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曌兮一耸肩，笑道：“沅沨这人谨慎惯了，在来的路上便借着跟那小厮说话的机会给他下了毒。
他若无异心，老老实实的送我到门口，沅沨自然会给他解药。
只是现在……
怕是已经化成一地尘埃，随风飘散，无处可寻了。
你总不能指望着一撮骨灰替你去给耿霄通风报信吧？”
“你这妖女，怎么如此蛇蝎心肠？”
“唾面自干是圣人干的事儿，慈悲心肠那是菩萨才有的东西。我这妖女，自然是顺昌逆亡，蛇蝎心肠了。”
曌兮也不跟乔歌再多废话，只一翻手掌便捏了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在指尖，一边缓缓逼近乔歌一边说道：“段子濯的三纹百草江湖闻名，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照猫画虎的山寨货。乔歌小姐身份尊贵，要吃，自然也得是吃沅家老字号的正品药，您说是吧？”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呵。”曌兮轻轻一笑，道：“这话说的，好像乔歌小姐对我客气过似的。”
“你……你要是敢伤害我，耿霄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句说过了，换一句吧。”
乔歌看着步步逼近的曌兮，由心生出一种恐惧。
难以言明，但却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不知为何，她就相信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真的会杀了她。
“呜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说嘛，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曌兮嫣然一笑，周身的杀气陡然消散，她如一个和蔼的大姐姐一般伸手将乔歌拉了起来，还十分贴心的替她拍掉身上的土。
她一边整理着乔歌的碎发一边说：“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非让我黑化呢，是不是？”
乔歌只觉得这样笑眯眯的曌兮比刚才那样更可怕了，她站在原处动也不敢动，曌兮随便一碰她，她就浑身一紧绷，哭得更厉害了。
曌兮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乔歌的眼泪，道：“乖，不要哭。只要你告诉我笙歌在哪里，我便不为难你。”
“你……你找笙歌干什么？”
“嗯。”曌兮轻轻一蹙眉，露出一个责怪的表情，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问。你只管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笙歌在哪里就好。否则，你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耿霄哥哥了。”
“呜呜呜……我说就是了，你不要伤害我。”
“嗯，说。”
“她……她去魔教了。”
*
从梵天山庄出来以后，曌兮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香草抖掉了自己一身的草叶子，无比嫌弃的看着曌兮：“我说你怎么出门前那么殷勤的给我喝水，原来是怕我尿不够多是吧？！”
曌兮嘿嘿的笑着将香草从地上抱起来，用下巴使劲的去蹭它毛茸茸的脑袋，还顺手揉乱了它的大圆脸。
“论领路，我怎么可能信别人呢？当然是我的香草bb最可靠呀~~”
曌兮谄媚又浮夸的赞美之下，香草便也没再追究她大清早非逼着他喝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