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板你也别客气了，你出口价，看我能不能接受。”白启明说。
“我算了下，原本从人家手里90万收上来的，您呀多多少少再让我赚点，好歹我也要生活嘛。”老板说。
白启明不能随便开口，一是自己没那么多本钱，二是古玩行里的规矩。
摊主说了价，你还了价，如果又不买了，就是坏了规矩，容易被人骂的。
所以看到喜欢的东西，可以问一个价，如果自己不打算买的话，就不要轻易的去还价。
另外白启明也不傻，根本不需要去洞察老板来知道底价。
因为，乾隆时期的五彩龙凤碗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就算是在9102年也就值个大几十万。更别说2009年了，这种碗放拍卖会上最多也就值50万。
而这个碗还有一个缺口，严重影响了品相。最多也就值几万块钱，这个老板明显是要宰自己的。
真有大几十万上百万的好东西也不会在这里交易。
白启明知道这个人精明，也很难在他身上捡到漏，站起身来说道：
“哦，囊中羞涩，我就随便看着玩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
老板客气的喊着：“没事儿，觉得好了再来。”
市场里七纵八横，琳琅满目，看得白启明是眼缭乱。
这么多的古玩，想找到一个珍品捡漏，无疑是大海捞针。
转来转去白启明更是心灰意冷了，心想这个捡漏也是看运气的，除非自己能每天蹲在这里守着还有可能让自己碰到一两件。
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先找一个长期混这个圈子的行家，让他告诉自己哪些人是长期跑乡的摊主，多多少少能有点真东西的。
不然自己这样一股脑的乱撞，根本分不清楚。洞察能力再强也只能一件件的去观察，而且每天的东西都会不大一样，所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拐弯抹角，抹角拐弯，他又转到了卖五彩龙凤碗的摊主面前。
仔细端详了摊主，一米六的小个子，小平头，精明干练的样子。
摊主看着他，笑盈盈的说：“又来了？再瞧瞧？”
白启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老板，您贵姓啊？”
“我姓沈，还是喜欢那个碗吧？好商量的。”
白启明：“沈老板，我姓白，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他也不提买碗的事儿，而是想借一步跟沈老板讲几句话。
摊主看了看白启明，满口答应，心里猜着，估计是想买自己的碗，中午找个安静的地方要还个价。
“你等我把东西装起来打包。”摊主说完收拾自己摊上零零散散的瓷片碗碟。想着今天一定要把这单生意做成了。
白启明等着老板把一摊的古玩收拾到一个大的行李箱里后一起出了古玩城找了一家附近的饭店吃饭。
挑了一个二楼的雅间，双双落座，点了菜。
沈老板问到：“怎么样？喜欢这个碗？”
“沈老板，实话跟您说，破了个口子，坏了品相，我是不收的。”白启明拿食指敲了敲桌子。
“那你把我喊过来干嘛，一会儿摊位都让人给占了。”沈老板看白启明这么直白，一脸抱怨。
白启明从包里拿出一万块现金放在桌子上，说道：“您拿着。”
说完把一沓软妹币推向沈老板。
沈老板低头看了看这一万现金，又抬头看着白启明。
“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买我的碗，你给我钱做甚？”
白启明慢条斯理的压低了声调：“这钱不白给你，你得帮我办点事儿。”
声音压低在谈判中是为了气势，人和人之间讲话，声调越低越显得谱大，阿谀奉承的时候往往都是提高声调的。
此时白启明身上有了点钱，还真的越来越有个富二代的样子了。
沈老板也是老江湖，知道这钱是不能随便拿的。
“无功不受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杀人放火的事情我是不干的。”
“有什么事儿，您先说清楚，我看我能不能做。”
白启明点点头：“也没多大事，就是想摸清楚福南这边跑乡串货的人，我呢想收点东西。”
沈老板楞了下神：“没别的啦？”
“没别的了，您就告诉我哪些人长期跑乡的，什么时候来摆摊了，摊位在哪就成。”
“到时候电话通知我，我就过来。”
“这一万只是定金，算是你的介绍费，我买到想买的东西了，我还会给你更多的报酬。”
“咱俩算是合作，互利互惠。”
沈老板一听这么简单，也不叫事儿嘛，满口答应。
“洞察沈老板”
“沈卫国，男，32岁。古玩二道贩子，心想，这档子事儿简单，这钱也好挣，权当是白捡一样，这娃娃看起来就是个富二代。”
“穿这么招摇来逛古玩，明显不是行家，估计就是买个乐呵吧，咱就给富二代开开门，让他淘点玩意儿，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了也能联系他，十全十美！”
白启明对沈老板洞察完，觉得他心思也不坏，就是个普通的商人，还算靠得住，便也心满意足了。
“那行，那咱留个电话，以后随时跟我联系！”白启明拿出手机。
俩人互存了号码。
沈老板往白启明这边凑了凑说道：“小伙子，我知道你也是钱买个乐呵。”
“但是古玩水深，不要糟蹋钱，买点小玩意儿可以的，自己留个心眼。”沈老板这也是好心劝他。
继续说道：“还有啊，你不能这样来逛古玩。”
白启明没反应过来：“不能这样？那我应该怎么逛，您指点一下我。”
沈老板语重心长的说：“你看啊，你穿的这么高档，戴着名表，人家一看你就是有钱的主，肯定往死里坑你啊！你说有没有道理。”
听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也对，自从昨天穿这么一身衣服都没来得及去换的，下次逛古玩城不能太这么招摇了。
“有道理，你看你那个碗就开口九十万要宰我，我下次穿低调点。”白启明坏笑了起来。
“嗨，古玩嘛，也是看人说话，谁不想多挣点，您也别见怪。”沈老板解释道。
服务员推开了门，一盘接一盘的上着菜。
两人吃着饭，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没多久满满一桌子菜被吃个精光。
“刚开始我还觉得你点太多了浪费，没想到你胃口这么大，今天算是见识了。”沈老板惊讶于白启明的食量。
逛了一上午，又开了洞察，白启明消耗的太快了，两个人九道菜被吃得一干二净。
白启明抹了抹嘴上的油，顺着沈老板说：“点菜嘛，就要热热闹闹的，今天也算交个朋友。”
“你看我点了九道菜，长长久久嘛，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