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笙动激西,老公,请离婚! > 第九十一章 有事助理干,没事干xx(8000+)
    梁乔笙从来不是什么精明能干的人物,从小她就是为了生存而生活。

    在孤儿院里,她为了跟弟弟吃饱而学会了虚伪,被沈子美接出了孤儿院的两年里,她又学会了沉默,被接到梁家后,她又学会了隐忍。

    最后,她被赶出了梁家,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不停的摸爬滚打。

    她一直都是个小人物,普通的小人物。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学习过关于上流社会的待人接物,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天生的,而是需要耳濡目染和后天培养的,而梁乔笙没有这些。

    订婚的场地是靳东阁告诉她的,礼服是靳东阁挑选的,化妆师是靳东阁联系的,几乎所有一切都是靳东阁安排好的,不,或许是靳东阁的秘书安排好的鹁。

    她什么都不知道。

    而现在,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一无是处。

    满大厅的客人,却没有四个主心骨,仿佛在参加一个游园会一般,只是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讥讽的意味。

    因为这场所谓的订婚宴到现在男主角都没有出现。

    有眼尖的甚至发现,不仅男主角没有出现,连靳国强和霍长青夫妇都没有出现。

    七点,订婚典礼的吉时,也是顾西冽说的所谓新闻联播开始的时间。

    靳东阁依旧没有出现。

    梁乔笙站在大厅的角落里,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不停的望向大门口,从最初的焦急到后来的担忧,再到最后的平静。

    若是在这个时候她还不明白什么,那她也枉为做人了。

    靳东阁,耍了她,且深深的羞辱了她。

    比之以往更加强烈更加让她难堪的羞辱。

    唇角忽然就勾起了一丝笑容,那笑容如此的明艳照人,让瞥见的人莫不以为这梁乔笙是不是疯了,居然这个时候都能笑得出来。

    只有梁乔笙自己知道,她在深深的讽刺自己。

    讽刺自己昨晚上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甚至还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做了告白。

    她想起她昨晚上颤颤巍巍的说出‘我爱你’时的那种心情,心里的悲哀就无法抑制的流泻出来。

    七点过五分,梁乔笙整理了一下裙摆,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衬得她脚踝脆弱而又纤细,她踩着高跟鞋,头颅微抬,一步一步如同一个公主一般,踏上了高台。

    “各位,不好意思,今日的订婚宴取消了。”

    她的眼眸很沉静,声音也很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露于表面,脸庞精致无比,让人只觉清冷的如同窗外的寒雪。

    大厅里的人听到她这句话自然是有些哗然,虽然心里猜测是这么回事,可是突然这么说出来还是有些纷扰的,各路人马都在窃窃私语,眼光无一不是看向高台上的梁乔笙。

    今夜,她本该是最美丽的人,可是,却是被丢弃的公主。

    梁乔笙说完后,便是提起裙摆下了高台,脚步缓缓的朝着大门走去。出了大门后,那挺直的脊背才是松懈了下来,脚步也越走越快,直到最后开始小跑了起来。

    不,不能哭,她已经哭够了。

    可是,世界之大,她发现,她居然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刹车声刺耳,一辆泛着金属光泽的凯迪拉克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车。”简短的两个字却让人不容拒绝。

    等到梁乔笙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车子里。

    顾西冽坐在她的旁边,那一双黑如墨玉的凤眸泛着冰冷的色泽,眉梢眼角都是让她心悸的寒冷。

    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梁乔笙的肩膀上,右手食指支着头颅一侧,微微歪头间,看人的眸光都有了那么一丝邪肆的味道。

    “你应该庆幸你今天不是结婚。”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开口。

    “停车。”梁乔笙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子望,子望还在那里,停车,我要回去。”她声音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顾西冽微微皱起了眉头,朝着司机示意。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调转了车头往回开去,梁乔笙打开车门,几乎是冲进了酒店的大厅,人走茶凉,一室寂静。就像是辉煌过后的谢幕,没有了华丽的包装后,只有满地的残骸与狼藉。

