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磊的拳头瞬间就捏紧了。
利弊权衡在他的脑海中一个瞬间便反复了几个来回。
曌兮的目的，分明就是禹泽。
他若不交人，凭着北堂流殇的本事，只需一道命令便能叫魔教倾巢而出，将江湖搅得没有一隅安宁。
到那时，所谓正派武林之人必将所有怨气都指向他，逼着他将禹泽交出来以息事宁人。
届时，他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怕也不可能在正邪两道的夹击中保住禹泽。
倒不如，现在将禹泽交给曌兮，换取半本《云破诡谲》。
只要他能将《云破诡谲》练到第四重，便有跟北堂流殇一较高下的资本。
即便讨不着便宜，北堂流殇想杀他也绝非易事。
到时候，江湖上那些人又岂敢与他为敌？
那时再将禹泽找回来，谁又拦得住他？
这样想着，禹磊紧捏着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他声音低沉内敛，无比严肃的问：“不知姑娘所说的故人，和那孩子是什么关系？”
“我所言之故人，是那孩子的母亲。”
“又与姑娘是何关系？”
“姊妹关系。”
“当真？”
“自然当真。”曌兮撩拨了一下自己的碎发，故作潇洒道：“想来禹长老与那孩子十分熟悉，难道当真瞧不出我与他多少有些相似吗？”
禹磊依言细看曌兮，才发现眉眼之间果然有那么两分相似。
禹泽是他从孤儿营带回来的，必然不是亲生。
有关他的身世，禹磊也曾问过那位大人。
得到的回复只有三个字‘不可查’。
他也动用过自己的江湖关系去寻找蛛丝马迹，却根本一点都查不到。
他只能相信这是罗布重生回到他的身边，否则如何解释禹泽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偏生来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曌兮……
难道禹泽的父母是魔教中人吗？
难怪他怎么查都查不到。
关于禹泽，禹磊总是忍不住会想要知道的更多，即便他已经决定了要用他来换《云破诡谲》，却并不代表他要放弃禹泽。
于是他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又问道：“敢问姑娘的姐姐是何许人也？”
曌兮咧嘴一笑，道：“无可奉告。”
禹磊还想再说什么，曌兮却又先一步开口道：“魔教拿出《云破诡谲》，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诚意，如果天武派仍觉不足，难道是希望我们教主亲临，来与你们‘友好协商’吗?”
曌兮这句话，威胁的意味十足。
明摆着就是告诉禹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禹磊看了看坐在曌兮身旁始终一脸纵容的北堂，只能捏了捏拳头将要追问的话哑在嗓子里。
“姑娘稍安勿躁，兹事体大，请允许我们简单的商议一下。”
曌兮比了个请便的手势，慕容文柏便赶忙带着禹磊一并出去。
并不多时，两人又再度折返，只是这一次，禹磊的身后还带着另一个人——禹泽。
禹磊的脸色十分不好，但也没能再多说什么。
禹泽是个聪明的孩子，他那日见到曌兮救下了静婉并将她带走，便也能猜测出来对方大约是受了静婉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