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并没有因为戏码太雷而断了听下去的兴趣，又道：“既然是你最好的兄弟，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要取你性命吧？总归有理由，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比如说抢了他媳妇，按你这么无耻，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
见他不说话，白瑾年就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脑洞大开：“要不就是你们两突然发现有着不得不报的深仇大恨，然后他下手为强，你后下手遭殃，这也怪不得人家杀了你还要折磨你，毕竟成王败寇，若是他被你压制，下场也不过如此。”
说完免不了沾沾自喜，自己竟然还有当编剧的潜质，狗血剧情心口拈来，还那么的跌宕起伏，说不定发展发展，还真能成为一代编剧。
墨宸夜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多了，事情没这么狗血。”
白瑾年往他身边凑，眼巴巴地盯着，好奇宝宝一个，“那你倒是说啊。”
“说来话长，还是——”
“那就长话短说，我听着呢。”
“......”
墨宸夜默了一瞬，道：“他为的是我的护心鳞。”
“护心鳞是什么？”白瑾年诧异。
“龙者，其背有九九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喉下有逆鳞，实为护心鳞，是龙身上最为重要的一片鳞。”
“一堆废话。”白瑾年愣愣地听了很久，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还是直说你兄弟为什么要取你的护心鳞吧。”
“世有传言，龙鳞护体，万物不伤，是为长生。”
长生对于妖物来说算不得什么，它们本就有很长的寿命，若是修为高，弹指一挥间便是千年之后，沧海桑田，世事无常，可既然是墨宸夜这头妖龙的兄弟，怎么着也不会是凡人吧？那还求什么长生？
墨宸夜垂眸看她，眼风阴沉沉的，仿佛他们之间有着解不开的深仇大恨，白瑾年免不了心里犯嘀咕，她到底做了什么事，非得用这种眼神看她？
“千年前，凌霄和我本是好兄弟，他偶然喜欢上一个凡人姑娘，可是这个姑娘天生心脏缺失，命不久矣，他听闻龙鳞护心之功效，便想取之，然后设计将我肢解，无回谷内，清霜月下，凌霄布下天罗地网，邀我举杯赏月，放了迷药的酒下肚，我倒在阵中，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取我浑身龙鳞。”
墨宸夜说得波澜不惊，白瑾年却听着却觉得浑身发冷。
生取浑身龙鳞......该有多疼？
白瑾年脑子里有些乱，她看到月光如同茫茫大雪覆了那连绵的山脉，无回谷中，朦胧如披着薄纱，几乎是不受控制，她脑海里的场景就像是自己在动，让她感觉身临其境，甚至还能听到交谈的笑语，还有弥漫的酒香，清冽而甘醇。
依稀还看到两个华服男子对坐小酌，吟诗诵月，衣袂飘飘，发丝轻扬。
这是墨宸夜和凌霄？
白瑾年并不能完全看清两人的容貌，可不知为何就是笃定他们的身份。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悲怆和愤怒，她抬手抚上心口，情绪不受控制地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