    孔承九看了看太小儿说:“没有你这童子见到了圣祖,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你这话。如此说来,我这个儒门弟子,下一世还会做儒生吗?”

    “是不是还会做儒生,要看你的感悟。如果能接续几世做儒生,那么你就有了德行的积累。

    “这回我也相信了,真有前生后世,我现在知道了,从头做起也不晚。”

    “可是你这学生,累积了三世的佛缘,你却让他这一世中断了,这对他来说太可惜了,现在是你在掌握一个佛子的命运。”

    孔承九笑道:“道长,照你这么说,我成了他的主宰了。你先说说,他这病不能再犯了么?”

    “先生能尊重他的选择,让他自主决定他自己的未来,自然就不会再犯病了。”

    “怎么,在这当儒生就犯病,去当和尚就不犯病么?”孔承九追问到。

    “他的病就在于他的灵窍不固,你们儒生也不能把握。他在佛家就有了清净的环境,当然就不会有此事了。”

    “原来如此。也好,我的学生遍天下,能在佛家有一个成就大事的,我脸上不是也有光彩嘛。”

    “等等。”安可插言说,“这书生还有怪现象如何解释?”

    孔承九也说道:“对了,我还没明白,我这学生犯病时,为何经常口称自己是师爷?”

    三旺道:“我给你解释了吧。他说胡话,便是有异灵魔住了他,所以,他说话,便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表达了。”

    “对。”太小儿也喊道,“就是这么这么。他说他是师爷,可能真是个师爷的魂上了他的身呢,这个师爷说话,所以他就自称师爷了呗。”

    “好。”孔承九感叹道,“这小童子说的比和尚说的明白。”

    宏正起身道:“先生把你学生的事办明白了,才是正事。他将来能为佛家成就大事,你做先生的,在佛家里也有一份功劳。话都说明白了,问题也都解决了,再往下说,就是我们要告辞了。”

    孔承九和众儒生也起身相送。

    宏正出了门,指着门两侧的楹联说:“我来的时候就看你们的对联儿好,也正应今日的主题。”

    孔承九说:“让道长见笑了,鄙人只是对学生们约束而已,写了此联。要求他们德配自身,惠泽后人。”

    宏正说:“这正合圣人之意。”他又看着大成殿说:“你们儒家也有一个极好的传统,就是不用什么香火,也没有更多的庙宇,全凭多少善良的人们,照样把伦理道德传承到了今天。我们走了,相信孔掌门能解决好此事,也能把儒教更好地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