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了很久，沐九夭应声，没有再多问。
“你受伤了。圣药对你有用吗？”她问。
九重雪愣了一下，撇嘴：“没有。那玩意儿你自己留着去。”宸渊的东西，老子才不要。而且确实是没屁用。
他本身是以类似魂体的方式存在，受伤的是魂魄。再好的药于他都没用，除非是能够修补魂魄的天材地宝，这样的话也能够延缓他魂魄彻底消散的期限——但是这种天材地宝实在是太过难得，他不指望在这个破大陆上搜寻。
更不指望这个白痴来替他搜寻。
但是沐九夭又怎么会是真正蠢笨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声音平淡如水，只问：“那什么药才对你有用？天材地宝？绝世神丹？”
九重雪愣了愣，说：“没有，不关你的事。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白痴来管。我自己这点损伤我自己就能搞定。”
“你能怎么搞定？一直伤着，等它自己恢复？”沐九夭神色淡然：“你还想骗我。你的伤根本就好不了。”
九重雪沉默了一下，嗤笑：“是啊，你这破大陆灵气稀薄，我怎么养伤？我要是走出苍穹神塔你的神之大陆能够碎掉你信么？白痴。想要我养好伤，你就赶紧给我强大起来，突破剑圣之境，然后成为剑神——就能离开神之大陆飞升了。那我也就终于可以出去见见天日了。”
剑神？沐九夭心神一动，抿了抿唇。这种传说中的，神之大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存在……她……她一定能的！
“好，我答应你，我会成为神之大陆上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剑神。”
“那……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对你有用？”她淡淡地抬眸：“我要强大，要实力，那我肯定少不了要去寻找天材地宝，如果有什么你能勉强用得上的，可以顺便帮你留意一下。”
顺便啊……哪有这么多顺便。九重雪敛了眸。
“神之大陆没有。”他说，“九叶魂竹，九叶魂竹可以修补魂魄，但是神之大陆要养出九叶魂竹，是不可能的。”
“哦。”她有些失望，然后她问：“那你会炼丹吗？”
“你想学炼丹？”九重雪有点讶异。
“嗯。我已经有木系和火系灵气，达到学炼丹的基础条件了不是吗？”火系灵气也是宸渊走的时候赠予她的礼物之一——他帮她打开了隐藏的火系灵脉，她从一开始就是火系三级灵修。
说起来……上一世剑修一道走了二十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灵修天赋。现在看来，她的天赋原来竟在灵修上么。她的灵修天赋，实在是无比恐怖！她想，整个神之大陆……没有谁能出其右。
剑灵双修之道，她原本以为是剑修为主灵修为辅——然而现在，她知道，她应该走的路，是灵修为主，剑修为辅。
“这个我可没办法。但是，我建议你先学炼器。炼丹这件事儿……以后找人教你。”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声音不动声色地冷下来。要说炼丹，四海八荒，九州六合，千万年来，谁还能超过那个人么？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她再接触那个人！他是自私也好，嫉妒也罢，反正他会尽其所能的阻止她再一次爱上那个人！
“炼器？”沐九夭愣了一下，蹙眉思考。这个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然后她问：“你会炼器？”
九重雪：“不巧，本座从来不会这玩意儿。”
“……”那她怎么学？
“这有什么，本座这里有几本炼器师入门的书，你自己拿去看看。”
沐九夭站在那里，脑海中忽然多了几本书卷……《炼器法则》……《九幽冥火》……还有……
“我考……《炼器师不得不知道的那些事儿》？”这个名字实在是让她脑门儿上冷汗直冒：“这哪位伟大的炼器师如此才高八斗取名这般清新脱俗？”
九重雪咳了咳……“她确实是位伟大的炼器师。”
“可是我只想学炼丹，我不能先学炼丹吗？”
九重雪不耐烦：“非要学炼丹干什么？”
“我只有成为炼丹师，才能炼出能修补魂魄的丹药来，你才能尽快恢复！”
九重雪怔了怔，撇开眼：“……你还是早点晋级剑神离开神之大陆容易一点儿。”想炼出能修补他的魂魄的神丹，千万年来能做到的炼丹师不超过七个。
沐九夭：……莫名其妙觉得他说的是事实怎么办？
现在她的经脉确实是受了损伤之后初愈，身体也是——不知道九重雪用了什么办法替她修复好的经脉，但是她现在还是要暂时修养一下。
当然，她是打死也想不到，她之所以没有经脉俱断成为废人，是源于这世间最纯净的九尾狐本命灵气的修复——她怎么可能知道呢，谁愿意一声不吭将本命灵气奉献出来，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她的安好呢。
运转了半个时辰的灵力，基本上走了一遍全身的经脉，她呼出一口气。
“九重，我现在九阶巅峰了，等过些天身体恢复了，就可以冲击大剑者了。”
九阶巅峰——她又突破了。果然还是生死攸关的时候最激发潜能啊……这一战突破非常大啊。还有就是，宸渊给她的储物戒里许多天材地宝，她磕着磕着，灵力上涨的速度也是飞速提升，经脉体质也在不知不觉中获得了更高程度上的净化和升级，这突破来得愈发容易。
“嗯。”九重雪懒得理她，一个字敷衍的打发她。
“对了，茸茸呢？”她突然想起来，问道。她眼神微微冷漠下来。这个莫名其妙得到的、说要忠诚于她、一直叫她娘亲的小毛球，又很久没看到他的呢。就在她昏迷过去的前一刻，她都一直不知道它在哪里——全程都不见它的踪影。他们也没有契约，她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从来没有看到过它。这个小东西，到底是要做什么？
九重雪冷冷的道：“不知道。”
“它不在九重塔里？”沐九夭很意外。
“扔出去了。”九重雪声音慵懒。
“……它惹你生气了？”
“不是。”他凉凉道：“本座看不惯它。”
沐九夭皱眉：“我也没看到它，它去哪了？”
“管它呢？”九重雪声音依旧凉凉：“说不定已经死在外面，或者被别人做成爆炒肉丁了也说不定。”
“……”太恶毒了！沐九夭委屈：“不可能的，我都没得到一口吃！谁把它爆炒了也起码得分我一口肉丁啊。”想了想，她又担心：“它身上这么多毛，有没有去干净啊？万一吃到一嘴毛怎么办？还是不吃了吧……”
被封住了的弱水：“……”