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真童东归传 > 第一百四十一回 道人农家解鬼迷 梦童林中鉴灵兽
    众人下了船,冲云端拜谢了龙王,李老汉转回身来,用手一指道:“看看吧,这就是大庄,我们家离河最近。”

    三旺看李老汉的指向,回头对太小儿说:“完了,就是你刚才说的有鬼的地方。怎么办?咱们还要往鬼堆儿里走。”

    太小儿乜了三旺一眼,“你不是不信我的话么,你怕就别去呗。”

    三旺笑道:“走吧。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这算什么。”

    “这可比你那刀山什么海的厉害。”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进了村。

    李老汉的老伴儿听说自家的船被一个道人送回来了,满脸的喜色。和宏正打过招呼,见了太小儿走来,又喜又疼。

    “这娃才几个月呀,怎么都撒开手了,你们怎么不心疼啊?”一边说一边蹲下来,抱起了满脸困乏的太小儿。老太太疼爱地唠叨着,把太小儿抱进了屋里。太小儿躺在了床上,没有了动静。

    李家摆了一桌农家宴,感谢宏正送船。李老汉要祝酒,宏正让三旺应对。李大娘喊住老头子说:“你们喝酒说话小点儿声,这还有睡了的孩子呢,别惊着他。”李老汉被老伴儿的话提醒了,对三旺道:“你们说鬼的故事,这就是一个。”

    老太太道:“你又要说什么,别给人家胡乱说。”

    李老汉没有理会老伴儿,说:“我们前街的王家,有个还不到一岁的孩子,白天好好的,到了晚上睡觉就哭闹。”老太太说:“白天也闹,没个准时候,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你们能人来了,能给看看最好,也免得大家都受扰。有人说是闹鬼,可是谁也没看见。”李老汉道:“看你,不让说,你却说的比谁都邪乎。”

    宏正笑道:“你们最好别看见鬼,若能看见鬼了,睁眼闭眼都是鬼,那就真的不能安生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急忙把油灯挑亮了,“看你们说的,比俺想的都吓人。”

    三旺道:“别害怕,一岁的孩子闹鬼,他能闹到哪去。如果让我赶上,我倒要看看这鬼究竟是何模样。”

    宏正知道三旺比谁都想得到答案,也觉得鬼魔小孩子,大人应该有所了解,便说道:“小孩子是最容易招东西的,能让孩子着魔的,有人的鬼魂,也可能是动物的灵仙。孩子形体小,一般只有小动物能上来。大人虽然不能上身,却能影响他,比如鬼靠近了他,他就会感到寒凉,拘紧,瘆心入脾,甚至有被压的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因为孩子小,不懂事,也不能说话,不能表达,所以,只能用哭来表达。好在孩子没有行动能力,不会按照鬼的意图做事,如果是大人,就有鬼使神差之效了,甚至闹起来,谁也拉不住。道理就这么简单。”

    李老汉道:“师傅说的对,我们这村里还真有。”

    “你又给人家说。”老太太又把李老汉拦住了。

    三旺道:“道理明白就行。这回走运河,什么是鬼使神差,我也领教了。可是,要是能看见鬼神,那才叫眼睛呢,我这眼睛算是白长了。”

    李老汉笑道:“你说的那是马王爷三只眼。你有三只眼,你也能看见了。”

    宏正笑道:“不管你们能不能看见,应该知道人间之外,还有世界。那是另一个形态的世界。人想要看见,就要修炼出具备一定功能的眼睛才行。与普通的人相比,这就叫特异功能。”

    李老汉道:“佛家好像也有一句话,叫做明心见性。是不是先心明了,才能眼睛亮了,才能看见明透之物?”

    “有理,有理。”三旺说,“我看不见,能不能闻到,听到,触摸到,走夜路害怕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那不就是有鬼吗?”

