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跟你抬扛了？”路波有些耍无赖。
“主会场的门票我送给你一千张，这都快两个星期了，来了几个人？”
“你怎么知道没人去？”
“进馆扫码。有粽子可以领的时候，才来了五个人。端午节之后，一个都没来！”
“票上有记号？”
“是啊！”
“为什么？”
“沙加不同意我送票，坚持要卖票。他说不过我，就提了个条件，要求给每张送票打标签，看看会不会有人来。”
“然后呢？”
“还有啥然后，给你送去的1000张票，统共就来了5个人。动车站的分会场每小时就能接待100个人，每个人都是凭动车票买票的。”
“真的、假的？动车站的票也是卖出去的？我怎么没看到售票窗口？”
“只能在小程序上买。并且，必须当天做动车抵达滨海市的旅客才能买！动车站的分会场与其他分会场只有一个地方不一样，知道是什么不？”
“画没卖出去。”
“错！拍卖会是放在网上的，整点进行。”萧奕真是不服气！“只有主会场的字画没人买！”
路波乐了，“谁让你卖得那么贵？最小的一幅都要五位数，正中的那幅中堂，你居然开价三百万！抢劫呐！”
“那是大艺术家的作品，香港的拍卖会上都卖出过千万的牌价，我这都是一折了。”
“你可拉倒吧！”路波压低了声音，“你该不是想告诉我，花了上千万的那个人是你吧！”
另外两个人也崩不住，笑出声来。
“我敢花那个钱，我爹得把我的腿打折！”
话题跑得太远了，恐怕一时半会都拉不回来，刚刚喝水的人打断两人，问道：“我们现在水下多少米的位置？”
“大概100多米吧！”本能反应。
另一个同来的人问道：“这么说，有关海底世界的传言是真的？”
“海底世界有什么传言？我都工作半年多了，怎么一星儿都不知道。”
喝水的人拉了一下说话的人，“可以请我们参观一下么？”
“现在？做不到。”
“为什么？”
“系统就是这么设定的。开业的时候，随便来。现在不行，会影响水下生物的休息，进而引发近海暗潮，请你理解。”
真专业。
“什么是近海暗潮？”
“我们日常吃的深海渔类，多半是生活在60-100米深的海域。我们现在位置确切来说，是在水下118米，因为叫海底世界，所以海底观光是在下面的观光长廊，大约是140-160米左右。你们很吃惊是不？我们的技术真的有这么强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还是接管后，沙加打扫卫生的时候，测出来的。不过，我们所在的位置在几万年前是陆地，向东南沿伸数百公里，教科书上称其为陆桥。周围水域海生物聚集，如果现在下去参观，就惊吓到它们，成群结队的乱串就会制造出涡流，冲到海面上，就是看不见的漩涡。后面的我不解释，你们可以用某些灾难电影的片断进行脑补。”
与路波同来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喝水的人道：“萧总，我叫李玉斌，方便我以后来找你聊聊么？”
“聊啥？”萧奕有点紧张。
“聊近海暗潮。”
“不行。”
“为什么？”
“不是我的专业，”起身去书架拿了一本小册子，“这个是科普读物，刚刚我介绍的内容都在上面写着，其他的我也说不出来了。”
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国家海洋研究所编制的科普读物，看来又回到了原点。再翻里面的内容，果然！萧奕所描述的、与里面的讲述一字不差。
“这本书是萧总编的吧？”
萧奕微笑，“这本书是所有工作人员必须背下来的知识，上岗的必要条件。营业时间可以向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去志愿者询问，大家说的、与我刚刚的介绍是一样的。这也是海底世界服务手册的一部分。”
路波感叹：“怪不得萧氏集团屹立不倒，真规范啊！”起身，“我们也该走了，现在去第六分会场，你觉得会怎么样？”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可以看到漫天飘舞的天灯。”
三个人又停下了，“看到什么？”
“就是孔明灯。几百年前，周围村子遭遇匪患的时候，用点天灯的方式互通讯息，现在就留下了这个风俗。如果沙加弄出了咯摊，那就一定会把这个也搞出来，不玩个彻底，不是他的风格。拍照片的时候要小心，别让蝙蝠咬了手。”
“还有蝙蝠？”
“我随口说的，也有可能是猫头鹰，总之是晚上才出来活动的鸟类。”
“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路波有些怀疑。
“我不知道，只是顺口说说，让你们也好奇一下。快走吧！不然，到了那边，天就亮了。”
路波：“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那可不行，”努了努嘴，“沙加还在睡觉，明天早上我得送他上学，当面交给他导师才行。”
“施院士这么严格？”
萧奕点头。
“好吧！那明天上午你过来，我们等你过来。别担心没有车，我已经又帮你物色了两个司机，一个叫李奥、一个叫李宏。鉴于你已经没有车了，把我家闲置不用的车也借给你，明天早上来海底世界接你。”
“感觉我好象被绑架了。”
“错！是重点保护！我从来都没感觉你会变得这么举足轻重！”
“举足轻重的炮灰？”
“你不打算送我们出去？我们自己走，你放心么？”
“有啥不放心的。随便走，只要不吵到水里的，就没啥可担心的。其实，就算你们吵到了水里的，需要担心的人也不是我，而是近海水域工作的人。”
路波不走了，“你还是送我们吧！知道你关心沙加，要不，我们一起走，送你和沙加去学校附近的宾馆开个房间，账记在我身上就好。”
萧奕觉得这样也好，从柜子里取出一件风衣，给沙加盖上，然后才把人托在小臂，“走吧！”
路波又起了玩笑之心，“我看、你还是把沙加当成你儿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