曌兮还没有说话，北堂便一伸手，将开口的锦鳞吸了过来。
锦鳞的脖子被攥在北堂的手心，并且迅速的染上了一层寒霜。
他因窒息而变得面目狰狞，人被捆得动弹不得，便只能用双脚不停的踢腾。
北堂不像白晞那么有耐心去慢慢折磨一个人，所以只不过两个呼吸的工夫，锦鳞便已经全身被冻成冰块，然后碎成细若尘埃的冰晶。
这是曌兮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清楚看到北堂杀人。
在玄云楼的时候，他将众人打残但是并未取人性命。
她信期那天，他误以为有人暗算虽下了杀手，但曌兮的头被他压在了胸口，并没有看到全过程。
是以，当她清楚的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四肢开始结冰，最终变成尘埃的画面，哪怕只有短短两次呼吸的时间，她却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锦鳞死前的愤怒、痛苦和恐惧清晰的印在她的瞳仁之中，对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冲击力可见一斑。
北堂感受到怀中的她身体僵硬，瑟瑟发抖，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将她紧紧一勒，使她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突如其来的吻强制性的打散了曌兮的恐惧，她从慌乱到茫然，最后变成了顺从。
直到她身体软了下来，北堂才缓缓松开了她的唇，垂眸轻叹：“眼睛别乱瞟，看着我就好。”
曌兮脑子嗡嗡的直响，不管怎么告诉自己锦鳞不过就是一个npc，自己看过小说无数，这种炮灰哪天不死十个八个的？
可理智再怎么清晰明确，却终究无法完全消除‘亲眼所见’这四个字的震撼。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将自己的脸埋在北堂的胸口，然后讷然的点着头。
锦鳞死在北堂手中之后，无相殿内那些武林人士一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瞠目结舌的看着北堂良久，却仿佛失去了反应能力。
直到那个络腮胡壮汉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近乎自言自语的说道：“魔头……你这个魔头竟然……竟然真的勾结了官府……”
北堂的余光瞟向络腮胡，表情里带了一丝的不奈。
“魔头……魔头……一袭白衣……羊脂酒壶……你是……你是北堂流……呃……”
一个因络腮胡的话而回过神来的女侠客，脸色逐渐铁青，一边颤抖着往后退一边如魔障了似的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连贯的话。
然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整条脖颈全部被冰封住，只能如搁浅的鱼一般拼命的张着嘴。
离她比较近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舌头被瞬间冻住，然后在口腔内变成冰渣，喷了一地都是，而嘴里却没剩下半点东西。
命还在，可这一辈子怕是再也别想说话了。
北堂的视线在那一百来个人中轻轻一扫，并未去细看哪一个，但警告的意味却无比明显。
所谓的江湖豪杰啊，在这一瞬间便胆寒的连多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各个噤若寒蝉。
反倒是一旁看热闹的短命王爷饶富兴味的看着北堂，眸中带着点点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