    只有几盏昏暗的壁灯开着,照得整个大厅都是黯淡无比。

    梁乔笙高跟鞋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清晰,她在大厅里到处寻找,声音里都是哭腔。

    “子望,梁子望,你在哪里?”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只知道顾自己的心情,居然忘了还有弟弟在场,他身体那么差,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找了多久,顾西冽将她拉住。

    “别找了,他已经回医院了。”

    “真……真的吗?”梁乔笙抖着唇有些不可置信。

    顾西冽静静的看着她

    tang,“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梁乔笙一听他如此说,身体才是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她双手捂着脸,心情百味陈杂。

    “想不想知道靳东阁为什么没有来?”顾西冽忽然又是开口。

    梁乔笙身体一颤,却是缓缓站直了身体,如同一只美丽的天鹅,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沉静如水的模样。

    “不想。”

    她怕,知道后,心里的痛会让她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她怕,知道那些所谓的真相后,她会彻底的恨上靳东阁。

    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顾西冽顿了顿,才是淡声开口。

    “回去吧!”

    他说完后就转身朝前走去,没有丝毫犹豫与停顿,仿佛笃定梁乔笙会跟上来一般。

    梁乔笙垂下眼眸,片刻后,才是缓缓跟了上去。

    只因她,无处可去。

    回到了公寓,如同是有了许久的默契一般,顾西冽泡了一杯柠檬水,梁乔笙去浴室卸妆洗澡。

    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彼此互不相干却又莫名契合。

    直到顾西冽喝了第二杯柠檬水,梁乔笙才是从浴室里缓缓走了出来。

    她穿着质的家居服,整个人都有了邻家小妹的味道,那清丽的眉眼之间有了说不出的味道,仿佛褪去了以往的懦弱,带着些许的坚毅。

    她走到顾西冽的对面坐下,“顾西冽,我要搬出去。”

    顾西冽眉色有点冷,他看出来梁乔笙这次说话的神情较之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那是谈判的姿态。

    “为何?”

    梁乔笙微微摇了摇头,“我今天早上去查了梁子望在医院的账户,上面多了很多钱,不管靳东阁今天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来,但是他给我的已经足够了,我再也不需要在他身边,同样,也不需要在你身边工作了,关于昨晚的事情……”

    她有些艰难的闭了闭眼,“我想我们该是互不相欠了。”

    “是吗?”顾西冽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从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白纸,缓缓推到梁乔笙的面前。

    “什么东西?”梁乔笙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直觉升起。

    “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我想这些汉字你应该是认识的。”顾西冽的眼眸里有着一丝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的水晶杯,有种说不出的美。

    梁乔笙有些踌躇不定的看着那张纸,手指轻轻捻起那张纸,字不多,但是却足够让梁乔笙心惊。

    原来,是这样。

    梁子望医院账户里的巨款根本就不是靳东阁的手笔,而是顾西冽的。

    “顾西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梁乔笙的声音有些干涩,连问话的底气都有些不足。

    顾西冽微微歪了歪头,“这么明显,你都不知道吗?我希望你还是继续做我的助理。”

    “就这么简单吗?”梁乔笙自己都问得有些不自信,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么简单。

    顾西冽在某种意义上比靳东阁还要可怕。

    顾西冽微微挑了挑眉,端起杯子喝下了一口柠檬水,下巴微抬,喉结滚动间,性.感撩人。

    放下杯子,那唇上还有些许水渍,空气中都有着柠檬的清雅香味。

    “梁乔笙,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梁乔笙反射性的坐直了身体,声音里都是紧绷着的。

    “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顾西冽的声音有种迷人的声线,低沉婉转间就会让人迷惑了去,如同是自带的催眠曲一般,让人听在耳里会不自觉沉沦。

    声音虽好听,可是话语却让人无法高兴起来。

    梁乔笙的脸当时就僵了。

    “需要我再解释的清楚一点吗?”顾西冽晃动了一下杯子中的水,柠檬浮了起来,淡淡的黄色,颜色清新而又好看。

    梁乔笙默不作声,应该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事实上,她心里已经知道是个怎么一回事了。