    宏正笑道:“别人都怕见鬼,唯独你希望见鬼。”

    “师傅,说鬼也是为了知道鬼。我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真有鬼的,我想见鬼,就是因为不能看见鬼,就只能被鬼魔,还怎么防住他们。传说钟馗捉鬼,他不能看见鬼,能捉鬼吗?”

    “你想得到这功能,这是没有捷径的。如果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什么感觉都有可能出现,但能看见才是最根本的。魂灵存在的形态,是一种不可见的光质体。人死了以后,变成了鬼魂,鬼魂之间是同类的质体了,就可以相互看见了。”

    李老汉对宏正道:“你这大兵的徒弟,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有头脑。将来不会孬了。你们说鬼了神了的,我再给你出个难题,你看看是不是鬼?咱这庄上有张家老哥俩,一犯病疯癫了,就说鬼话。”

    “你这死老头子,非说不可。”老太太又嘟囔了一句,“刚才那事你还没弄明白,你这又弄出来一个,你看把孩子都弄醒了。”

    “你比谁的声都大,那是你把孩子吓着了。”老汉反驳到。

    宏正看太小儿颤动着眼皮。知道太小儿梦中又没闲着。

    太小儿极度困乏,本来进入了睡梦,不知不觉,身边冷气习习,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房前来了一个小个子的老太太,往李家这边看了看,转身走到前家去了。太小儿跟了出去,看那老太太进了前户人家的房门。屋里有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子在睡觉,这老太太上前,又是抚摸又是亲吻。

    太小儿的心紧跳了几下。急忙抻出了灵绳,把门给绑了。然后躲在门外喊道:“有人偷孩子啦。”

    一声喊过,太小儿左右看看,没有人来。却见小老太太听了太小儿的喊,惊慌起来,推门想跑,却被关住。她冲门外喊道:“开门!谁说我偷孩子?我是他姥姥。”太小儿一听,知道是自己冒失了。他急忙收了灵绳,撒开腿跑进了李家。

    太小儿怕小老太太追来,扭回头一看,见李老汉和奶奶在轻轻地拍着自己。

    “醒了就起来吧。”宏正在一旁说。

    太小儿稳了神,言简意赅,一句话就把梦境说了出来。老太太看着太小儿说了话,直愣愣地看着太小儿问宏正:“这乖儿也能说话这么溜,是他自己吗?”

    三旺笑道:“我们太小儿可不是鬼说话,要不怎么能叫他真童啊。他是真看见鬼了。”宏正道:“太小儿这一梦,把答案拿出来了。”他对李老汉老两口说:“你们前家邻居的孩子,果然有鬼来魔,不过这鬼不是别人,而是这孩子的姥姥。”

    李老汉说:“是真的,这乖儿若不看见,怎么知道王家老太太是个小老太太的?那老太太死了不久,这孩子就出生了。他们没见过面。想必是来看看孩子的。”

    老太太也说:“这孩子是死老太太最盼的外孙。她活着的时候就没少念叨这孩子,还是没盼到孩子出世,她就先走了。”

    宏正解释道:“那孩子的姥姥来看看外孙,也合情理。她是鬼不是魔,她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和牵挂。所以会经常来看孩子,释放自己的情感。但是她不知道这对孩子有很多伤害。这边的人们不知此情,便以为是病。不过,老鬼见到了孩子,喜欢了一回,得了满足,便自去了。孩子过后往往能不治而愈,就是这个道理。”

    老太太又问道:“那孩子也不能天天叫他姥姥纠缠呀,是不是还得想个办法,要不那孩子不是被拖垮了吗?”

    宏正道:“这不难。他家里有大人,把那老太太答对好了,她就不能来了。”

    “有,你们等等,我去找来。”老太太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院子。

    转眼间,老太太把邻家女带到了宏正面前。老太太说:“这闺女就是孩儿他妈,刚才是打听药方去了。”老太太说完,从邻家女手中拿了方子,递给了宏正,问道:“这是郎中给老张家开的方子,说能驱鬼,师父给看看,能管用吗?”

