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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三章:奇怪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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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希仁这回不能淡然处之了,惊讶的上前了两步,想要听得清楚一些。

    “你的意思是,如霜给石树下了毒?”

    “正是。虽然石兄并未承认,但目前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昌立方肯定自己的想法,“石兄大抵是在护着如霜,给人下毒,谋害性命,可是要处以死刑的。”

    “不错。”冯希仁同意,眉头更加深锁,“以你之见,石树如今可会有性命之虞?”

    “目前应当是无碍。”昌立方大概给了个判断,说出来自己也有些动摇,“若真被下了毒,还是要及早找出解药才为妥当。”

    想到昨夜和石树的交谈,当时便觉得石树怪怪的,如今倒是都能解释的通了。

    冯希仁沉了沉气,面容纠结,“可依你所说,石树如今是要自己解决此事,不想外人插手。既如此,我们怕是也无法从他身上下手调查如霜。”

    “是。”昌立方附和罢,又觉得疑惑,“石兄不是想要躲着这个如霜吗?怎么关键时候,却还是要庇护着她?”

    冯希仁瞥了他一眼,未作理会。

    这也不是什么难解释的事情。石树向来重情重义,看来心头是有如霜的,因而自己被折磨,也不愿伤害如霜一分。

    或许,石树也对如霜有着些许的爱慕,毕竟二人是青梅竹马,曾经也算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如霜如此这般热烈,他若是毫不动心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难不成,是因着如霜背后有什么强大的势力,逼迫着石树不敢动他?”

    昌立方突然眼前一亮,有些突然看破玄机的惊喜之感,却是见着冯希仁怀疑和讶异的目光,登时有些不解,声音也放低了。

    “难道不是这般?”

    老爷刚刚在想的事儿,跟他想的不一样吗?

    冯希仁也就呆滞了那么一下,眸光忽然发亮,若有所思道:“你所言有些道理,如霜若是与后宫之人有所往来,想必身份定是不简单的,只不过,这般说起来,石树便是知道如霜的真实身份的。”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昌立方立马有了底气,笃定道:“不错,石兄定然是清楚这些的,若是石兄愿意说,那一切都能明白了。”

    “嗯。”冯希仁眼皮微抬,凝重道,“你找个机会,向石树打听一番,不要太过明显,暴露了你我正在调查如霜的事。”

    昌立方抱拳颔首,“是!”

    ……

    入夜,御书房的宫灯都已经燃了一半的蜡烛。

    司伯言的脑袋从奏折里抬起来,瞄了眼角落里的铜漏,漫不经心地询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单总管恭敬回话,“回陛下,如今已经快亥时了。”

    “亥时……”司伯言沉了下,目光落回奏折上,状似无意地翻了两下,“常典客还未回宫吗?”

    “并未。”

    怎么还没回来?

    司伯言眉头微皱,抬眼瞧了下单总管,想问常乐在哪儿又忍住了。他现在不能表现的时刻在监视常乐,她知道定是又要不高兴。

    单总管正视桌面,余光瞥见司伯言的欲言又止,很是机敏的回话,“常典客如今还与无泽在城外。”

    “城外?”

    他们已经在城外呆了两个时辰了,是干什么去了?

    司伯言心里硬是被挠的痒痒,脱口便道:“他们……”

    话问半截儿,司伯言又生生忍住,生硬的回了个“哦”字。

    单总管见状,也表示无能为力,还是很贴心地回复了情况,“城外不好随行,容易被无泽发现,他们便未轻举妄动。想必有无泽跟着常典客,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

    司伯言随意的应了,心底还是难受的很。

    没有派暗卫的第三天,不知道常乐的一举一动,憋屈!

    “陛下。”单总管瞧了眼殿中无其他人,靠近司伯言低声道,“那边传来消息,根三被抓了。”

    司伯言不以为意道:“为何被抓?”

    “听说是给石侍卫的女人下了药,被昌侍卫扭送到官府了。”

    “石侍卫什么时候有女人了?”司伯言拧眉,有些意外。

    单总管道:“听说是个花楼女子,同他青梅竹马的未过门的妻。”

    司伯言的眉头跳了下,面色突然凝重起来,冷声问,“根三如今如何了?”

    “被关在了衙门大牢里,那边准备将根三救出来。”

    “做出如此可恶之事,还有什么好救的?”司伯言冷哼一声,“既然管不住自己,就把他送到宫里的杂役局去罢。”

    单总管愣了下,“陛下,这根三手下有着不少的人脉,汇报常典客消息的也大多是他们的人。”

    “下药行不轨之事,你是要朕容忍?”

    司伯言眸光一斜,单总管吓得一哆嗦,立马改口,“奴婢不敢,奴婢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司伯言未在理会,心头却是有着一股怨气。

    看来他得给人吩咐一下,加强一下风气的管理,怎么能上风严苛下风如此不堪?