    “我现在是瑞西的总裁,而你继续在我身边做助理,负责一切杂事,当然这项杂事还包括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晚上我依旧会住在这里,而作为助理,你也必须住在这里,和以往查案其实差不多,只是工作地点换成了在办公楼里而已。哦,对了,住在这里自然也包括解决我所有的困扰与需要,上.床也是必须的,每一周星期一到星期六吧,晚上都必须过来跟我睡,星期天放你一天假,可是享受自由时间。”

    顾西冽的话语平缓,仿佛在说一件再不过平常的事情。

    “哦,对了,生理期也可以放你假,根据平日里浴室垃圾桶里丢弃卫生巾的天数,我推测你的生理期应该是五天左右,这五天你可以自己睡,当然也可以跟我睡,不过要是我有了需要,你得负责解决,用手或者用嘴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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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冽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得点点头。

    “嗯,用手或用嘴我都不介意,我还没有试过,还真想试试是什么感觉。”

    梁乔笙听着他一帕拉的话语,到最后还越说越离谱,捏着那张打款单的手都有些发白了,骨节分明的手青筋都要凸起了。

    “顾西冽。”她打断了顾西冽的话,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气,脸庞上有着红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还没有说出什么话语,顾西冽瞟了她一眼便继续道:

    “你可以拒绝,不过梁子望的手术费你就必须得还给我了。简而言之,我现在是你的债主。”

    “哦,提醒你一句,或者你可以去找靳东阁拿钱,然后再来还给我。”顾西冽唇角微微勾起,看着梁乔笙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梁乔笙贝齿咬着唇,刺痛感顿时传来。

    她现在怎么可能还张得出口去找靳东阁要钱,所谓的订婚宴都像儿戏一样将她耍得团团转,她在他面前根本就是没有一丝尊严了,难道还要更没有尊严一点了吗?

    若是时光能倒退到昨天,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说出那三个字。

    昨天怀着那般忐忑又羞涩的心情,今天只觉是个天大的笑话。

    自己的心放到别人的面前的去被践踏,那种感觉,简直是比吃了黄连还要苦,偏偏还要苦果自咽。

    “顾西冽,你是故意的。”沉默片刻后,梁乔笙一字一顿的开口。

    顾西冽毫无愧色的点头,“对啊,我就是故意的。”

    不这样,又怎么能让她留在身边呢。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将她不遗余力的留下,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

    “反正你床也和我上过了,还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有什么好矜持的,一次也是上,几次还是上。我还记得昨晚上你在我的身下还哭喊着很爱我,很喜欢我,让我用力一点,快一点……”

    “顾西冽。”梁乔笙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我没有这么说。”

    她气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是如此银.秽的话语,可是却用冷静的脸孔和平缓的语调说出来。

    那般模样,反而将那些话语说得更加情.色了。

    “哦?是吗?你是在怀疑我的记忆力吗?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让我不要停,让我抱紧你,啊,不如下次我来录个音吧,这样就有证据了。”顾西冽似是在自言自语,说到最后还自己点了点头,那一幅目中无人的模样让梁乔笙连眼眶都是气红了。

    她终于是忍受不住心中的屈辱,起身便想离开。

    “梁乔笙,你最好想清楚你还要不要子望继续治疗。”顾西冽的语调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冷静却又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让梁乔笙最为惧怕的事实。

    梁乔笙真的很想找个无人的角落去大哭一场,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逮着梁子望威胁她。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想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而已。

    梁子望,她这世上唯一的弟弟。

    为什么,这个弟弟越到现在却给她一种让她不忍负荷的感觉呢。

    若是他……

    打住。梁乔笙摇摇头,打住这样龌龊而又肮脏的念头。

    生活绝对会有光明存在的,只要不放弃,只要不气馁。

    梁子望的病一定会好,而她和梁子望也一定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顾西冽说得是没错,她已经没有什么好矜持的了,丢失了最为宝贵的东西后,再矜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况且,靳东阁现在已经是明着将她彻底给抛弃了,她也不应该背负心里的内疚了。