    宏正看了方子,上写着:附子、莲子、肉桂各6,生地、玄参、菖蒲、麦冬、桂枝、远志各10,丹参、生牡蛎各20。宏正道:“此方也需辨证,阴阳交协,抑水束木,火不能生,可拒鬼魂。但脉象不同方子也会有异。抄来的方子,用错了是要出人命的。所以有医病需辩证之说。再说这孩子小,他能喝吗?”

    老太太道:“我说也是,病根不是病,是鬼。这也是给急出来的办法,孩子果然喝不下。还是师傅给施个法术吧。”

    宏正道:“此事用不着法术,你们自己就能办,只是你们不知道。贫道说与你们,便是简单了,眼下清明快到了,你们可以提前几天给老太太烧点儿纸,烧纸的时候念叨念叨,让老人以后别再来找孩子了。她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就不会来了,孩子以后就会安稳了。”

    孩子妈妈说:“要真是孩子他姥姥怎么办,我妈就喜欢孩子,哪能不让她来呢。反正我也看不见,就让她喜欢呗。”

    宏正一听,严肃地说:“你还没明白。这可不是儿戏,就是同情你妈,她也是阴间的鬼魂了,对你的孩子不好是主要的。你和她说清楚,她就会走了,这不算你对你妈不好。”

    老太太把邻家女送出了门,夜也深了,大家各自休息。

    第二天李老汉送宏正到了村口。宏正和三旺,按照李老汉的指引,刚刚离开大庄,忽然村里有一个年轻人追了来。

    三旺迎上去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求师傅帮我,我们家两个老人经常打架,昨晚就打了一宿。”年轻人喘着粗气说。

    李老汉也跟了过来,拦住道:“你们打架,师傅怎么管?”李老汉对宏正说:“我昨晚上和你要说的事,就是他们的事,叫老伴儿给挡回去了。”

    “你说的是死了的人,这是两个大活人打架。”

    年轻人说:“我四叔经常来找茬,每次都是又喊又叫,说要报仇,我爹和他哪有仇啊,说的都是我爹以前仇家说的话。给他喝了药就好,可是下回该犯还犯。”

    宏正微微闭上了眼睛,道眼巡看了一回,有了景象。他从背囊里拿出一片黄纸,画上了字符,交给年轻人说:“谁说鬼话,你把它贴在他后背上,再念叨几句“勿怒”,待他安静了,将符揭下面西烧了,以后就没事了。”

    年轻人拿着符,转身就走。李老汉问道:“师傅这是什么法术,这么简单就没事了么?”

    宏正对他说:“这很简单,他们的仇家鬼魂来纠缠,我把这鬼魂送走就完了,现在还要你帮个忙。”

    李老汉一听,还有自己的事,问道:“你说吧,需要我办什么?”

    清明前,你让他们家烧点纸,你在其中写上他们仇家的名字,一起烧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他呢?”

    “谁能给仇人烧纸呀?他仇家若是好说话,得了钱,那就没事了。”

    李老汉一听,笑道:“师傅放心吧,这个我能办。那以后他们还用吃药吗?”

    “药是治症的,犯了病才用。”

    “那我明白了。”

    李老汉又指了去莒县的路,宏正与李老汉告辞,上了路。

    山间的路,随山势而起伏,遇林丘而弯转。山无险势,平中却也有景象。太小儿又恢复了精神,像个猴子一样地闲不住。他手里摇着灵绳,上坡下坎儿,跨沟攀岩,抛石探沟深,上树指雾远,撒着欢地喊着叫着自顾往前走。

    三旺看了也为他提着心。似乎山崖高处,藏着远古巨灵兽挡道。山边的沟坎儿,也难说随时能蹦出几个鬼影来吓人。忽然,太小儿指着一片树林喊道:“看!打起来了。”

    三旺看那树林,光秃秃的冷枝梢,直挺挺的老树干,还有没散尽的晨雾。

    “师傅,太小儿在喊什么?”

