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也不会吃亏。”长孙砚眼神坚定无疑,肥胖的脸上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大叔叔和二叔叔定能治好亦笙,而她定能忍受那些苦痛成为药人。若真论吃亏与否,那便是……那些她原本就未曾想过,何来吃不吃亏?
——
看着有如此神情的长孙砚,白之平嘴角不自觉的往上一翘。
似乎苦痛煎熬于她而言,仅是划过嘴角的一抹淡纹,那般细微。
“小胖子,不要去惹慕容拓衫。”白之平突然话锋一转,清秀如孩童般的脸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格外冰冷。
这种冰冷在长孙砚看来是那般陌生,白之平自小便是那个最和善之人。
“不久后我便会嫁予他为妻。”长孙砚纵身一跃,双手简单一撑,直接与白之平而坐,坐下之时还不忘如小时候般故意逗弄一下对方,害得白之平差点跌落下去。“包子~慕容拓衫是何等人物,我是知晓的,你放心,能忍的我都会忍,实在我忍不住的时候,就莫怪我会无情。”
长孙砚目光专注的望着身侧之人的侧脸。
稍后片刻,白之平转过脸,朝着长孙砚如小时候般无赖一笑,随后一跳而下。
“你可是师傅手得力的弟子,阴狠,狡诈,智谋,你皆是得他真传。若是那个慕容拓衫真敢惹你,那就是他的眼睛被糊了屎。”如此褒贬难断的话,被白之平这般说出口倒有了几分玩笑与天真。
“说我有智谋,我还是认的。至于阴狠和狡诈那不是你和其他几个师兄弟诠释的么?”长孙砚随意一说,入人耳时却是那般悠远。
无人可以想象,在一个孤陋的山头,几个孩童夜以继日的被一个老怪物折腾来折腾去,要通过千百种毒的试炼,每日皆要忍受痛苦的煎熬,那时,他们的愿望很简单,希望快点下山,各奔东西,该娶老婆的娶老婆,该嫁的嫁。还有,便是希望他们的师傅早登极乐,那么他们也好解脱了。
只是,当那个师傅登上极乐的时候,他们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苦。
那时候他们才看清了那个老人的容颜,苍老,干瘦,与无助。
“小胖子,我明日便走,你的婚宴我也不便出现。”白之平淡淡一笑。
长孙砚轻颔首。
师傅是个极聪明之人,他知晓他登天之日,几个师兄弟的心便开始涣散。那时,他才会做出让她坐上那把座椅,仅因她是女子,因她医术和用毒是师兄弟中最差,还有便是那些师兄弟是真心视她如亲妹子。
白影匆匆,如来时般而去。
抬头,望向一轮皎月,长孙砚嘴角的笑意更深。眼下,她觉得最好,亦笙有救,她日后便是个药人,仅是一个药人。
——
凰朝嘉熙年226年
七月飞雪,雪大如鹅毛。
整个帝都皆是白色,湮没所有生气。
此时正是卯时,道上已有稀疏人影,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从帝都的阳关道上慢慢而行。
“你还是省点力气,我们是不会放你的。”
车内有三人,其中两人其貌不扬,而第三人竟有着天人般的姿容,此时却被绑缚住了嘴,两道眉峰紧紧蹙起,眼中有了从未有过坚定反抗神色。
<!--div class="center mgt12"><a href="x" class="fb fred"></a></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