    “陛下。”单总管又弱弱地唤了一声,见对方不悦的看过来,谨慎道,“今日大长公主将石侍卫的那位青梅竹马请到了长春宫。”

    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来陛下适才动怒,是因着这个如霜险些遭了毒手。

    不过是个花楼名妓,暗说不会让陛下放在心上,既然是放了,那这个人就是不凡的。因而连称呼也都尊敬了些许。

    悄悄看向司伯言,发现他震惊后又恢复平淡,却是在锁眉深思,更加好奇这个如霜是什么来历。

    司伯言不咸不淡问,“大长公主寻她作甚?”

    “不知。”单总管如实摇头,“只知大长公主对她还算喜爱,与她聊了许久,晌午还留了她在宫中用膳。”

    司伯言心烦地沉了沉气,闷声应了,又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折子上,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隐隐有些担忧。

    大长公主应当不知道如霜的真实身份才是,便是知道她多年来一直为自己做事,也不会想着要将她带进宫见上一见,此事着实奇怪。

    看来需要有人盯一下,也得适当的提醒一下某些人。

    ……

    三华苑。

    喜鹊没见着常乐回来,焦急地在屋子门口等了等,又去院子里转了转,还在院子门口守了许久,时间越长越是担心。

    这人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夜不归宿了?

    她之前也偶有不归的情况,每次喜鹊都会一夜不眠。

    正打算去厨房看看饭菜是不是又凉了的时候,忽然见着个奇怪的黑影从院子外面进来。喜鹊讶异地盯着,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个泥人!

    这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还尽是泥灰,甚是不堪。

    “喜鹊!”

    泥人一张口,喜鹊“哎哟”一声叫起来,赶忙上前相迎,瞧清了灰头土脸的人真的是常乐,当即吩咐人去准备浴水和干净的衣裳。

    “常典客,您这是去哪儿折腾了?怎么弄成这般样子了,像是跟人在泥地里打了一架。”

    “我不小心滚到河边的湿泥里了。”常乐提着已经干硬了的泥巴衣裳,浑身都难受的很,只想赶紧洗个澡。

    喜鹊连忙上下查看,问,“您摔了?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儿伤着了,要不要去请太医?”

    “你莫急。”常乐一把按住喜鹊不安分的手,咧嘴一笑,“不妨事,就是小小的滚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我现在好好的,只想洗了澡吃个饭睡觉,今儿可是把我给累着了。”

    喜鹊本是想问她干什么去了,闻言还是先去伺候她。

    常乐进门就把自己脏兮兮的靴子和外套都给脱了扔在地上,脸上喜滋滋的,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

    “谁?”

    忽然听见门被人推了一下,靠着门板睡着了的小耗子突然被惊醒,等他赶忙起身打开门,便听见身侧有人落地,扭头就看见了个潇洒的人影。

    是无泽。

    小耗子赶紧又把门给拴上,“无泽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您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武馆了。”无泽随口敷衍了句,“你怎么在这儿守着?”

    小耗子挠了挠鼻尖,“你一直不回来,十里姐生气了,让我在这儿等着你。”

    无泽点头算是应了。

    “哎,无泽哥!”小耗子一把拉住他,“十里姐肯定还没睡呢,你去跟她说说,免得她还生着气,她一生气我和小蜻蜓就没好日子过。”

    “嗯。”

    无泽再次应了,径直去了前面的院子。

    正屋里还有烛光闪烁,十里果然还没睡。小耗子从他身侧经过,对他好一阵子的挤眉弄眼,又把他往正屋方向推了推。

    无泽抿唇上前,敲了敲门,里头没回应。

    小耗子站在院子里观察形式,见状有些心急,故作无意地叫了一声,“十里姐,无泽哥回来了!”

    屋里头传来小蜻蜓的声音,“十里姐,我去开门。”

    “这都睡觉了,还开什么门?”

    这是十里的声音,也明显是气话。

    无泽默了下,缓缓道:“我在武馆忘了时辰,便回来晚了。睡觉时,记得将灯灭了。”

    说罢,屋里还是没动静儿,无泽又站了会儿转身去了侧厢房,从小耗子身边绕过进了房间。

    小耗子跟着进了屋子,发现无泽已经在脱外袍,玄色衣袍的下摆处尽是泥土黏着的痕迹,一双靴子上也都是泥痕,当即心里头就是一“咯噔”。

    他们的无泽大哥,居然说谎了!

    “无泽哥,你不是去了武馆吗?”小耗子走到床边,讶异问,“你身上怎么有泥啊?”

    无泽瞥了衣裳和鞋子一眼,不以为意道:“不小心沾到的。”

    小耗子还想再追问,无泽已经躺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