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妩不理她，只低头看着没了呼吸的陈旭宁。
“阿妩。”
忽然听到陈旭宁的声音，陈妩愣住，惊喜地盯着慢慢醒转的人，泣不成声。
白瑾年收手，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了心口翻涌的血气，她站起来，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们只有两天时间，两天之后我送他入轮回。”
陈妩眼中的笑意慢慢冷去：“你什么意思？”
陈旭宁却柔声唤她：“阿妩，白大师给了我两天时间陪你，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莫要再发脾气了。”
陈妩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执拗地想要问出一个结果。
白瑾年低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是想他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永世不得入轮回，我也不强求。”
她凉悠悠的话很轻也很冷，风一吹就散了，陈妩却如遭重击，望着她慢慢走远的背影，过了许久才转头看向陈旭宁，攒出一个凉凉的笑。
白瑾年拒绝了顾连城的搀扶，淡淡道：“去看着他们两，不要出了事。”
她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还没走回主宅，陈旭阳就迎面走来，见到狼狈至极的白瑾年，他虽然诧异，但什么都没有问，过来扶住她，看到她半露的肩上血迹斑斑，立即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白瑾年愣了，看着陈旭阳脸上温柔和煦的笑意，她反常地没有推开他，而是贪婪地用目光一遍一遍描摹他的容颜，和记忆中的脸重重叠叠，她鼻子发酸，眼睛有热意涌了上来。
陈旭阳诧异，柔声道：“白小姐，你怎么样了？”
白瑾年摇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陈先生，你哥哥已经醒了，不过只有两天时间，你去看看他吧。”
陈旭阳微愕，反应过来，眼中亮起惊喜的笑意，迟疑了一瞬，终究摇头：“不必，哥哥最想见的人应该是大小姐，我晚些再去也不迟，我先送你回去。”
白瑾年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胸口，咧嘴轻笑，“你怕是得先送我去医院了。”
陈旭阳目光滑过她胸口，立即挪开，神色有些尴尬。
墨宸夜从后面走来，看到白瑾年和陈旭阳站在一起说话，没来由地有些抵触，冷声斥道：“白瑾年，你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白瑾年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尽，她转身看着墨宸夜铁青的脸色，抬手劈出一束火光，将他两分割开来，映着火光，白瑾年的脸色才显出微润的暖泽，眼神却是冷的。
“墨宸夜，今天这笔账我会和你好好清算。”
那一瞬的戾气爆发，陈旭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白瑾年虚软地靠在他胸口，眼神渐渐涣散，她喃喃：“师兄，我好痛啊。”
从见到白瑾年第一天起，她时而清冷，时而慵懒，但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虚弱得连名字都会喊错，陈旭阳低头看到白瑾年嘴唇都白了，惊得立马将她抱起来，快步朝外狂奔，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
墨宸夜心底一惊，立即冲过去拦住陈旭阳，冰冷的眼神落在面无人色的白瑾年身上时竟然浮现一抹难以自知的担忧：“把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