    他是她的初恋,可是初恋都是拿来怀念和疼痛的。

    梁薇薇说得没错,顾西冽确实是她的第二任金主,以前是老板,而从今天的此刻开始,他彻彻底底成了她的金主。

    “好,我答应做你的助理还债。”安静的客厅里,梁乔笙的声音轻轻浅浅,柔和无比。

    “首先声明,我不希望你做我助理的期间还跟靳东阁有任何牵扯,任何职业必须有职业道德,你不能违背这份职业道德。”顾西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说出来的话却让梁乔笙唇角有些微微抽搐。

    职业……道德?请问她这是一份什么样的职业?二.奶还是情.人。

    “好,我记得了。”她点了点头,其实就算顾西冽不说,她也会离得靳东阁远远的了。

    “很好,你这次的反射弧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么长。”顾西冽颇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顾西冽定定的看着她,眼眸里的光刹那间变得明亮逼.人。

    “开始什么?”梁乔笙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你说呢?”顾西冽张.开双腿,那隐秘的一处帐篷堆起,

    毫不掩饰的诉说着他的***。

    “过来。”他朝着梁乔笙招手。

    梁乔笙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缓缓的朝他走过去。

    还未走近,就见顾西冽长臂一伸,将她给扯到了沙发上。

    当他的唇落下的一瞬间,梁乔笙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靳东阁的脸,继而唇角有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蔓延。

    她想,她的确是个坏女人吧。

    一旦靳东阁没有帮自己什么,她就立马转移了对象。

    似乎有个词语可以形容这样的行为,水性杨。

    她果真,不是一个好女人。

    瑞希集团的办公楼在市中心,梁乔笙去之前还要到学校里去办一下交接手续,才从学校出来,就看到靳东阁站在校门口,烟头散落一地,似乎等待了许久。

    梁乔笙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冷,便想忽略他的存在,径自走过去。

    “乔笙,昨天是我不对,我已经改了日期了。”靳东阁拦在她的眼前,一双眉眼有着憔悴。

    “不用了。”梁乔笙抑制住心中的激荡。

    “乔笙,我也不想的,谁知道会犯阑尾炎呢。”靳东阁有些懊恼的开口。

    “你说……什么?”梁乔笙听着靳东阁的话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连天空都有些雾蒙蒙的。

    “阑尾炎啊,早不犯晚不犯,昨下午才犯,妈的,真是倒霉死了。”靳东阁一边抱怨着一边伸手将梁乔笙抱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接下来的话语,梁乔笙都是听不到了,甚至连靳东阁往自己的衣服里放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她浑浑噩噩的上了的士,然后回到了顾西冽的公寓。

    发着呆直到日暮低垂,脚步声轻响。

    梁乔笙眼眸微动,是他回来了。

    高级定制的纯黑西装,一针一线均是手工缝制,考究无比。

    打开门,来人精致的下巴微扬,剑眉入鬓处,乌黑的发散在耳边,眼眸若深沉墨玉,带着孤傲寒霜。

    挺直的鼻梁下,薄唇润上一点红色,棱角分明的脸庞,倨傲的线条勾勒。

    瑞希集团现任的掌舵人,顾西冽。

    一路进到房间,顾西冽上了那木制阶梯。梁乔笙站在阶梯转角处,静静看着。

    他缓缓走近,不疾不徐,随后,擦身而过。

    眼眸里未曾映下任何景象,灯光从他身侧穿透,梁乔笙只看到那浅浅逆光处,不带一丝感情的眉眼,沉沉如冰。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讥讽的,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他人。

    看了眼那消失的背影处,她知道,他是去了书房。

    手指微微捏紧,提步拾阶而上,缓缓到了书房外,轻轻叩门。

    “进来。”顾西冽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不若他人那样冰凉,甚至恍惚还能让人听到暖意。

    梁乔笙站在书桌不远处,嘴唇抿了抿。

    “我要出趟门。”

    书桌前的人头也未抬,只有钢笔划过纸张沙沙的声响。

    梁乔笙忍住心中被无视的微酸,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出门取点钱,很快就回来。”

    沙沙声瞬间消失,钢笔顿住。

    握笔的手指白净修长,如同羊脂白玉,手指放下钢笔,顾西冽抬起头。

    眼眸中终于是映入了梁乔笙的脸庞,清雅的眉眼,气质温和如三月暖光,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人前脚才跟他上了床,后脚却又扑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这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薄唇扯出一丝笑,眼里划过讽刺。

    “梁乔笙,你是在跟我抱怨我没拿钱给你吗?”

