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熠言罢，故作潇洒的一转身，作势离去。
曌兮来不及思考便已经身手抓住了灏熠的衣袖，她的全副心思都在灏熠刚才那句话中，便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白晞，眸光瞠了一下。
灏熠的防备心极重，向来不允许别人碰他。
即便是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白晞，最近的距离也只能是在紧急情况下站在半步以外的地方保护他。
从他进王府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这样触碰灏熠。
而且——
灏熠那转身离去时向后摆动的手腕，实在有些故意。
“你说皇宫里有一册《九鼎玄黄》？”
灏熠压着唇角的笑意，故作平常的答道：“是啊。
陛下不知从哪听说你在找那本书，所以打算拿来做见面礼贿赂你，好让你以后听他的话，在本王身边当个小奸细，帮他掣肘甚至是控制本王。
本王想着兮兮终究是对本王有救命之恩的，你即然想要那本书，本王自然应当牵线搭桥，投桃报李。
不过即然你不愿意，那便算罢了。”
灏熠这样说着，却并没有推开曌兮的手。
“也没说多抗拒。”曌兮赔着笑脸，像是怕灏熠跑了似地紧紧抓着他往自己这边拉，一边拉一边说：“过门即是客，你看你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进屋坐坐再走呢？我跟你说，我们家掌柜的这所宅子可气派了，我领你参观参观啊？来来来，别客气。”
以灏熠的武功修为，虽然打不过北堂，但要挣脱曌兮实在再易如反掌不过。
他若不愿，曌兮便是连他一根头发丝都不可能碰得到，更谬论这样死死的抓住他不放了。
不过是曌兮被《九鼎玄黄》迷了眼，当局者罢了。
灏熠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兮兮如此盛情，本王却之不恭，从命便是。”
曌兮尝试着松了松手，试探的看着灏熠，见他没跑，这才放下心来笑呵呵的将他往里领。
“你爹见我要干嘛？如果只是吃个饭什么的我倒是可以，但是如果要弄什么闺秀大赛我可不参加啊。琴棋书画我是样样不通的，去了只会丢人现眼。唱歌我倒是还可以，不过我估计我唱的东西你们也欣赏不了。”曌兮撇了撇嘴，道：“到时候龙颜大怒，说我当众吟唱靡靡之音，再把我拖出去斩了可怎么办？”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灏熠脸上带着一种无比明显的嫌弃，可却依然压不住眼底的宠溺：“本王倒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无是处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你也算是个人物。”
“嘁。”曌兮对灏熠的挖苦不以为意，只一环北堂的胳膊道：“风吹下来一块匾，砸死十个闺秀，有九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剩下一个是她们九个的老师。我就不一样了，我有一个优秀的男朋友，那匾砸不着我！”
灏熠没有接话，只是眸光暗淡了一下。
不羡慕吗？
不是的。
若有一日，她口中那仅有的‘是处’能够是他，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