    “他看见了树上的一只灰鼠,在与一只山鸡对峙。不过你看不见。这里还没走出远古的森林。动物虽多,都是虚灵。”

    三旺听了,心里明白,也暗自叹道:“我这眼睛,也叫眼睛?”他不看了。与宏正说起了刚刚过去,还不十分明白的话题。

    “远古时的人是什么样?”

    “莫说远古,就是近古的人类什么样,也没有人见过。远古的鬼魂是混沌一片,是没有人形兽状的,现在的山花野草也一样有形。”

    “我听说过,早期的神仙有个叫女娲的,她就是让无形态的灵魂变成了有形态。原生态是人的,便能组成人形,是兽的,就能组成兽状,所以,天地间才有了人与动物之分,甚至不是人形的山精兽灵也能修炼出人形来,是么?”

    宏正看了看三旺,“你能联想到这些,确实有些悟性。但是天地间的事,可不是妄加猜度的。”

    三旺听了师父这话,心里暗自高兴。“鬼魂也是从人来的。仙灵也是从兽去的。

    宏正道:“鬼和人是对应的,我们看不见,摸不着,是因为鬼魂在现实世界的阴间。世上万事万物都有阴有阳。神是阳中之阳。鬼是阴中之阴。他们是确实存在的,只是因为对他们的认识太浅薄了,我们不能彻底把握住他们。”

    三旺道:“像我这样,看都看不见他们,无从把握,只能当谜猜了。”

    宏正笑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看不见,而是普通人都看不见。神仙也要经历几百年,上千年,甚至上万年,才能成为神仙。”

    “师傅,你这一说,可把我给吓住了。那要多少辈子呀。我现在就算开始了,修一世算一世,万里京城路,走一步算一步,终有到达时,可是这修仙,真是想一想都难。”

    三旺说着,重重心思泛起了冲动。他眼光一闪,一步跨到宏正面前,开口说道:“师傅,你收我为徒吧。”说完,跪在了宏正面前。

    “师傅这一路讲了这么多,现在又教了我这么多,已经是我真正的师傅了。你让我从蒙昧无知到现在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外有世,仙外有仙。只要能修成正果,千辛万苦我也不怕,千难万险我也敢闯,千山万水,我也跟你去,千言万语,我只有修道。”

    宏正说:“你起来吧,你有这个愿望,我也认定你不简单。如果你有自己的缘分,我想收你也不行,这个你还不懂。”说完,继续往前走去。

    三旺听说过缘分一说,一时没了话语。他突然看见太小儿不知何时落在了后面。

    “太小儿,你怎么了?”

    “你认师傅,我也想妈妈呢。”

    三旺道:“想妈妈用心,不用腿,你是不是累了?”他把太小儿背上了肩头。

    三个人走过了太阳偏西,眼前一条小河,穿入了一片大树林,宏正看太小儿睡在三旺的背上,也想到了歇歇脚。

    一棵大树下,三旺把太小儿放下了。不远处的河边,一个樵夫手里拿着柴刀,身上背着一捆干柴,从林中出来,正向三个人歇息的路边走来。

    三旺上前打过招呼,问去莒县的路程。

    “不远了,快走赶在天黑就走到了。”樵夫边走边答,走过了三旺,忽然看见了宏正,停下了脚步。

    “你们是出家人吗?”

