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她深藏于心的黑暗霎时冲破桎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痛的脸色发白，踉跄着向程唯走去。
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杜翩然心脏钝痛难忍，她停在程唯面前，看着那双眸子，无声流下一滴泪。
程唯惊疑看向她，当她流下泪时，眼睛一刺。
她嗓音沙哑，“你……怎么了？”
“我想你。”杜翩然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吃吃看着程唯的眼睛，手缓慢的伸向，却在咫尺距离时，目光陡然阴沉，手掌凌厉翻去，狠狠攫住她纤细脖颈:“说，你是谁，你扮成这副样子，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头脑单纯的杜翩然了，那人的离开，像一把剑，日日刺在自己心脏，活生生教会了她成长。
程唯死死扣住她的手，女人却越来越用力，攥的她几乎窒息。
什么“扮”，她本来就是这幅样子！
俞子阳拳风凌冽，一掌袭向杜翩然，他冷声道:“杜翩然，你发什么疯，这儿不是京都，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京都上流圈子谁人不知，杜家大小姐自从十年前和梁家小小姐一起被绑架之后，性情大变，为人性子冰冷，更是阴晴不定，连杜老爷子都不能制住她。
可谁知道，这杜翩然竟然考取了警校，京都无人不瞠目结舌，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毕竟杜氏，世代从政，杜老爷子不会答应。
却不曾想，杜家没人逼她回去，她硬是在警校乖乖待着，今年，好像刚毕业。
俞子阳目光在她身上的防弹衣上扫过，这是入职了？
杜翩然慌忙松手去接拳，可她哪是俞子阳的对手，顿时虎口一麻，“蹬蹬蹬”几步往后退去。
她抿着唇用力停下脚步，抬起头不动声色看向两人，俞子阳早都心疼的将程唯搂进怀里，程唯趴伏在他的胸口，急速的咳着。
杜翩然目光变沉，她眼睛看向程唯，冰冷中暗含杀气。
“俞子阳，她是谁。”
俞子阳最见不得她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他冷哼一声，讽道:“一直听说杜小姐威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个随便对人大打出手的性子，我今天也是见识到了。”
杜翩然面不改色，没有一丝动容，她继续开口，犹如冰冷的机械:“她是谁？”
这是听不懂人话么，俞子阳怒气难忍，在京都有人宠着她，可不代表自己会忍！
程唯压住他的手，她缓过来看向杜翩然，因咳的太狠，眼角嫣红，有些零星的水迹。
虽然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大敌意，可程唯不知为何，就是对她生不起怨恨，反而模糊间，隐隐想亲近她。
程唯内心嗤笑，自己怕不是个受虐狂，可她还是拦下俞子阳的动作，望向女人，脸色自然。
她语气淡淡，“我是程唯，刚才的事，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杜翩然愣愣看着程唯的眼睛，眼神逐渐恍惚，这双眼睛，真是像极了那人。
程唯看着她目光怀念迷茫，张了张口，还是咽下堵在喉咙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