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可还喜欢？”圣主忽然问道。
凰九倾放下茶杯，笑道：“在下很喜欢，多谢圣主大人款待！”
“不必拘泥于俗礼之中。”圣主眼眸微动，凝着凰九倾道，“今日邀你来一叙，你我之间便没有什么身份之说。”
凰九倾笑得更灿烂了。
其实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圣主而已。
好在圣主似乎是个话多的人，开始和凰九倾扯东扯西的聊了起来。
没多久，圣主话锋一转，道：“你觉得这仙灵峰如何？”
“很好啊，风景美如画，眼界开阔，圣殿的一切尽收眼底。”凰九倾仔细想了想，回道，“就是……少了点人气味儿。”
凰九倾说完，不着痕迹地看了圣主一眼，旋即立马捧起茶杯，半垂眼帘，坐得端端正正的品着茶。
“既如此，那你可愿留在仙灵峰，为仙灵峰添几丝人气味儿呢？”圣主平静无波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
凰九倾一听这话，便悟出了其中暗含的意思。
她为什么这么抢手？
四位圣者都想收她为徒。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好不容易收回思绪，凰九倾微笑着道：“恕在下不能从命。在下心中已有想要拜的师父，而那位似乎也很希望在下当他的徒弟。”
圣主刚要开口，凰九倾便又道，“我相信，圣主不是那等夺人所好之小人。”
最后一句话，完美堵住了圣主，将他要说的话堵回了肚子里去，使得他只能说一句，“这是自然。”
随后，便是无止境的沉默。
凰九倾看着已经见底的茶杯，忍不住道：“圣主还有何事？无事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无事。”圣主道，“来人，送客。”
先前的白衣少年出现在殿门外，微笑着站在那儿。
凰九倾朝圣主拱手行礼，旋即转身走向殿门，对着白衣少年道：“有劳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去的背影，圣主修长的手微微紧握，目光始终凝着凰九倾的背影，却又不敢太过放肆，似在克制着什么。
“你是不是想得到那个人？”
突如其来的粗哑声音，并未让圣主感到意外。
“难道只是惜才？”
声音再次响起，而圣主的周身竟然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若仔细看，还能看到淡淡的红色。
“你不像那样的人……桀桀桀……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圣主周身的黑气忽然暴起，冲向殿门，可还差一点便能出门时，黑气倏地定在了原地。
“你动不了他。”圣主本就平静的声音此时染上了一层冷意，令人毛骨悚然。
黑气慢慢往回缩，缩成了一个球，还整出了一张脸。
“怎么？心疼了这是？”黑气那张占了半张脸的大嘴戏谑道，“心疼了，就要把人家牢牢锁在身边，不能放走。”
“别多嘴，你应知道你的价值不高，毁了也没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多嘴。”黑气十分乖的认错，只是因为它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随即，蔓延而出的黑气在顷刻间如潮水般退去，空留一室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