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清与浊 > 正文 第448章 缠新郎悄奸新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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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天在心中一番谋划算计后暗暗发誓:“今天非叫新郎倌让我占先不可,不打头阵誓不罢休。”

    在煤建公司,身为财会科长的夏云天,把持着财会大权,从来说一不二,是一个十分霸道的人物,在D县没有想办而办不成的事。既然起了这个歹念,必定编方打主意,要办成这件他认定的好事。

    酒席上,史君知来给夏云天敬酒:“夏科长,您是大人物,今天是我史君知的大喜日子,夏科长能够赏光前来,对我史君知不错,硬是背起娃娃进当铺——当人,为此,感谢夏科长大驾光临,我敬您一杯。来,先干为敬。”说完,喝了一大杯。

    夏云天心中暗自得意:“有门儿,今天只要把史君知灌得二麻二麻,何愁没有可乘之机。”想到这里,一口喝干了史君知敬的酒,接着,提起酒壶,为史君知斟酒:“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史君知敬我一尺,我就要敬你一丈,这样才对得起人!好,你敬了我的酒,我岂有不回敬、祝福的道理?来,干了这一杯,祝表弟夫妻恩爱,生活幸福美满,白头偕老!”说完,一饮而尽。

    史君知见表兄敬酒,焉有不喝之礼,也是一口喝净,将杯子底朝天,以示喝尽,绝对尊重夏科长。

    夏云天暗中悄悄翘嘴,向同席的公司同事使了一个眼色,以目示意要他们都来给史君知敬酒。

    这些人很机灵,都是眼眨眉毛动的角色,平时在一起,相互了解性格,见到科长此时的表情,马上领会他的意图,看见他翘嘴使眼色叫敬酒,明白必有深意,谁不愿意巴结领导,于是一个接一个来向史君知敬酒。

    夏云天的同事苟宝首先打头阵,端起酒杯大声说道:“史君知,我也来敬你一杯,话就不多说了,祝福的千言万语在酒里头,干了哟。”

    “苟同志,你敬酒我可不敢接受哦。”史君知看着站起来的几人,看那架势都要给自己敬酒,担心承受不了,只得低调委婉推辞。

    苟宝做出好似生气的样子,黑风臊脸给他一阵劈头盖脸抢白:“耶,史君知,是不是只看得起科长,却看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

    “不是这么回事,苟同志言重了。”史君知不愿意得罪人,小声予以解释。

    苟宝语气咄咄追问,最后竟摆出相当生气的样子说:“那你为啥主动敬夏科长,又接受他的祝福?不单独敬我们的酒,没有说你叮啦铛,连给你敬酒祝福也要溜边拐甲!若这样,我们不喝这喜酒了!”

    史君知赶紧陪着小心:“不是你说的这样,苟同志,我确实力不胜酒,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怕喝醉了,出洋相甚至出羞就不好了。既然苟同志如此说,好,我就舍命陪君子,喝了苟同志敬的这杯酒。”说罢,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干了苟宝倒的酒。

    这下开了头,其他人接踵而至,纷纷敬酒。

    史君知实在推辞不掉,只好一个接一个地喝。他手中的酒杯至少能装五钱,仅仅夏云天这一桌就灌了近半斤五十七度的老白干,离开的时候已经被灌得晕晕乎乎,史君知只好打住,不再去其他桌子敬酒。

    酒席散时,已经下午七点钟左右。

    夏云天先前窥见新娘漂亮美貌,早就矮子过河——安(淹)心找个机会抢先去占新娘子便宜,下席后自然没有走的意思,有意公开邀约同事:“苟宝、纪内金,你们去把史君知叫来,要他和我们一起打扑克。”

    苟宝、纪内金长期和夏云天在一起,此时看见他那色眯眯的样子,自然会意,立即去缠史君知。

    史君知得知夏云天要在自家打扑克,本来心里不愿,但又不敢拂了有权有势者的意,只有找来扑克递给他们,随同坐在一张桌子上陪着玩牌。

    夏云天拿过扑克,边洗牌边问:“你们说玩什么?”

    苟宝说:“今天是史君知的好日子,由他说了算。”

    史君知客气推让:“夏科长是头头,请他拍板。”

    纪内金附合:“要得,就由夏科长说了算。夏科长说打什么就打什么。”

    夏云天也不推辞:“好嘛,你们要我定,我就来说,玩车一转要不要得?”

    “要得。”三个同时回答。他们玩起了“车一转”。玩了一阵之后,天色已晚,渐渐黑了下来。那个时候电灯灯泡小,加上电压不稳定,简直象一朵南瓜花。

    夏云天示意苟宝和纪内金缠住史君知。

    苟宝会意,向史君知叫喊并自作主张:“哎,史君知,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夏科长带着我们几个干部职工来捧场,给你凑热闹,哪个兴黑灯瞎火地玩,你不是借有煤气灯么,快去点上,我们要挑灯夜战。你若舍不得几个灯油钱,夏科长说了,明天你到公司来,给你开几斤煤油,不要你给钱。”

    请将不如激将,史君知遭此一激、显得有点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有苟同志,这样说多不好意思,我再穷,煤油还是打得起几斤,哪需要公司无偿提供。只不过一时没有顾过来,你提醒了,我马上把煤气灯点来。”说后进屋,为图凉爽,到新房门口把布鞋换成一双自己做的木拖板鞋,提来煤气灯,打气后点燃,霎时照耀如同白昼。继续陪到几个干部职工打牌。

    雪亮的灯光照耀下,夏云天满是皱纹的麻脸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嘴上叼着香烟,眯着右眼盯着史君知,兴味盎然地说:“哎,史君知,介绍一下你们两个的恋爱经过噻,让我们的耳朵也过下瘾嘛。”

    史君知“嘿嘿”一笑:“哪里有什么恋爱经过讲,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我与黄莲是听媒妁之言、遵父母之命而订婚,到现在为止,连她长的什么样子我都没有看到过,还不知道我那个婆娘是圆脸还是长脸,是丑是乖都不清楚,叫我怎么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