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的门硬生生地撬开，四个人冲进了里面。
消毒水味混搭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宁曦用手背捂住了嘴。
宋宇浩开了灯，看到地上躺着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立即跑了过去。
生命体征无，人已死亡。
宋宇浩看向夜暄沉着脸摇了摇头。
车天一看到屋内的景象差点踢飞齐田辉，这个人渣，脑细胞是怎么长的，死前还得拉个垫背的！
“还救吗？”宋宇浩留意着夜暄的神色小心地问道。
夜暄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他，那眼神特直白，你带着脑子来的吗？
宋宇浩默默地躲在一角画圈圈，我不知道状况，问问还错了？
车天一闻声，看着地上的尸体，又一次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救他，让他接着害人，就这么死已经够便宜他了！”
一听齐田辉自杀要送去医院时他就不解，这种人渣还救他干嘛！这下好了吧，救了人渣，白白陪送了一条命！
想到还在医院观察室的俩位老人，车天一整个人不好了。
车天一就那么望着死去的许慧艳挠了挠头，要不是他意志坚定否决掉送齐田辉去医院抢救的提议，许慧艳就不会死在这里了！
车天一边自责，拿出手机联系了周凯。
宁曦缓缓走过去，蹲在那副‘黑天鹅’的旁边，抱紧了双膝。
那两只没有涂上颜色的黑天鹅身上，涂上了黑色和红色，颜料没干泛着水光，一看就是刚刚涂上去的。
就为了最后两只黑天鹅，齐田辉杀了一个人，在陪上自己的性命，他是有多在乎这幅画！
宁曦细细打量十二只天鹅，越看越移不开目光。
那色彩充满着无数的重叠和变化。
那轮廓像是用刀刻在肉一般充溢着疼痛。
邪恶，黑暗，恐惧，顿时袭来，周围响起了大提琴声音，那音符里只有死亡和痛苦，没有丝毫希望气息。
死亡狂想曲环绕在耳边，宁曦看到了躲在墙角下的小男孩。
那孩子也就七八岁，穿着短袖裤衩，依着冰冷的墙壁，把头埋在双膝间，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哒哒哒，高跟鞋声音传来，小身子开始哆嗦，双手搓着嘴里不停地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妈妈，我错了。”
浓妆艳抹的女人看着孩子眼角的痦，咬牙切齿，她怎么就生了跟他一模一样的儿子，口是心非，满口谎话！
“起来！”
小孩子站了起来，小腿不停地打颤。
“说，错哪儿了！”
小孩子的声音哆哆嗦嗦，“我，我不该贪玩，我现在就去画画。”
女人瞥了眼那个孩子，“要你何用，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
小孩子普通跪在了地上，满脸是眼泪，“我错了，我错了，妈，求你原谅我。”
女人拿出了冰冷的针，冷冷地扎进了肉里。
孩子的尖叫声刺儿，宁曦快喘不上气儿，身子向侧面倒去，夜暄看到宁曦秒速冲了过去。
”宁曦，宁曦，快醒醒，宋宇浩，快！“
宋宇浩检查了一下，跑在了前面，”先去病房。“
风一刮，夜暄的人影消失在了楼道里，宋宇浩揉了揉眼睛也跟了过去。
夜暄后悔了，早知道危险就不该接这个事儿的，宁曦，我不许你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