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玲尔临走前,忍不住看向千雪尔,正好对上千雪尔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目光似乎带着穿透力,在告诉她,你是千玲尔,不是千可尔,你在做戏,我都知道。

    千玲尔一慌,赶紧低头紧紧靠在乔玉龙怀里,不敢再抬头。

    不会的,不会的,千雪尔不可能知道的。她安慰自己。紧紧握着乔玉龙的手,跟着上了乔家马车离开。

    直到马车行离监狱好远,千玲尔的脸色才恢复正常,她坚信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千雪尔绝不可能知道她做下的事。

    千玲尔离开后,阮经国来到千雪尔身边,“公主披星戴月一早过来,只为看千玲尔的尸体?”

    千雪尔嫣然一笑,美丽的笑容,晃到了阮经国的眼睛。

    “阮大人以为本宫还能做什么?”

    “牢房突然起火不奇怪,奇怪的是一把大火只烧死一个女死囚。”

    千雪尔看着阮经国的眼睛,轻轻笑道:“本宫相信这一桩小小的纵火案,只要阮大人想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何必耿耿于怀?”

    “无从查起。”阮经国摇摇头:“查了无数遍,没有任何线索。”

    “那阮大人还在怀疑什么?”

    “没有任何痕迹的事情,就不是寻常事。”

    “阮大人对于案件的敏锐,本宫甘拜下风。”闻言,千雪尔笑了灿烂:“只是阮大人把这事说给本宫,是希望本宫做些什么吗?”

    看着自然而大方的千雪尔,阮经国脸上一阵火辣,低头恭敬道:“下官知错,不该怀疑公主。”

    千雪尔笑容不变,语气依然温柔:“阮大人不必自责,你只是为了查明事实真相,敢对一切人一切事抱有怀疑的态度,本宫十分钦佩。”

    “下官惭愧。”

    “阮大人。”千雪尔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才轻轻说道:“其实本宫今日前来,确实是另外有事想请教阮大人。”

    “公主旦说无妨。”

    “近几年以来,城郊是否常出现无头尸体,还是年纪不足十岁的稚童?”千雪尔说着面色一沉,目光凌厉:“而且越来越多?”

    闻言,阮经国大惊,低沉道:“此事公主如何得知?”

    为免引起百姓恐慌,此事他已严禁外传,只秘密查办。

    “阮大人不必多虑,并非你们的人走漏风声。”千雪尔脸色凝重,淡淡说道:“本宫与逸王爷忘年之交,逸王爷想知道此事不难。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向阮大人确认。”

    闻言,阮经国直接跪倒在千雪尔面前,声音带在哽咽道:“下官司无能,确有此事。早在数年前,就时不时有无头童尸出现,身上都只裹着一张破布,几乎每具尸体都是遍体鳞伤,除了能看出受到过非人待遇,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人辨认不出她们的身份。”

    闻言,站在千雪尔身后的绿萍都紧皱起眉头,千雪尔却只静静地听着。

    “从发现第一具尸体至今,已过去多年,可是迄今下官还是一筹莫展,只能任那凶手逍遥法外,下官愧对百姓,愧对皇上啊!”阮经国越说,心中越是悲愤:“下官常常午夜梦回,就会梦见那些无头可怜无辜的孩子,他们死不瞑目,却没有人为他们伸冤,一个个游荡在人间不肯离去投胎……他们等着下官解救他们,可是下官……”阮经国说着,红了眼睛,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