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确实是沈飞扬。
只是，此刻，那个总是很暖的暖男，总是很衣冠楚楚的君子，现在却一副另类的模样。
头发有些凌乱，虽然穿着西服，但是领带却松开了，歪歪扭扭地搭拉着。
更让屋里的两个女人不安的，还是他那双眼睛。
眼里满是血丝，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果决。
而苏然和倪雨菲都闻到了他身上很浓烈的酒味。
“飞扬，你……你怎么了？喝酒了？”
苏然不安地迎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
沈飞扬也不说话，而是死死盯着她身后的倪雨菲。
倪雨菲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苏然也发现了沈飞扬看着倪雨菲的奇怪眼神。
“飞扬，到底怎么了？”
她望望一脸冷峻的沈飞扬，又望望身后一脸惶恐的倪雨菲，自己却是一脸的疑惑。
沈飞扬反过来一把抓住苏然的手臂。
“然然，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他的眼神很认真，也很痛楚。
倪雨菲的心开始往下沉。
“然然……请你原谅我，我……”
“飞扬！”
倪雨菲冲了过去，大声打断了沈飞扬的快要吐出的话。
沈飞扬冷冷地望着她，苏然却再次被倪雨菲的喊叫吓了一大跳。
她惊愕而莫名地望着自己的闺蜜。
“雨菲，别再拦着我了！那样没有任何意义的，迟早要说的。”
沈飞扬的态度很坚决，加上酒精的作用，让他看上去充满了勇气。
“你们……这到底是唱的那一出呀？！”
苏然忍不住望着他们惊诧地问。
“然然，他醉了，咱们别理会他，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再逛逛夜市，怎么样？走走走……”
倪雨菲拉着苏然就要走。
“等会儿……”
苏然反而拉住了倪雨菲。
然后盯着沈飞扬。
“到底怎么回事？飞扬，有什么话，你说。”
倪雨菲怔住了，已经手足无措。
她只能一个劲地朝沈飞扬挤眉弄眼，眼神里全是哀求。
沈飞扬不再犹豫，望着苏然。
“然然，我们分手吧！”
苏然被这句话震得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射出难以置信地惊恐。
“你……你说什么？”
倪雨菲的心一下落到了谷底，身体瞬间都凉了。
沈飞扬却一脸果决。
“然然，我不能再欺骗你了，我们真的不适合，我并不爱你！”
“我……我没听错吧？你……要和我分手？这……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
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沈飞扬果断地说出了口。
倪雨菲彻底怕了，彻底乱了。
“你……爱上了别的女人？而且还是早就爱上了？”
“没错。”
“是……谁？”
“然然！”
倪雨菲惊惶地奔过去拉住她。
“然然，你别听飞扬瞎说，他……他喝醉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没有瞎说！”
沈飞扬转而盯住倪雨菲。
“雨菲，你还要隐瞒她到什么时候，我说过了，你这样只会害了她！”
苏然悲切而疑惑地望向倪雨菲，也紧紧抓住她的手。
“雨菲，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我……”
倪雨菲瞬间结舌了。
“那你来告诉我，是谁？他爱上的是谁？！”
苏然狠狠摇撼着倪雨菲的手臂，有些接近崩溃了。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倪雨菲也狠狠摇着自己的头，她自己也同样要疯了。
苏然呆呆望了她几眼，又盯着沈飞扬。
“好，我们先不管你爱上的是谁，你刚才的话是要告诉我，你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吗？”
沈飞扬看着悲戚而怜楚的苏然，沉默了。
这种时候，沉默无疑就是代表承认。
苏然放开了倪雨菲的手，脚步似乎有些踉跄。
倪雨菲再次扶住她。
“然然，你别这样！你别听他胡说好吗？他……他这是酒后的胡言乱语，他……他是开玩笑的。”
倪雨菲又转身抓住沈飞扬的手臂。
“飞扬，你快告诉然然，你是胡说八道的，你是在开玩笑，你说呀，你快说呀！”
她也狠狠摇撼着沈飞扬的手臂。
“好了！雨菲！”
沈飞扬紧紧握住她，然后居然一把抱住了她。
倪雨菲吓得挣扎起来，却被沈飞扬抱得死死的。
这一幕让苏然彻底惊呆了！
苏然再单纯，再傻，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她哪敢相信！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
她不得不问。
沈飞扬紧紧抱着怀里的倪雨菲，不让她挣脱。
“然然，我要告诉你，我早就爱上的人就是雨菲！”
就在这一秒，倪雨菲觉得自己完蛋了。
她甚至都放弃了抵抗，瘫在了沈飞扬的怀里。
而苏然的脸，瞬间“唰”的一下，全都白了。
她的眼睛使劲地圆睁着，张大着嘴，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下！
“你……你们……”
她呜咽着，狠狠摇着头，已经站立不稳，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
“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她努力做着最后的确认。
“然然，对不起！但是，我不能再隐瞒下去了，那样对你反而不公平！我真的真的好爱雨菲！我早就深爱上了她，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也是为了能留在她身边！”
沈飞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次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倾倒了出来。
“以前我不能说，默默地暗恋着她，是因为有楚总的存在，但是，现在雨菲已经和他分开了，我有权力公开地爱她，所以，我必须要和你坦白，对不起，然然！”
苏然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就像是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