    “不是的。”梁乔笙有些讶然,未曾料到眼前之人会有如此说法。

    顾西冽冷笑,伸手从脚下拿起一个皮质箱子,随即甩向梁乔笙。

    皮箱在半空便被力道甩开,无数纸币倾洒而下,悠悠扬扬落到了梁乔笙的身上。

    “嫖资,我想嫖你这个高级妓(和谐)女应该够了。”顾西冽的声音冷厉无比,眉宇冷硬如常。

    “咚”一声闷响,皮箱砸到了她的身上,钝痛让梁乔笙不自禁的蹙起了眉头。

    晕眩依旧的脑袋在这样的冲击下,终于是忍受不住,身体一颤,便是陷入了黑暗。

    梁乔笙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床边的沈子美。

    沈子美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一般,她的脸颊也有些不自然的微红,垂眸间,楚楚可怜。

    “妈,怎么了?”

    梁乔笙动了动,撑起身子问向她。

    沈子美听到她的声音,那垂下的眼眸立马是抬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后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今天……”

    她扑在梁乔笙的身上,一边流着泪一边喊着话,声音里凄

    凄楚楚,哀怨无比。

    梁乔笙疲累的闭了闭眼,抿了抿有些干裂发白的唇。

    “你怎么来了?”

    沈子美一听她如此说,那哭嚷的动作都顿了下来,眼眸里的光有些飘飞,几分尴尬意味。

    “钱被我用得差不多了,就那么点钱哪里够啊!”

    梁乔笙微微蹙眉,“我也没钱。”

    沈子美撇了撇唇,“我要买衣服,买包包,还要参加名流聚会,还要买钻石首饰,钱哪里够。”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屑的抬起眼,“这些钱对顾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不过妈妈现在可是扬眉吐气了,妈妈以后的女婿可是顾西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居然跟勾上顾西冽了,这些日子顾西冽肯定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吧,不动产有多少?现金有多少……”

    梁乔笙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从八岁第一次见到沈子美起,那心底希冀的浓厚感情在这些年里已经被磨得越来越稀薄。

    一点问候没有,一杯水的关心也是奢望。

    “我想喝杯水。”梁乔笙抿了抿唇,轻声打断沈子美那越来越兴奋的话语。

    沈子美看了她一眼,“哦哦,我给你倒杯。”

    她起身倒了杯水递到梁乔笙的手上。

    “青葵,妈妈说真的,你身上有钱吗?妈妈现在急需五百万。”

    “你要钱干什么?”梁乔笙顺着话问道。

    沈子美扬了扬下巴,“参加画展咯,a市三年一度的画展,那可是众多夫人最爱光顾的地方,妈妈身为顾西冽的丈母娘当然必须得到场。”

    “好,我下午就去给你拿。”梁乔笙微微的点了点头,心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真的?我就说嘛,顾西冽肯定对你很好,那贱女人还说顾西冽喜欢的是她的女儿,对你不屑一顾,哼!你瞧瞧你瞧瞧……”沈子美用手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红痕,“今天还粗鲁的扇了我一巴掌,要不是你爸拦着,我肯定要还回去,真是不知好歹。”

    梁乔笙眼里闪过了悟,原来那经过妆容遮掩还显露出来的红痕是掌印。

    沈子美口中的贱女人是杜若仪的母亲,想来她已经跟杜若仪撞上了。

    “妈妈,这次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拿钱,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妈,我想歇会儿,您先回去吧!”

    沈子美一下子住了嘴,这才发现梁乔笙的脸色有些不好,连忙答了两声好。

    “对了,那钱……”

    她走到门口时,转头看向梁乔笙,有些微微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