    “是,那是我师父。”三旺说。

    樵夫放下了柴刀和身上的柴禾,面向了宏正拱手道:“太难得了,道家师傅,实在少见。这荒野僻静处,难得来了道家师傅,就是寻仙访道进仙山,也难得见到。既然师傅走到家门口了,就请到家一坐,也好歇息。天色也晚了,就便过了今夜,明天再走也不迟。”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要到哪去。”三旺说。

    樵夫笑道:“兄弟,看你也不是本地的军兵,跟着师傅走天下,也该是半个出家人,怎么也说行外的话来。出家人云游天下,居无定所,前程无量,随处都是驻足之地,随处都是修炼之所。即便是到了莒县投店,也是睡上一觉,解了乏累,第二天还是要走。”

    宏正听了樵夫的话,觉得这人气质非同一般。他拦住三旺,冲樵夫一拱手问道:“荒野中能遇高人,贫道有幸。”

    樵夫也躬身回礼道:“在下一农夫,姓贾名方古,也是刚刚在这荒野之地安家。道师若走到莒县,天也黑了,我看你那小童,也乏累的倒了,岂能不歇息了再走。”

    宏正和三旺回头一看,太小儿团身斜靠在大树根上,扬起了下巴颏,闭着眼睛。

    太小儿一路上兴奋过度,上了三旺的肩头,便是一路地睡。被三旺放下了,没了颠簸,一时的清静,耳中有声,却是林中来的。他循声看去,一个庞然大物走出林子来,到了河边,低下头喝水,两只高高的牛角,一长一短,顶在头上。

    “古犀牛,我认识。”太小儿惊呼起来。他又往周围看去,沿着河边,远山近林,奇花异草,各有其态。山坡林密处,一只行虎,崖石绕云中,一头卧狮。深草丛中走来了大象,头上的纹路,赫然如“金元”二字。山下立着一块“乾元”界碑,守着一头犀牛。坡陡岩下一洞,卧着一个熊头黑毛巨兽,动口上有五个大字:避水金晶洞。林外草原上,快速奔过一道灵影,形似鹿,角如花。天上龙腾凤舞,落地却是两条大蟒。从崖石上蹿出一只鼠,破云如飞。一只大蝙蝠,黝黑的影子遁入林子里,水中鱼,龙头虾。一只软体动物,头如玉,色橙黄,盘如石,几只长喙缨头燕,在水兽身边急掠而过。崖岩上的古树高枝,亭亭地立着一只红顶鹤。眼前的草地上,花草摇晃着身姿,金黄的,洁白的,其间偶尔闪出一个娃娃的形影来,见了太小儿,把身形隐入茂密的青草中,一颗硕大的灵芝,遮住了娃娃的踪迹。透过灵芝看去,草丛中一个月牙,似花非花,红如鸡冠,再看下面果然有个无尖喙的头。

    太小儿想上前看个究竟,却见头冠一晃,头下原来是一个蛇的身子。太小儿有了谨慎,“呃,花头蛇。”他刚要回身,却见一大块阴影落在了眼前,他抬头一看,“呀!”原来是一头大象走来,一只平底大脚,正踩向了花头蛇。与太小儿对视的花头蛇,也觉察到了身后的危险,急忙逃跑,却不想持身的草杆萎柔,力不能支,蛇原地落下,仍在大象落脚的影廓中,蛇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太小儿看见了花头蛇有危险,手中待发的灵绳已经抖向了花头蛇,在大象脚落下的一瞬间,把蛇连同傍身的草杆顽根拔地而起,拽出了大象的落脚处。花头蛇自知遇险,又被惊吓激怒,冲太小儿昂起了头颈。太小儿把灵绳往前一耸,迟缓了花头蛇的动作,喊了一声,“我是帮你救你的。”话音未落,人已经没了踪影儿。

    太小儿逃离了危险,不知道自己身落何处了。他想找路,正看见一条大蟒蛇向自己爬来,左边惊跑了六七只狐狸,右边逃遁了三五只黄鼬。再看身下,更吓了一跳,几条蛇,扭曲着身子,缓缓地在爬行。太小儿吓得心慌眼跳,忽听有声音喊来。

    “太小儿!太小儿!”

    太小儿听是三旺的声音,应了一声,却看自己是躺在一棵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