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熠说这话的时候,白睎已经有半个身子被冰冻住无法动弹了,而他手中的铁爪距离北堂至少还有一臂的距离。
胜负悬殊,无比明显。
灏熠这句‘不得无礼’,说白了就是在提醒北堂打狗也要看主人。
北堂哪会理会灏熠的威胁?
手指仍然慢慢收拢,白晞身上的冰便继续蔓延。
“掌柜的。”曌兮匆匆从二楼跑了下来,拉住北堂的胳膊,小声说道:“穷不与富争,民不与官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北堂纵容轻笑,一扬手,白晞便直接被他从窗户扔了出去:“好,依你。”
曌兮拉了拉北堂的衣袖,见他仍旧白衣胜雪,身上连一道刮痕都没有,可见就算都是红卡,实力上也是有区别的。
毕竟,卡片的颜色,参照标准是曌兮啊。
见北堂无碍,曌兮这才腾出空来看着灏熠,脸上的厌烦昭然若揭:“我说你堂堂昇阳王,跋山涉水的‘路过’这小小的吉荣镇,不会就是专门站在门口造谣生事以及挑衅我男朋友的吧?”
灏熠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就仿佛是被扎了一根木刺,说有多疼,倒不至于。
可若要视若无睹,却也并不容易。
他知道她不会信他在门口说给跟踪者听的措辞,所以才肆无忌惮的说了真话。
可当她真的不信时,他却又莫名的觉得有些失落。
他是真的为了见她,奔波跋涉了半个月,跑死了两匹汗血宝马啊。
只是这些,此刻他却说不出口了。
眸光缓缓落在曌兮的脸上,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在眸底最深处。
“本王过来,是有事相商。”
“不知道,没兴趣,不想谈。”曌兮果断的拒绝三连,然后冲着门口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慢走不送。”
“关于沅沨,也没兴趣?”
曌兮顿了一下,显然有些犹豫。
不过也只是须臾之间,她便抬起头来,笑盈盈道:“沅沨已经跟我们分开了,人并不在这里,所以王爷如果是要找沅沨,大概是要白跑一趟了。”
“我知道。”灏熠的眉头轻皱,目光深沉的看着曌兮,道:“因为他现在在我这里。”
曌兮没有说话,只是侧目看着他。
灏熠太过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莫说是曌兮这等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便是龙椅上坐着那个人,也不能将他看透。
所以他只是倏然一笑,云淡风轻的继续说道:“沅沨只身进京,用易容术混进了天牢去杀无相殿的人,结果扑了个空,还被天牢里的狱卒给抓住了。要不是白晞见过他,他怕是已经成了乱葬岗里的一具腐尸了。”
曌兮捏了捏拳头,最终将头微微一侧,抿唇不语。
灏熠看了曌兮半晌,没有等到她的下一句话,便只能率先开口,道:“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讨个商量。我将沅沨还给你,还给你临鄱、漳安二县每年收益的三成,换你高抬贵手,让沅沨放过无相殿,不再追究陈年旧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